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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雁归离》 100-110(第2/19页)
姜青生打量陆听晚那张不逊公孙雪的脸,眼眸间没有算计与城府,却又难以让人看透,此女能得姑母重用,定有过人之处。
“陆掌宫,姑母那还劳多费心。”
“这是应该的。”
显然程羡之对这一幕带有不悦,姜青生那样的烂人,多看一眼她,都是越界了。
陆听晚一步步上阶,他就如此目不转睛盯着,裙摆随步子飘动,每走一步仿若踩出一朵青莲。
程羡之双手报臂,官袍鼓动。
“姜青生与你说什么?”程羡之冷不丁问了句。
“只是行礼,你这也要管?”陆听晚踏上最后一阶,目光齐平时,刚好落在他喉结上。
“你寻我来,可是落日弓做好了?”陆听晚寻思进度差不多就是这些日子了。
因笑意浓烈,漂亮的双眸被朝晖浸染得格外明亮,程羡之目光比以往越发炽热,随着公孙雪与姜青生的联系逐渐密切,他那隐忍多时的爱意不想再掩藏。
可是公孙雪的事情未解决,他便给不了她任何承诺,是以,陆听晚也无法明确他的情感。
“嗯,你下次休沐之日,我与你同去取弓。”程羡之候半个时辰,就只为这一句话,还有陆听晚的笑。
“当真好了?”陆听晚喜色难掩,激动之际竟忘了身份场合,双臂搂过他脖颈,面颊蹭着官袍衣襟,“太好了,谢谢你……”
程羡之受着脖颈压下的力度,双臂垂着没敢搂上去,陆听晚发丝的芳香沁鼻,与清晨的微风缠绕,撩拨起程羡之的心绪。
这一刻,仿若浸入在温柔迷雾里,沉下去!
“知道你想谢我,”程羡之被晃得声音不稳,“倒也不必这般压着,要窒息了。”
陆听晚恍然举止过于亲密,迅速收回手臂,面颊带着一丝尴尬,解释说:“对不住,我,我太开心了,越界了……”
可他唇角的笑意始终压不下去。
陆听晚休沐前一日安排好锦华宫事务,提前与程羡之定了时辰,程羡之下朝后在宫门候着。
陆听晚直接从锦华宫出来,换了身雪白穿花云缎裙,薄雾烟紫纱外裳,发髻梳得整齐精致,额前两侧碎发随风而起,优雅间不失高贵,任她如何装扮点缀,始终藏不住她骨子里与生俱来那股灵气。
程羡之看得呆,心也跟着柔起来,见她眉目含笑,朝议的烦意瞬间云散。
马车往城北方向离去,成型的落日弓近乎与陆听晚一般高,她端赏着那巨型武器,不禁感叹:“这就是典籍中记载的落日弓,弓弦拉满时能射穿十数人,若能拥有如此杀伤力的弓,在战场上几乎是无人能敌。”
“老先生当真是鬼斧神工,有巧夺天工之能。”
老匠手里拿过汗巾,擦着额头上大颗汗珠,说:“这落日弓杀伤力惊人,若有人能拉开此弓,姑娘所言也不算夸张。”
“只是,老朽造器多年,倒是没见过有如此惊人臂力之人。”
陆听晚倒是不担心这个,心里喜悦半点不藏,“先生放心,这弓有人能拉开。”
“哦?”匠人老者视线落在程羡之身上,“程尚书乃文官出身,竟然能拉开此弓?”
陆听晚诧异,她说的人并非是程羡之,故而解释:“并非如此,我说的那人不是程尚书,是……”
“怎么?”一旁的程羡之眯起眸子,斜睨着她,“你觉着我不行?”
陆听晚未说出的话被揭开,程羡之帮了大忙,前前后后费心费力,她不想驳他面子,解释说:“也不是,程大人虽文官出身,带兵打仗也不在话下,只是……”
程羡之已然拿过落日弓,弓弦随着他臂张开的距离发出“嘶啦”声,陆听晚张嘴欲言又止。
程羡之动作停滞,侧眸质问:“只是什么?”
陆听晚喉咙吞咽几下:“只是,还没见过你拉弓,况且这落日弓需要极大臂力才能拉开,需要常年练习或是惊人天赋才具备一定力量……”
“是吗?”
陆听晚的声音未落,落日弓近乎拉满,箭羽射穿靶子,靶子应声倒地,震起地上尘土,须臾之后靶子从尘土中隐约浮现。
“嗯?”陆听晚双目瞪大,在她对程羡之的认知里压根不可能拉开此弓,那张脸清贵中带着秀气,怎么都不像拥有这般强大的臂力。
他用的箭矢只是普通箭矢,他是能拉开落日弓,只是这臂力实际并未能让弓箭发出十分的杀伤力,仅仅只是七成。
而这七成便已足够骇人。
程羡之收回弓,与还沉浸在愕然中的陆听晚擦肩,走到老匠身前,“今日我会派人过来取,有劳您。”
那弓陆听晚不能带近宫里,程羡之要取回府里替她收管。
出了城北,陆听晚需在宫门落锁前回宫,今日她不打算回府过夜。
“就在这里停吧,明早需随侍太后上朝,住府上的话会赶不及。”
程羡之挑帘,快要经过未央街,“宫门还没那么快落锁,一同去未央楼坐坐,吃点东西再回宫也不迟。”
“这……”陆听晚还有犹豫。
“怎么?这就不认账了?”程羡之蹙眉,声音压迫。
“那该是我请你。”陆听晚放下芥蒂,回以一笑。
程羡之对着车夫说:“去未央楼。”
第102章 红豆
掌柜带二人上了三楼西侧一间雅房,只是上阶时程羡之捕捉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连陆听晚也看见了,她指着四楼东角廊下,拍了拍程羡之肩头:“那是,公孙雪?”
程羡之风轻云淡,轻扫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没看见。”
陆听晚以为是看错了,不过就算是公孙雪也没什么,来未央楼吃饭喝酒也很正常,她没多想。
公孙雪刚进去,门口露出姜青生的脸,他朝不远处的随从招手,吩咐几句后又回了厢房。
二人离开未央楼时天色已晚,宫门子时落锁,程羡之送陆听晚到宫门,见着人进去后才离开。
没走多远,寒舟策马而来,隔着帘子与马车里头的人道:“大人,姜青生出了未央楼往赌坊去了。”
“倒是个会找乐子的,”程羡之摩挲着拇指处拉弓留下的痕,“消息散出去,姜太后这几日朝上联合党羽极力促成姜青生镇守西北,公孙饮和皇帝那头按着不动,六部中亦无人附议,此事还得拖上一拖。”
“二夫人久在太后身侧侍奉,没与大人说点旁的吗?”寒舟马蹄跟着车轱辘转,马车避开闹市往程府驶去。
程羡之微叹,“锦华宫哪是那么好待的,她想在里边寻出姜家推动陆家走入深渊的证据,即便是拿到证据又如何?眼下姜家还不能动,若非到了能够连根拔起的时候,一切打压都只是不痛不痒。”
“那您还让她入宫。”
“只要她愿意留在京都,我不在乎她去哪。”
在未央楼席间,陆听晚几次想问西北一事,程羡之避开了,她能感觉到他不想谈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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