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心尖啾: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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昧,很多事情对着人总是说不出口的,更别提他们之间还不曾完全落定的情愫名义,裴度在沈溪年面前,总还是保留了几分为人师长的自持。

    但是对着一只憨态可掬,日夜陪伴在身边的小鸟,就会好开口许多。

    只不过仍旧需要一些时间。

    所以裴度不说,沈啾啾也不急。

    小鸟特别有耐心地贴着恩公的手指,鸟爪时不时还抓两下自己的脖颈。

    过了好一会儿,裴度开口了。

    “从前的国公府还不像现在这般冷清,我的父亲与母亲恩爱非常,府里没有妾室庶出的纷争,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裴度轻轻抚摸小鸟盖在他手背的翅膀,唇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语气平静得像在说旁人的故事。

    “父亲虽是国公,在外威严,对我却很是疼爱纵容。有次我贪玩弄脏了朝服,他没骂我,反倒笑着让人取来新的,还亲自帮我系好玉带。母亲总说他宠坏了我,可转头就会把蜜饯悄悄塞到我手里。”

    裴度的嗓音很轻,带着些暖,沈啾啾静静听着,便能想象出那时国公府的热闹景象。

    “十岁那年,我身中牵机之毒。” 裴度的声音依旧平稳,只是指尖微微收紧,“查来查去,线索竟指向了宫中的良妃。”

    裴度微顿了顿。

    “母亲性子素来聪慧敏锐,良妃是我的亲姨母,膝下还有皇子,别说她根本没必要害一个稚子,就是得罪国公府这种事,怎么想都是百害而无一利,这事实在是古怪。”

    “她连夜去了外祖家,与外祖父商议了大半宿,回来后便递了牌子要进宫给良妃娘娘请安。”

    “可谁也没想到……” 裴度的声音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月光,“母亲进宫的当晚,宫里就走了水,她与良妃皆被困在殿内,没能出来。”

    沈啾啾心头一紧,下意识看向裴度,却见他脸上依旧没什么剧烈的情绪,只有眼底深处藏着化不开的沉色。

    “陛下口谕,说这场火是母亲与良妃娘娘争执所致,只处置了几个宫女太监便含糊结案,命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查。” 裴度缓缓道,“那天晚上,前院父亲的书房灯火亮了一整晚。”

    “我偷偷趴在窗户外看,只见父亲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母亲的旧帕子,一夜之间,鬓角的头发就白了大半,像是老了十岁不止。”

    “我那时虽小,却也觉得不对劲。”

    “我瞒着父亲和身边的人,偷偷找当时伺候母亲的丫鬟、去宫里传信的小厮打听,还想去外祖家问些细节。”

    “没查几天,就被父亲发现了。”

    “父亲没有训斥我,只是当着我的面吩咐人去清理了我查探时留下的痕迹。”

    “我藏起来的纸条、问过的人,都被他处理干净,一个活口不留。”

    “然后他带我去了母亲的牌位前,让我跪下。”

    “他告诉我,母亲当年进宫,根本不是为了查明所谓的真相,而是皇子夺嫡惨烈收场,身体每况日下的先帝起了托孤的想法,却容不下本就名盛势大的国公府成为名副其实把持朝政的外戚。”

    “我的中毒只是一个开始。”

    “这是警告,也是暗示。”

    “良妃活着,我母亲活着,林氏、国公府便是板上钉钉的外戚,但裴国公于皇权有用,不能死。”

    “死的只能是身为皇子生母的良妃,是同样出身林家的国公夫人。”

    “我的命,是我的母亲换来的。”

    “她递牌子进宫之前,曾经抚摸我的脸颊,让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活得平安喜乐,活到寿终正寝。”

    “我没能听懂这些话,没能拦下她。”

    裴度拢着沈啾啾的手指终于开始微微颤抖。

    年少种种,他一刻也不曾忘记。

    但唯独对他的母亲,直到现在,裴度也依旧放不下那份自责。

    “良妃的死,换来了她儿子的皇位。”

    “母亲的死,换来了我的苟活。”

    沈啾啾的小鸟爪不自觉蜷了蜷,小黑豆眼里盛满了震惊。

    他虽然看过电视剧小说里那么多的权力争夺,后宫倾轧,却在真正听到发生在裴度身上的过往时,仍旧不敢置信人心的复杂与狠毒。

    他虽然猜到了裴府的往事沉重,却未想过竟藏着这般以命相护的决绝。

    沈啾啾终于明白了皇帝与恩公之间,为什么会有那种微妙又古怪的相处模式。

    在皇帝的角度,如果不是国公夫人进宫,他的母妃不会死,但若是没有这场烧断外戚威胁的大火,这个皇位也不可能落在他的头上。

    所以他既恨裴度的光风霁月,又下意识地靠近这个在同一场大火中失去母亲的表兄,既怨怼裴度的把持朝政,又依赖裴度的能力,让他能在太后的算计和吴王的虎视眈眈下坐稳皇位。

    “我和那个蠢货,在这一点上,倒是十分相似,对不对?”

    裴度轻轻叹息,状似感慨,听上去却夹杂着一丝漠然与凉薄。

    “那个位置,是用我母亲的命、他母妃的命换来的,所以啊,他此生即使是死,也得死在那把椅子上。”

    淡而冷,刻着笃定与偏执。

    沈啾啾终于隐约窥探到一丝关于裴度的另一面。

    像是冰冷的鳞片一点点自黑暗滑出,贴着小鸟的尾羽缓缓掠过。

    小鸟的翅膀不由自主展开,又有些局促地合上。

    可裴度却像是察觉到沈啾啾的不安,只是一瞬间,便收起外泄的情绪,语气再次变得平静淡淡。

    “不久之后,外祖举家离京,成全了国公府的孤臣之忠。”

    “溪年,当初我趴在书房外,看了我父亲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痛苦,有不甘,更多的,却是满溢而出的愧疚。”

    “他当年明明心有预感,却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

    “他很爱我,也很爱我的母亲,但……”裴度的唇角浮现出讥诮,“他的这份对妻儿的爱,没能盖过他身为裴家人,对皇帝的忠诚与畏惧,对大周肝脑涂地的誓死效忠。”

    “为了裴家的祖宗,国公府的声誉,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他自己。”

    “自然也包括我。”

    “此后多年,我一句话都不曾对他说过。”

    “直到有一日,他也要死了。”

    听到这里,沈啾啾再也忍不住了。

    他从裴度手里把自己拔出来,愤怒地扑棱着翅膀飞回里间屏风后。

    没过一会儿,少年模样的沈溪年就飞快跑出来,用力抱住了静静坐在原地看向门外月色,动都没动一下的裴度,硬生生将自己挤进了裴度怀里。

    桌上的账本被扑过来的沈溪年撞翻,散落一地。

    沈溪年反手拽着裴度惊愕抬起的胳膊,态度强硬地按着裴度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我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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