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被荷尔蒙糙汉求婚了: 5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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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是为了辞职。”

    始料未及的噩耗,让石未竞连胆怯都忘记了,他错愕地抬头:“唉?”

    “唉什么唉,刚刚给知洱打电话得知的啊,他家里的产业需要照理所以这边的工作就辞掉了,他爸不是半年前去世了吗?老实说和你这种笨蛋相比,我当然更希望和知洱一起共事啊。”

    盛民莱由衷地感叹着,门口的石未竞也久久地哑然,直到一句“快点回去吧,你还要摸鱼到什么时候”才脚步虚浮地到了外面的走廊。

    怎么会这样?自己就是一直坚信着总有一天余知洱会回来重新做自己的领导才能在这种艰难的生活中撑下来的啊。一想到自己不辞职的话就一直要被盛民莱那样的侮辱欺负,他就喘不过气来。

    开什么玩笑啊——

    没办法排解心中的烦闷,他给石宽拨去了电话,但是电话嘟嘟嘟地响着,却一直无人接听。

    石宽的出租屋里。

    桌上那碗小米粥已经盛上来凉好,浮着团氤氲的热气。石宽半蹲着,拿小勺子一口口喂过去。

    养母眼神呆滞,双手搁在腿上,却不肯自己动勺。她在一年前开始出现了阿兹海默的症状,并且以很快的速度不可逆转地丧失着理智,一次她在吃饭时把一块肉噎进气管,差点丧命后,吃饭这事就只能有人守着了。

    汤匙在嘴边稍微停顿了一下,粥才滑进口腔里。

    石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低声说:“咽下去。”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一声。

    他本能地偏头看去,下一秒,“咕嘟——”的一声湿响让他猛然转回身,发现了很令人反胃的一幕:养母正直着眼睛,把刚下肚的粥连带着胃里残留的酸液,哗啦一下全吐进了盛粥的不锈钢盆里。

    粥与胃液混合的糊状物在盆中缓缓摊开,黏稠、冒热气,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道。石宽眉头一皱,不过苦中作乐地宽慰自己:吐出来总比呛着或者烫着的好。

    考虑着一会儿是不是需要重新给养母做点东西吃,他等待着养母吐完之后,想要伸手把碗盆收拾起来,哪知道养母误解他的动作是在抢她的东西,忽然揪着他的胳膊尖声骂起来。

    干瘪的嘴唇快速翕动着,养母发出了恶毒的咒骂:“你就是个赔命鬼!你爸就是被你克死的!从我家里滚出去!”

    石宽没出声,只皱着眉,把她的手指一点点剥开。他习惯了她发病时候句句要让自己下地狱的诅咒,已经学会不去对那些伤人的词汇较真。

    但就在他再一次伸手时,养母突然低头,嘴一张,狠狠咬住了他手背上的皮肉。

    连吃痛的时间都没有,石宽看到养母猛地低头——大口大口地喝起那盆混着呕吐物的粥。

    不管养母喜不喜欢自己或者自己喜不喜欢养母,这种事情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石宽连忙去拦养母:“这个不能喝了。”

    这个动作引来了养母更剧烈的反抗,“你放开!”养母又抓又打,像一只狂乱的鸟。终于,不锈钢盆掀飞了出去,撞在了桌子挨着的架子上。

    出租屋里没有书架,这个手装的置物架一直被石宽当作书架来放自己的书,吃饭的时候偶尔会从喜欢的书中选一本旧书重读一遍——大部分时候是选择旧书,因为吃饭时读不进去新内容。

    这一盆扣过去,石宽的几本爱书无一幸免。

    下意识地走到架子边,手悬停在了空中,有什么从喉咙底下慢慢地涌了上来。

    ——一本《西西弗的神话》被埋没在了污秽之中。

    他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养母仍然在骂,骂得蓬头垢面、捶胸顿足,石宽的目光从自己的藏书转到疯狂的养母上,感觉心脏沉闷得像是被裹进了套子里,胸腔涨的要炸裂,每一次呼吸都带来了灼热的痛楚。

    “你想我怎么做呢?”

    耳边开始嗡嗡作响,血在颞骨后鼓动,他直直盯着地上的书,鼻腔中是呕吐物的酸臭味、书皮翻烂的油墨味,养母仍在那边歇斯底里咒骂的声音覆盖其上。

    “你想我怎么做呢?”他哑着嗓子,低低问。

    “我还能做什么?我还能干什么!”声音陡然拔高,像破掉的布帛。

    养母还在嚷:“克星!灾星!你这个东西怎么不去死——”

    “闭嘴!”石宽猛然转身,一脚踢在桌腿上,筷碗一起砰然震动。

    血管在耳边炸裂、脑海中轰鸣作响,在要炸开、要破坏、要毁灭的冲动中,一个温柔的声音轻轻响起。

    “你不需要做一个圣人啊,”,是余知洱的声音。

    “这样不就很好吗。”

    动作顿了一下,石宽有短暂的恍惚,然后看见养母又抄起桌上的空碗,朝地上一砸。

    哐——

    白瓷碎片溅了一地。

    干枯头发下的细长眼睛正带着一点挑衅地向上瞪视着他,那眼中的情绪自己无法理解——罹患了阿兹海默的养母……

    石宽忽然笑了一声,低低的、短促的,像在笑一个彻底失败的笑话,下一秒,他抬腿踹翻了桌子:“砸,全都砸了吧!”

    他嘶吼着,声音劈开空气,连带着这间逼仄出租屋的回声一并震碎。

    ……

    一辆黑色轿车驶入滨南南郊,最后停在一栋偏僻的地下建筑前。

    这是一座不在地图之上的拳馆,入口低调,外墙用旧海运集装箱拼接而成,看上去像个废弃工厂,可一旦乘铁皮电梯而下,整个世界像被剖开了另一层皮。

    内部是下沉式擂台结构,擂台居中,顶上的射灯打在中央,像是随时会燃烧起来的烈焰。四面高台环绕,观众席分层而建,如竞技场般向上延伸,顶层是贵宾席,沿内墙搭起一圈悬空式包厢,从玻璃栏望下去,擂台上的每滴血都能尽收眼底。

    这儿的比赛不是常规拳赛,更多时候像是一场拿生命赌博的地下秀场,血与拳头是真的,规则只是摆设。

    在其中一个视野极好的包厢中,一圈红丝绒沙发围着玻璃茶几。坐在正中间的余知洱穿着一件贴身的斜肩裙,裸露的肩膀在冷光中泛着瓷白,鬓发贴在颈边,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气。

    出柜后,他已经可以很坦然地面对自己的内心了,所以能够在朋友之间毫无顾忌地玩。

    修长的腿懒散地搭起来,他漫不经心地摇晃了手中的金汤力,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却没影响他面上的轻松从容。

    “听说你爸……”

    余知洱点头,没避讳:“之前的事处理差不多了。”

    “那你这次回来还打算走吗?”

    余知洱摇头:“不回去了,养老院那边这半年光我妈妈一个人打理不过来,以后那边就我来负责了,顺便进行下技术升级,现在什么都要革代嘛。”

    “你说这事儿整的,”,一个朋友一眨不眨地看着余知洱的脸说道,“要是余总你开家酒店或者百货呢,咱也说什么时候去凑个热闹,养老院这东西没法捧场啊。”

    余知洱笑得弯起眼睛:“我家的养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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