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夜: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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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予白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的睫毛还挂着细小的水珠,呼吸因为小跑而略显急促,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

    原本在心中酝酿了一路的话,在这一刻全部哽在喉间。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有点无语,“这样你会淋坏的。”

    “我又不是纸糊的,哪这么容易坏。”他笑了,揽过她的肩,“上去说。”

    他们并肩上楼,房门合上的一刻,外面的雨声被挡成一堵厚墙,只余楼道灯的轻嗡和潮气。她甩了甩伞,他接过去挂在墙钩上,手落下时忽然又抬起,按住她后颈,把人带向门背。

    深吻。没有预告。

    她被他吻得发笑,手掌顶在他胸口:“先去洗澡。”

    他没管,气息紧贴在她唇边:“不,今晚唔讲道理。”

    指尖收紧,近乎不讲分寸的亲吻,又一次把她钉回门上。钥匙还插在锁里,伞沿滴下的水沿着墙面汇成一小条小溪。他的西装半湿,袖口冰凉,掌心却热得过分。玄关狭窄,两个人把耐心撕得粉碎,直到她抓紧他的衬衣,呼吸全乱。

    水声很快就响起。

    她本就只用一脚支撑,力气被一点点抽空,原本飘荡在他腰侧的那支已然挂不住。他低笑,俯身托住她膝弯,干脆连另一条也一并抱起。

    整个人被他捞离地,背抵着门板,只剩他是唯一的支点。

    悬空带来的失衡放大了五感,她又怕却又敏锐地感受着,很快就缴械投降。

    周予白亲了亲她失神的眼睛,将人横抱起,径直进了浴室。

    花洒一开,雾气迅速爬上镜面,把世界糊成一层柔白的光。

    她靠在洗手台边喘息,他从背后环住她,薄雾里低着头贴过来,唇线游移,像在延迟一场该发生的谈话。她回头抱住他,湿发贴在颈侧,水沿他的肩胛滚落。

    他被这份温度驯服,将那些锋利尖锐的念头暂时丢到身后。

    最后,他们回到房间。

    灯只开了最靠墙的一盏,昏黄像潮水,轻轻裹住床沿。

    他俯身时很轻,落下时却毫不客气。孟逐仰起脸去接他,眼神却已失焦,无意识地一声声唤他的名。

    而他每一次都回应。

    可在某些间隙,他会忽然停下几秒,像从更远的地方回望。吻落下去极温柔,温柔得像一记无声的告别。下一瞬,他又把迟疑吞回去,继续哄她、要她:“再亲我一下,不许偷懒。”

    她没有察觉,只当他今晚格外耐心。

    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指尖在他背上留下不消的痕。他却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小停顿里,低声唤了她一声:“阿逐。”

    她朦朦胧胧地应了,整个人软得已是不成形的冰。

    周予白垂下眼,把后半句吞掉,只在她额头落一个极轻的吻。

    那一晚他们不知翻覆了多少次

    ,窗外的雨落个不停,像把整片维多利亚港的水都倾倒,玻璃上被水光一层层覆住。

    半梦半醒间,孟逐睁眼,看见周予白倚在窗前抽烟。

    他赤着上身,红色烟头在指间明明灭灭,淡烟沿着锁骨攀上去。他的眼神落得很远,漂亮又寂寞。

    她不由被吸引,从床边拿过一件浴袍披上。

    细微的窸窣声还是惊动了他,让他回过头来。

    方才的疯劲褪.去,他的发丝被汗与潮意揉得散乱,前额一缕不安分地垂着,遮住了眼睫,把那张脸衬得更像夜里的一抹影子。

    “在想什么?”她问。

    他沉了片刻,忽然勾了勾嘴角:“头发,好像有点长了。”

    一句随口的话,反而在说出口后让他介意起来。周予白看向镜子,抬手比划,发尾居然能被他拢成一个小辫。他顺手从她梳妆台上叼起一根发圈,把那撮头发笨拙地扎住,耳后的碎发仍掉下来,惹人心烦。

    “最近忙得都忘了剪头发了,明明记在日程上,总是忘。”他把发圈拉紧,回头望她,“你记得提醒我。”

    “嗯,好。”孟逐乖巧地应着。

    她靠着床沿坐下,浴袍褶皱堆在膝上,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腿,上面散着星星点点的、他凌.虐过的痕迹。

    周予白从镜子里捕捉到她的模样,忽然想逗逗她。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剪刀,整个人仰倒在她膝上,把工具递到她掌心里:

    “那阿逐bb帮我剪好不好?”

    孟逐无奈地皱起眉:“头发哪有这么好剪的?万一剪坏了怎么办?”

    她是真的担心。如今找一个靠谱的Tony有多难,足以证明这事不简单。

    周予白仰视着,将她那点无措和郁闷尽收眼底。

    他闭上眼睛,漫不经心地笑道:“好了,我逗你呢……”

    “咔。”

    剪刀开合的清脆声响过后,一段黑发轻柔地落进她的掌心。

    她真把他头发剪了。

    周予白整个人怔在她膝上,像没反应过来玩笑被兑现了。

    孟逐也怔住,捧着那截发尾,一脸茫然:“不是你让我剪的吗……等等,你先别生气……”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只有窗外雨声在轻敲着玻璃,像是时间的节拍器。

    忽然,寂静的房间里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周予白笑得那样用力,整个人都在颤,他的手臂环上孟逐的腰,把她带得往他怀里坠。

    “阿逐,”他在她腿间仰头看着她,眼中有种她看不懂的深情,“你这是要和我结发啊?”

    孟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逗红了脸:“什么啊……就只是一小撮而已……”

    但他没有理会她的抗议。

    他把那缕头发拈起,又在她鬓边轻轻扯下一根长发,与自己的那缕拧在一起,动作专注地系出一枚微小的结。最后,他把两缕头发用她的发圈束住,放在窗台的烟灰缸旁。

    古人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雨声逐渐停歇。月光洒在那个小小的结发上,为它镀上一层薄银。

    孟逐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睫毛在光里投出一条轻到看不见的影子。周予白把她鬓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又迅速收回手,怕惊醒她。

    枕侧的手机亮了一下,又灭。墙上钟针滑过去,夜色被悄悄拉长。

    他看了窗台一眼。那枚小小的结像一个说不出口的承诺——廉价、笨拙,却偏偏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幸福靠得很近,近到他能听见她在梦里的呓语。

    悲伤也并不远,像一条静默的暗流,绕着他们的脚踝打转。

    他垂头,下巴搁在她发顶,闭上眼,轻轻唤她:“阿逐。”

    “嗯?”她半梦半醒地应他。

    他忽然笑了笑,把许多话咽回去,只留下最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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