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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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迫于压力,非结婚不可了,小猪是不错的对象。”

    静宜说:“我同意,他看起来就很有劲儿,床上表现一定很活跃。”

    “我素了很久了,麻烦别在晚上挑起这种话题。”庄齐微微脸红。

    静宜跟着她去了胡同里认门。

    一跨进去,她就啧啧两声,“难怪你躲着不愿出来了,世外桃源啊这是。”

    庄齐拉她到凉亭里坐,夜风里浮动着紫藤花的香气,红鲤鱼不时拨起一阵水纹,翠绿的槐树叶在风中婆娑颤动。

    她倒了杯茶给静宜,“我爷爷眼光可以吧?”

    静宜说:“相当可以,还留套院子给你住着,行啊齐齐。”

    坐了一阵子,静宜又问:“你回来去看过纳言哥了吗?他好像自己住在长街那边。”

    庄齐托着腮帮子,恹恹地说:“今天刚见到了,就是为了躲开他,我才拉小朱出来的。”

    “那他不是要气疯了?”静宜想起她回国后,和唐纳言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他都是神色宁和地坐着,偶尔开口讲几句话,听起来就没有多少耐心,再配上总是微抬起的下巴,看谁都是一副睥睨的样子。

    静宜被那份冷峻的气场吓到。

    她相信,没有一个小姑娘在这种审视下,会不感到害怕的。

    所以,庄齐说她把小朱找了去,静宜觉得她虽然多读了几年书,但做事还是有点欠考虑。

    庄齐蹙着眉头问:“他怎么变化那么大,和我说话的时候,语气神态都不同了。”

    “六年过去了,妹妹。”静宜比了个手势,笑说:“人家位置不同,身份也不同了,作派当然会变。这问题我也问过王不逾,他就跟我讲了一句话。他说,倘若所有人的前途命运都要过你的手,你会变样吗?”

    庄齐反应了一下子,她说:“那不是李富强的事情吗?跟唐纳言有什么关系啊?”

    静宜叫起来,“李伯伯是谁啊?他会天天待在办公室做具体工作吗?亏你问的出来。”

    说多了庄齐就心烦,她不愿意碰这类严肃的话题,“行了行了,我不想知道他在干什么,和我又没关系。”

    “没关系吗?我看他这么多年不结婚,是在等你吧。”

    庄齐最怕听见这句话,也最怕面对这个事实。

    她拨了拨杯沿说:“早知道不回来了,蒋教授还说他和张文莉订了婚,没搞清楚就瞎讲。”

    静宜笑说:“没这回事好不好,人家张医生孩子都两岁了,谁会等他这么久。其实你怕的那些吧,我觉得以纳言哥现在的能力,都不算什么问题了。但如果你是为别的”

    庄齐急急地打断她,“这不我又冒出个妈来了吗?扯出那么多陈年旧事。我是不怕被议论的,我也不怕再和唐纳言怎么样,我就怕他那对父母又来谴责,说我是专害他儿子的。这个罪名我真是不想再担了,我一个人活得清白自由,才不送上去给他们评头论足。”

    究其根本,还是唐纳言太出色,出色到在世俗的目光看来,需要一个出身、品貌以及德行,各项条件都完美的姑娘来配他,才能压服往一边倒的众议,才能被他极端苛刻的家庭接受。

    小唐夫人这个角色,是注定要被架在火上烤的,人人都愿意来评判她,她永远都只能端庄得体。说实话,庄齐丝毫不期待这样紧绷的社会角色。

    年纪小的时候可以只谈爱,情浓喝水也能当饱,喜欢谁就大胆地追求谁。

    但她已经长大了,看问题不能只是单一地从自身出发,要考虑更多的方面。

    当然这是她自作多情的臆想。

    有唐伯平在,别说结不了婚了,就算勉强结了,也免不了看脸色。

    “那也对!”静宜感同身受地说,“是挺生气的,总觉得自己儿子是多么伟大光荣,谁要当他家儿媳妇都得绝对正确,有什么了不起!”

    庄齐笑了下,“人家倒也没那么说,只是我过惯安生日子了,不愿再去消耗自己,包括消耗爱和情绪。”

    要问读博这五年里,她究竟长进了些什么,无非是思想上的升华,和内在人格的独立。也许闪闪发光的爱情很可贵,但什么都比不上内心的平和。

    组成家庭,结婚生子,并不是每个人天生的本能和使命。

    如果是的话,就不会有许多的婚姻和生育制度,来规定大家在夫妻关系里的义务了。如果是的话,那么所有人都会像吃午饭一样,到了时间就一窝蜂地去食堂了。

    也根本不用别人来提醒——喂,你到年纪了,该结婚了啊。

    讲穿了,不是个人需要婚姻,而是社会需要婚姻。

    否则怎么会弄出那么多花头经来,什么订婚仪式、摆喜宴、亲友见证,非把一件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私事,闹成一场人尽皆知的公共关系,竭尽全力把婚姻限制在框架内呢?

    静宜再同意不过了,“你又没什么义务在身上,蒋教授也不会要求你那么多,就过得自我点怎么了?”

    “每个人都应该自我地活一次。”

    她们聊了很久,到十点钟,静宜的手机准时响起来,她一看屏幕,不耐烦地接了,“喂?”

    王不逾在那头说:“十点了,你还没到家。”

    静宜说:“我碰到庄齐了,在她家喝茶呢,还没那么快。”

    “茶改天再喝,很晚了,我去接你。”

    “好吧,我把地址发你。”

    庄齐指了下手机,“谁啊?”

    静宜哼了声,“还能有谁,老叶自己当不好爹,他给我新找了个爹,厉害吧?”

    庄齐鼓了鼓掌说:“王不逾居然把你给管住了啊?那真是挺厉害的。”

    “我是看他上了年纪,给他几分薄面而已。”

    喝完杯子里的茶,静宜便起身告辞,说下次约。

    庄齐送她到胡同外头,陪着她等了十来分钟,王不逾也就到了。

    她开了车门,让静宜坐上去,弯下腰打招呼说:“不逾哥,好久不见。”

    王不逾客气地点了下头,别的也没再讲了。

    他一贯是这样的,看来还是没有变,庄齐也回点了一个。

    但静宜不高兴,嘟囔了一句,“您再高冷,也至少说个你好吧?又不会累死。”

    眼看王不逾脸都青了,嘴唇动了动,还是一言不发的样子,估计被气得不轻,应该除了静宜之外,也没人这样指教他,而且还是他眼巴巴要来接的,上赶着挨了句骂。

    庄齐还想劝两句,但车窗已经被静宜升上去,她大概以为自己没有听见。

    既然是人家夫妻的私房话,那她就装没有听到好了。

    周日早上,庄齐睡到中午才醒,她打着哈欠穿过庭院,想去后面看看小玉。

    刚准备敲门,发觉里面动静不对,不知道谁在吃东西,好响亮的口水声。

    虽然这么多年没那方面的体会了,但庄齐也不是没经历过,她小心地把耳朵贴在了窗户上,听见里面细微的讲话声,仿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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