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离: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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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盏:“过两日我给她休书一封,叫她逐出程家,你便无需再操心此事。”

    公孙雪蓦然呆愣:“休书?”

    “那是太后赐的人,倘若今日二夫人在书房对您有言语不敬之处,责罚便是,怎么还要休书?”

    “雪儿不想我与陆听晚断绝这层关系吗?”程羡之一副打量之状。

    公孙雪重新续茶,说:“倒也无所谓她是不是主君的妾,总归我知夫君的心是在雪儿这儿的,便已足矣。”

    “至于她,主君刚上任尚书,便闹出这样的事,怕是对您官声不利。若您不喜,大可再等一年半载,待稳固官位,做出功绩后,再寻个由头将她送去农庄就是了。”

    “雪儿体贴入微,是我之幸。”

    公孙雪双颊染上红晕,低眸含羞,换了称呼,不敢看他:“新婚夜夫君答应雪儿的事,可还记得?”

    程羡之默不作声,只顾喝着茶。

    公孙雪等不到回应,抬起头望去,发觉他正盯着自己看。

    “夫,夫君?”公孙雪唤他。

    程羡之心不在焉:“雪儿画的可是螺子黛?”

    她竟然不知,他对女子点妆之物还有了解。

    “正是,夫君认得出螺子黛与石黛画的眉?”

    “螺子黛珍贵,我朝稀有,往年也只有波西进贡,圣上拿来赏赐臣子才可见。”

    “正是如此,”公孙雪难得与他有话可聊,“这螺子黛是去岁进贡的,陛下赏赐了父亲,就是赏赐给雪儿做嫁妆之礼的。

    “好看吗?”她扬起笑意,等待程羡之的夸赞。

    螺子黛画眉自然好看。

    屋外风声鹤唳,扫过庭院,吹起雪片,他思绪飘远,视线虚焦。

    “高位之人倚仗权势不择手段,却要牺牲普通人的性命作为代价。”

    “螺子黛画眉最是好看,只是那样珍贵的物品,我也可望而不可及。”

    “点妆并非一定要取悦谁,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

    “和离,我要和离!”

    “……”

    陆听晚说过的话不断在脑海荡回,程羡之心口不知为何酸涩难明。

    “夫君?”公孙雪瞧他出神,关心道,“夫君应是今日累着了,早些歇息吧。”

    程羡之“嗯”了一声。

    夜里他站在窗台下,听着风雪声打过窗棂,院外青石板铺上一层不薄不厚的雪,枯枝窸窸窣窣响彻不停。

    公孙雪有意提醒他约定之期已至,他以身乏为由搪塞过后,公孙雪自我安慰,今日他处理不少事务,心情也是不佳,定然不会再有心思行周公之礼。

    罢了,他既然动了休陆听晚的念头,就不会与旁人有别的情意,至少他的心还是在这的。

    只要程羡之心里没有别人,她公孙雪可以一次次说服自己。

    雁声堂内,风信备了热水给陆听晚泡浴驱寒。她回来时,身上覆满雪片,面颊红肿,又染血迹,风信心疼坏了,忙拉着她入内检查伤势。

    第56章 意冷

    “二夫人不是回了陆府吗?怎的弄成这副样子。”

    陆听晚如提线木偶,神情呆滞,任风信给她换下脏衣,又扶入木桶,膝盖的伤泡入热水时撕裂的痛感袭来。

    她却毫不在意,仿若只有感受疼痛才能缓解痛苦。

    “二夫人,您这样风信害怕。”

    “是不是主君,因为你帮了大人,责罚您了。”

    风信一边说一边蘸了玉露膏,涂抹在指痕处,又才晕开,先前在含章殿受的鞭刑,伤是好了,可疤还未消退干净,满满布在白背上。

    “主君好狠的心,下得此等重手,他不心疼您,风信都心疼坏了。”越说越替她委屈,鼻子一吸一吸的,鼻音重起。

    木桶的热气蒙上眼眸,涟漪在搅动里荡起千层,陆听晚透过水面,望着倒影,久久才说:“风信,花儿死了……”

    “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救她出火海,可是将她拉出火海又推向深渊的,也有我的一份……”泪珠无声滴落水面,融入雾气里,“我,我恨死自己了……”

    风信不明所以,听闻周花噩耗也久久不能回神,可是她怎么能将周花的死怪罪自己身上呢。

    “二夫人是至纯至善之人,您为周家申冤,替花儿消散春风楼所附的阴霾,花儿不会怪您的。”

    “您又何苦如此苛责自己呢?”风信替她擦拭泪水,明明哭肿了眼,瞧她眼泪仍是止不住流,“您在风信这里是七彩祥云,比艳阳绚丽,花儿解脱自己,也是一种救赎,这一切都是他人私利造就的,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风信学着她昔日鼓励自己的模样去安慰她。

    “可是我好痛,风信,我好痛啊……”

    风信满眼怜惜,一遍遍吹去面颊上的伤,她自知陆听晚所说之痛并非是那一掌,而是心疼,心里的伤痕是无法吹灭的,只有经过时间磨砺,尘事覆盖,才能将陈年旧疤遮掩,最后成为一道死去的旧痕。

    热浴泡过之后,陆听晚宣泄完情绪,已精疲力竭,一着软榻就睡,风信守在床榻一步不敢离去,梦里她呓语连连,一夜如鬼魅缠身,她醒来时已是天亮,初雪停了,风也止了。

    艳阳高挂,薄雪在暖阳下慢慢消融,仿佛要将昨夜那场大雪的痕迹吃干抹净,不留一丝痕迹。

    重新洗刷过后,昨夜那场泥泞消尽,万籁寄生,唯一缕朝阳入心,疑梦一场。

    院内树枝上的麻雀扑腾不停,陆听晚踩着木屐,支起窗,晨阳打进来,钉着她。

    果然,那场雪停了,连同那个惊天动地的陆听晚一并停在了那个风雪夜。

    昨夜陆听晚告知风信,知春里查封,往后无需再去枫林巷,至于租金她会付满一年,商会有洛云初在,即便没了知春里,花农还能像从前一样正常给商贾供应花卉,商铺代理的玉露膏,最后一批量前几日已经交货,赶在了查封之前。

    至于那些工人,陆听晚让风信结了三倍工钱,给了每人十两银子作为补偿。

    还有风信,她以京都掌柜的工钱给她算了比银子,再加上奖金,一并从账上划了三百两作为她的报酬,又让风信划出一百两给周家安葬花儿,再安度晚年。

    剩余的纯利,三成分到洛云初名下,这是她兑现的承诺。

    陆听晚用过早膳,在院里晒日,想了许多事,从江陵入京都后发生的一切,好似黄粱一梦。

    只是,有些事情,她还未理清楚。

    夕暮后她交代了风信,自己去了未央街。

    路过春风楼时,昨夜花儿躺过的雪地早已消融殆尽,只剩下一块斑驳的湿气,未央街与春风楼恢复往昔繁闹。

    年关之前,各路商客都会入都做最后一笔买卖。无人关心春风楼纵身跃下的人因何屈辱结束生命,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行客匆匆,就当是一场闹剧,雁过无声。

    她驻留一刻钟,将手里摘的一朵菊,放上那个位置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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