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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雁归离》 60-70(第2/16页)
山上透过星辉俯视官兵,直到人马消退,山匪才重返寨子。
浩荡的队伍回到寨子,主事堂外林立马匹,火把的光线随风卷起屋檐,陆听晚刚洗漱准备下榻,却被动静惹起精神,她从墙上取下斗篷,推着木门出去。
主事堂外的兄弟们还在为今晚的收获庆贺,里边医师正给谢昭处理伤口,城内闯出官兵的围困时,不慎划破了虎口,血止了,医师在缠着纱布。
陆听晚被拦在堂外,声音传入主事堂,谢昭撑开疲惫的眼帘,懒懒道:“什么人在外边吵闹。”
白图翻身从桌上跳下来,挑帘子出去了。
陆听晚被刀架在外边,进不来。
见白图出来后,挥了挥手,手下人收起兵器,陆听晚立在阶前,仰着头问:“白二爷,谢昭呢?”
“谢昭谢昭,江姑娘称呼我们大当家倒是不客气。”白图抱臂依在门框,一脚抬起拦下去路,挑衅她,一副吊儿郎当的混账样。
屋里谢昭传来话:“白图,让她进来。”
白图不情愿收起腿,挑起帘,陆听晚斜睨一眼白图,入内后一阵冷风紧跟其后。
屋内烧着柴火取暖,医师收起药箱退了出去,陆听晚观察着情势,这些人明明周身还散着一股杀气。
盯着她时,让人有一股被猎杀的错觉。
视线又落到谢昭那缠了纱布的掌心,她走前问:“谢昭,你们下山了?”
谢昭取下臂驽,丢到桌面,靠回椅背:“这也要跟你汇报吗?”
陆听晚气不打一处来,这些莽夫一身蛮劲儿,压根不考虑后果,她恼极了又只得忍着劲儿:“这次又抢了什么?”
白图上前驳斥道:“江雁离,你什么身份,白塔寨两位当家还在这呢?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说话。”
“我有提醒过你们,这个节骨眼不要下山,不要下山,你们若是执意肆无忌惮下山烧杀抢掠,过了这个年后,白塔寨有无当家还说不定呢。”
谢昭另一只手撑着太阳穴,斜靠座椅,视线透过指缝,陆听晚身影被压得极小。
“寨子余粮不够,这是今年最后一次下山。”看似随意的回应,却是谢昭能想到应付她的话。
他不是不知道下山会招来风险,正如白图说的,他们是山匪,若贪生怕死,就不会干这行买卖。
而寨子储粮不够,自然要下山,他也想让寨子的人能在白塔寨过一个像样的年。
陆听晚不清楚寨子的情况,只以为能撑过年后,那些银子换来的钱若只是拿来买粮自是够的。
可是一大部分,谢昭都用在锻造兵器上,这是他给自己和兄弟们留的后路。
而这些他不会跟陆听晚说。
“谢昭,我能跟你谈谈吗?”陆听晚声音放低,谢昭抬起眸,不禁对上视线,冰天雪地里似冲撞了火堆,散出星辉。
谢昭抬臂摆了两下,吩咐人退下。
第62章 新年
陆听晚倒了杯热茶,移到他跟前。
看着负伤的谢昭,陆听晚满心疑惑,他精通箭术,善于造器,又一身孔武,为何却走上不归路,凭借他一身才能,入伍从军,建功立业,前途无量。
“多谢。”谢昭接过茶,沉稳的嗓音将她拖回现实。
青要山飘起雪碎,寒风时不时卷起虎皮帘的一角,雪花便悄然偷偷进了去。
“你先前不是答应了,年前不再下山吗?”陆听晚见主事堂没人,才开门见山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不能与下面的人说。”
谢昭一副被看穿的心思,陆听晚捕捉到一丝丝他的闪躲,便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烛光打在他眉骨处,英气骇人:“我们是山匪,做的自然是山匪要做的事,烧杀抢掠……”
视线裹着陆听晚:“烧杀抢掠不过是家常便饭,以前我们也入城直接抢,之前带你下山截获不过是过家家的把式。”
“你是不是害怕了?”忽地声音装下了温柔,他睨着陆听晚,“后悔替我下山换货,搅进这泥潭了?”
陆听晚云里雾里,猜不透他想表达何意:“也并非是我自己选的,若不是被二当家俘获,我又怎能搅进这里脱不了身,大当家一声令下。”
“哦不对,大当家让我成了白塔寨的一员,截货也有我一份。”
“你留我在寨子帮助寨民耕作,产销物品,其实这些,相比你们下一次山,换不了多少东西,可到底来得安心。今夜是你受伤了,可想哪天或许抬回来不是负伤的你,而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又或许头颅挂于高墙之上。”
“若我死后,寨子里的人愿意为我砌一块碑石,谢昭赴汤蹈火,绝无怨言。”
陆听晚不明白他的意图,白塔寨于他而言竟然如此重要。
他身后那盏油灯缭着陆听晚深眸,她看不清。
烛火随风摆动,摇曳不止,程羡之落下窗,挡下漂进的雪,寒舟围炉煮开热茶,炭火上置了几个甜橘,被炭烤得通红。
“暗哨寻了快三个月了,二夫人到了潭州地界后便凭空消失一样,音讯全无。”刚煮开的热茶,递到程羡之手心。
他坐回暖炉旁的矮凳,拨弄着手里的钳子。
“姜国公回朝已快十日,陛下下旨论功行赏,又宫里设宴款待,此次姜国公得封爵位,太后懿旨,让姜陆两家年前完婚,这两家关系越发紧密了。姜党羽翼更丰,至于陆听晚,太后不会再将心思放在这颗弃子之上,而陆家自始至终也只字不提。”程羡之转着茶盏,炭火烤热了身躯,瞳孔猩红。
寒舟若有所思:“那这寻人的暗哨还要继续放下去吗?”
程羡之未立刻回应,而是思忖良久,才默默说:“江陵可有探查过了?”
“已经着人探过了。”寒舟摇着头,那就是江陵也无踪影。
“一个人真的会凭空消失吗?”
于他对陆听晚的了解,知道的便只有这么多,至于洛云初那,也有派人外出寻找,只是程羡之广布的暗哨都无迹可查,更别说洛云初。
“撤回来吧。”最后程羡之眼眸闪过一丝落寞,茶水映着轮廓,一口长叹进了茶里。
他似乎看不清自己,这几个月映月阁隔三差五差人来书房,程羡之仍以公务为由,未宿映月阁。
公孙雪也看不明白,为何一个口口声声,处处表明对自己情深的男子,却不愿与自己亲近。
她想过程羡之是否有什么隐疾而不可告人,又或是什么人扰乱了他原本放在自己身上的心。
最后她都推翻重理思绪,程羡之光风霁月,一心跻身仕途,不是耽溺情爱的凡夫俗子。
可她夜夜空床独守,就连一个女子都难以自安,而他一个男子,定力如此坚不可摧,思来想去,她似乎陷入了一个循环里。
质疑他、相信他。
陆听芜站在陆听晚出嫁前居住的小院,里边全然没了她住过的痕迹,大雪覆上肩头,侍女撑开伞,遮过她头顶。陆听芜抬手推开,白雪覆满了青石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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