权臣的心尖啾: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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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之后,可近些日子前朝可没有什么抄家行刑的事。”

    小太监的身体一抖,生了冻疮的手指十分不安地绞着袖口,沉默片刻才小声说:“回世子,奴婢自小就在宫中,前朝的什么事,奴婢不知道。”

    甲一站在门外,静静看着这一幕。

    他从未见过沈溪年用这种神似主子的压迫者姿态同什么人说话,尤其是……对方还只是一个孩子。

    “那,你可知道当今陛下近日卧病在床,身子越发不好了?”

    小太监抖得更厉害了。

    但在沉默一阵后,他埋着头,声音颤抖却清晰地回答:“奴婢不知。只是陛下从前便时常身子不爽,这次……应当也会大好的。”

    “若本世子说,他好不了呢?”

    沈溪年的话音落下,那原本颤抖着身体的小太监却渐渐不抖了。

    属于年幼孩童的细弱嗓音听上去多了些什么,不再自称奴婢:“那便是陛下的命。”

    沈溪年看着他,忽然笑了笑,笑意冲淡了几分疏离:“倒不傻,听得懂话,教起来想必也不会费劲,快起来吧。”

    一直跪伏在地上的小太监这才敢站起来,只是在听到沈溪年的下一句话时,身子明显僵了下,手指攥得更紧,指缝里都泛了白。

    “你在宫里活了五年,见过最狠的事是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小太监才哑着嗓子说:“去年春天,有位答应娘娘怀了孕,太后娘娘十分欣喜,赏了不少东西。”

    “但……但,有天夜里,奴婢路过她的偏殿,看见李总管带着人进去,手里拿着黑瓷碗。第二天就听说娘娘小产了,还发了疯,被送到了浣衣局。”

    “奴婢偷偷去看过,娘娘坐在地上,手里攥着块碎布,嘴里喊着‘我的孩子’……”

    沈溪年静静听着,没打断他,等他说完才缓缓开口:“你知道为什么宫里的娘娘怀了孕,大多保不住吗?”

    “是因为当今陛下。”

    沈溪年声音很轻,却像石头砸在小太监心里。

    “他没亲政,皇位不稳,他怕极了。”

    “怕有皇子出生绝了他唯一的地位,断了他的路。所以但凡有妃嫔怀孕,他都会暗中下手,绝不容许孩子生下来。”

    小太监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他想起嬷嬷走前拉着他的手,反复叮嘱“千万别让陛下知道你的存在”,那时他不懂,现在却像被人泼了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沈溪年看着他的反应,心里的猜测落了实质,声音压得更低:“小家伙,你不是太监,对不对?”

    这句话像道惊雷,小太监猛地往后缩,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眼里满是惊恐:“我……我是太监!嬷嬷说我是……”

    “你是吗?”

    沈溪年打断他,目光紧紧锁住他的眼睛。

    小太监张着嘴,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砸在冻硬的草席上,瞬间就没了痕迹。

    他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呜咽声,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沈溪年等他哭了片刻,语气平静:“你若是个聪明的孩子,就该知道,我是你这一生唯一能抓住的机会。”

    沈溪年的声音清晰落在殿内,与火塘里的噼啪声、殿外的风雪声交织在一起,字字分明:“你在这宫里,像老鼠一样躲着,像蝼蚁一样活着,冷了只能烧干树枝……今年的初雪便这样冷,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下一个冬天。

    “这样的日子,你还想过多久?”

    小太监咬着牙,手背抹了把眼泪,眼里的怯懦渐渐退去,多了点倔强。他看着沈溪年,第一次没有躲闪。

    沈溪年见状,终于问出藏在心底的话,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谁?”

    小太监身体晃了晃,却慢慢挺直了脊背。

    他看着火塘里跳动的火苗,又看向沈溪年那双坚定的眼睛,过了很久,才用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答道:“我不是太监,我是皇子,是唯一活下来的孩子!”

    “你就是来找我的,对不对?”

    “我可以答应任何事,只要你能让我活下去,或者离开这里,我保证,我会把自己的身份藏的严严实实,就和从前一样!”

    火塘里的干树枝又响了声,这次溅起的火星子,让整间偏殿都多了点暖意。

    “聪明的乖孩子。”

    沈溪年看着孩子眼里重新燃起的光,缓缓站起身,拂了拂袍角的雪。

    “你想做皇帝吗?”

    “……什么?”

    穿着单薄太监服的小皇子恍惚一瞬,愣愣抬头看向面前身穿绯红衣袍,满身矜贵气的青年。

    沈溪年终于温柔笑开,这一笑,不再带着那种压迫感十足的气场,反而多出几分亲和近人,让人看了莫名放松下来。

    “别紧张,也不用害怕,我对你没有恶意的。”

    这样的笑容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之前才刚被连番吓过的孩童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一直死死攥着的双手也稍稍松了些。

    沈溪年完全不觉得房屋环境简陋脏乱,掀起衣袍,换了个更随性自在的姿势,在已经烧得只剩下些许火星子的树杈火堆旁边坐下。

    甚至抽了一根旁边小太监从前攒下来的干树枝,扒拉着火堆让它烧得更旺一些。

    “我们需要一个乖巧聪明,能听话,会听话的小皇帝。”

    “而你很适合。”

    孩童的眼神表情瞬间慌乱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我……”

    显然,对一个连生存温饱都难以解决的孩童而言,当皇帝这种事实在是有些过于荒诞遥远了。

    “坐吧,站着吹风,仔细冷着。”

    沈溪年对着孩童招招手,唇角的笑意是同刚进来时截然不同的开朗亲和。

    或许是抗拒不了趋近温暖的本能,孩童犹犹豫豫着坐下,却也没敢当真坐太近。

    沈溪年盯着面前或明或暗,却总是因为及时添进来燃烧了自己的树枝而再度焕发生机的火堆,过了好一会儿,他轻声道:“其实,我本不必来这一趟。”

    “你年龄尚幼,即使当真有争权的那一天,也是十几二十年后的事了。”

    “但,我总是在想啊,十几二十年后的我和扶光,会是怎样的模样,怎样的性情?”

    “你知道扶光吗?”沈溪年侧头看向虽说已经五岁,但看起来实际瘦瘦小小一个的小皇子,“大周的裴扶光。”

    小皇子果然点头,虽然仍有警惕,但并没有方才的畏缩:“知道的,是首辅大人。”

    宫里最会教人的,就是谁的权势最大,谁的地位最高,最不能招惹。

    哪怕他没有见过那位裴大人,也听过这个名字。

    “嗯。”沈溪年笑,眼角眉梢的弧度温柔而缱绻,“他是我的老师,我的爱人,再过不久,他也会成为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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