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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女装被荷尔蒙糙汉求婚了》 60-70(第10/19页)
枪响。
第66章 将死
砰——的一声枪响劈空而来, 仿佛在山野间炸开了一枚陈雷。
‘不是吧……’
余知洱跌跌撞撞地冲出那间小屋,左脚指甲处的伤口在因为腿软而差点跌倒时又一次裂开了,但是根本无暇顾及那些疼痛, 余知洱跑向倒在地上的石宽。
鲜血,深红色的鲜血从石宽的身下蔓延开来,渗透进下方的泥土。
一下子又摔倒在地上, 这次站不起来了,索性匍匐着到了跪倒在了石宽身旁。
“石宽……”颤抖着伸出手。
被呼唤着的对象仰躺在地上, 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染成了殷红,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破开, 鲜血止不住地涌出来。
石宽的嘴好像在动,但是眼泪潸潸流下,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冰凉的手指被触碰了一下。“我不疼”,听到了石宽的声音, 像是从遥远的水下飘来,带着一丝勉强的笑意。
余知洱只是呜咽着喊他的名字:“石宽,石宽……”
——没有回应。
怎么会这样?前不久才向自己诉说过心意的双唇、昨晚还拥抱了自己的结实臂膀、会无数次地拉起他的修长手指……再也不会从其中感受到温暖的力量了吗?
不要这样、不能这样。
是、是这个伤口的原因吗?他想捂住那个伤口, 却捂不过来,那血像是怎么按也按不住,温热的、咸腥的, 流在他指缝里,像一条不断破碎的生命线。
“如果你活着……”
杂乱的脚步声靠近, 被不知道什么人拉起了身体, 有声音在喊:“让一让——!”
“先生,请您后退点,我们带担架过来了!”
有人拉起他,他没有挣扎, 像是木偶一样被扶起,肩膀被披上一件外套,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背,有人在耳边说话,他却一句都听不清。
眼前的世界已经完全失焦了,只有石宽那张苍白的脸还在他脑海里来回浮现。
余知洱被搀扶着坐进车里,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忽然开始发抖——整个人像是刚从冰湖底下捞出来,牙齿打战,冷得无法自控。
耳边全是纷乱的声音:
“出血点位于左胸偏下!”
“子弹没看到出口!”
“呼吸浅,脉搏减弱——”
跟着担架下了车去,又被引领着在医院走廊的等候处坐了下来,但是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实感。
椅子冰冷,背后是毫无温度的白墙,余知洱低下头去。
手上全是石宽的血,颜色像风干后的铁锈,一层一层覆在皮肤上。他试图把手指合拢,却发现指节僵得几乎动不了。
他低头看着掌心,突然一点点弯下了腰,把额头抵在膝盖上。
“求求你,让他活下来吧,”,向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明,他一次又一次地祈祷着。
凌晨的时候,余知洱的妈妈来到了医院。
她没抱怨余知洱一天多联系不上,只是轻轻抱了抱浑身脏兮兮的余知洱:“你都坐了五个多小时了。”
余知洱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余母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走过来蹲下身,给他受了伤的左脚套上鞋,说:“先回家一趟,我开车。你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再过来也是一样的。”
余知洱不想走,但他的妈妈以前所未有的坚定态度把他强行带回了家。
回到家里,他枯坐了两个多小时,换了一身衣服,重新回到医院。护士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但什么都没说。
早上的时候向他说明情况的医生神色依旧严肃,但内容却和昨天完全不同:“手术顺利,目前暂时稳定,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还要观察两天,看是否出现并发感染等问题。你可以进去看看他,但不能久留。”
余知洱像是被什么钝器敲了一下,整个人站在原地,缓了两秒才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胸口猛地松开了,仿佛那根勒了他整夜的绳索忽然断了,险些让他整个人脱力般瘫下去。
他麻木地点点头,然后朝着病房走去,脚步像是踩在一团没有重量的云上——虚浮,却也带着一点回到人间的实感。
推开病房门时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石宽静静躺着,胸口被厚厚的绷带压着,氧气罩罩住了他的脸。呼吸非常的轻浅,那副虚弱的模样让余知洱心脏紧紧揪起,一阵阵地作痛。
站在床边,余知洱看了他很久,慢慢俯身,把额头贴在石宽的手背上。
接下来的日子,余知洱在养老院和医院间两点一线地穿梭着。在养老院没有必须他处理的事务时,他可以在早上坐到晚上探视时间结束。
石宽仍旧沉睡着,偶尔呼吸不稳,偶尔皱起眉,余知洱便立刻去喊医生。每次医生来了,却都说是恢复期的正常反应。
第六天的傍晚,护士告诉他今天可以将石宽的氧气面罩摘下来试着自主呼吸。
他照例坐在床边,将擦拭过的手轻轻贴在石宽的额角,是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里已经融入身体的习惯。
忽然之间,那双闭着的眼轻轻颤了一下。
余知洱几乎不敢眨眼,死死盯着。
石宽的睫毛缓缓抬起,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但确实是看到了他。
那双眼眸疲倦得厉害,却仍努力地弯了一点——是一抹极浅的、甚至不完整的微笑。
那一刻,余知洱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他想哭,却怕自己声音太大吓着对方,只能倏地低下头,将那只手重新握住,在掌心贴了贴,在心底一次又一次地说着“爱你”。
在这个或许算不上微笑的动作后,石宽又沉沉地睡了过去,但这一次,余知洱心里终于真正踏实下来。
他望着他,再一次在心里说:“等你醒过来之后……”
今天养老院有一起阿兹海默老人打伤了其他老人的争执,因为涉及到的被打伤老人的儿子和余知洱是旧识,所以事态并没有进一步扩大,只是要处理这件事的缘故,余知洱十点多才匆匆地赶到了医院。
这一次他给石宽带了两本推理小说,因为昨天陪着石宽吃午饭时发现医院的床上桌正适合摆一本书,余知洱便兴起了给石宽找几本书打发时间的念头。
不过来到病房时,石宽还没有醒,将装书的袋子放到床头柜上,余知洱把水杯里的水换成了新接的温水,随后又到床边掀开了窗帘一角,让晨光透了进来。
做完这一切,他坐到病床边,又呆呆地看起睡梦中的石宽。
男人睡得很沉,脸朝向窗侧,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嘴角略微下垂,仿佛梦境中也藏着一点不能言明的疲惫。
余知洱看了一会儿,轻轻伸出手指,将他眉间的褶皱一点点抚平。
这时听到病房门口有一点动静,他回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外面站着一位年纪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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