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明月: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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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溢满心疼,她疼爱早逝的女儿,更将女儿唯一的血脉视若珍宝。

    翌日起,祖母便不由分说地将谈思意挪入自己院中同住,三餐汤药,皆亲力亲为,寸步不离。

    这份骤然降临的爱意、关切,彻底卷走了祖母的全部心神,甚至忘了她还有一个孙女宋时微。

    谈思意在病后,与宋时微的交流也日渐稀少,哪怕是偶遇,谈思意也总是低垂着脑袋匆匆走过。

    宋时微看着那道总在回避自己的身影,一种被忽视的愤怒在心底蔓延,她像个被遗忘在角落的旧物,眼睁睁看着她的祖母被夺走,她的好友也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宋时微胸中积攒着一团无名火,无处宣泄,只能化作毫无由头的嘲讽,在与谈思意擦肩而过时狠狠撞向她的肩膀,道:“病秧子就是金贵,连路都不会走了?”

    话音出口,她立刻瞥见谈思意脚步微顿,懊悔瞬间啃噬着宋时微的心。

    其实她在等,等谈思意像从前那样,哪怕只是回头看她一眼,或是轻声辩解一句,只要一句,她便有台阶可下,甚至可以道歉。

    可谈思意从不回头。

    她像一只被骤然投入冰水的龟,受惊之后,便彻底缩回了自认为最安全的硬壳深处。

    偌大的宋府,唯有两人曾真心待她,祖母的庇护是暖巢,而宋时微当初毫无保留的热情,也曾是她初来乍到时唯一的亮色。

    然而宋时微终究是宋家真正的大小姐,她们终究是不同的。或许对此刻的谈思意而言,能抓住祖母这一份暖意,便已足够。

    经年累月,疏离的沟壑被沉默与误解越掘越深。

    宋时微甚至开始联合府中其他人,刻意孤立谈思意,花园赏花故意撇下她,诗会品茗总将她排挤在外。

    明明谈思意才学出众,宋时微却偏要嗤笑她“胸无点墨”;明明她衣着素净,宋时微却要捏着鼻子讥讽她身上沾着“商贾的铜臭”。

    那些恶意的言语如同洪流将两人推得越来越远。

    以至于几乎无人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文静的女孩初入宋府时,曾有一位骄傲的大小姐,捧着自己最心爱的点心,眼睛亮晶晶地塞到她怀里,换来一句真挚无比的“谢谢姐姐。”

    谢凝夭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以另一种方式强行替谈思意破开了这僵持多年的困局。

    宋时微挨打后,第一反应是怒火冲天,她难以置信地瞪着谢凝夭,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可当她回到宋府后,对着铜镜中红肿的脸颊,心头的怒火却渐渐被一种酸涩所取代。

    她越想越委屈,鼻尖发酸,眼眶也微微泛红,可转念一想,那巴掌似乎又打得没错。

    她确确实实亏欠谈思意良多。

    这份迟来的歉意与悔恨,如同陈年的酒,在心底越酿越浓,压得她喘不过气。

    可她早已习惯了用尖刺伪装自己,那份沉重的愧疚感让她愈发不敢直面,只能日复一日地自我蒙蔽。

    她固执地认定为谈思意果然是恨透了她。

    可如今,谈思意竟因一个外人就要与她彻底划清界限,形同陌路,宋时微只觉得一股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

    凭什么!

    明明她们才是血脉相连的至亲!

    夜深人静,宋时微辗转反侧,终是忍不住,披衣起身,冲到谈思意暂居的厢房外,猛地敲响房门。

    谈思意不得不起身开门。

    “你白日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宋时微的声音颤抖,目光紧紧盯着谈思意。

    谈思意倦怠地垂下眼帘,不欲多言道:“没什么意思。”

    宋时微心头一急,道:“你说没意思就没意思?”

    谈思意被她逼得心烦意乱,猛地抬眸,扬声道:“那你究竟想怎样?”

    宋时微被她眼中的疏离刺痛,赌气般脱口而出道:“小时候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是你先疏远我的!”

    谈思意闻言,身形猛地一僵,眼中掠过一丝痛楚道:“是你!是你先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宋时微被戳中痛处,脸上血色褪尽,却仍强撑着嘴硬道:“我我,那又怎么样!”

    谈思意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底最后一丝期望也熄灭了,她冷冷地轻哼一声,随即就要关门。

    就在谈思意闭门的那一刻,宋时微身体紧绷,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道:“对对不起。”

    声音明明那么小,却仿佛穿透了整个夜。

    谈思意倏然顿住,道:“不需要。”随后关上门,将两人隔绝。

    然而,谁也没想到天光刚亮,魔族包围了渝州城的噩耗便传来。不过令谈思意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人人自危的时刻,第一个冲到她房门前,用力拍打着门扉,带着哭腔呼唤她名字的人是宋时微。

    谈思意将过往种种恩怨纠葛,简洁地向谢凝夭娓娓道来。

    谢凝夭听完,唇角勾起,意味不明道:“你倒是心善,一句迟来的歉意,加上危难之际寻你一次,你便如此轻易地选择了原谅?”

    “换作是我,自然不会如此,纵使其中有误会,但那些加在你身上的伤害,桩桩件件都是真的,它们在你心头留下的阴影,又怎么能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便能抹去!”

    “除非将那些承受的痛苦,成倍地施加回对方的身上,才能解心头之恨!”

    谈思意摇摇头,当初在张三东手里,她被谢凝夭带出来,已经算是重生了,她不想带着过去的恨意活着。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道:“我明白了。”

    但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原本在静静聆听的沈言白身形一僵,脸色煞白,仿佛那些话语是无数把剑狠狠刺穿了他的心脏。

    谢凝夭并未察觉沈言白的异样,她转向顾卿生,继续安排道:“哥,你暂且留在此处。”

    顾卿生眉头紧锁,担忧地望向谢凝夭道:“我还是随你同去为好。”

    谢凝夭摇头,语气凝重道:“叶书怀此人诡谲难测,难保他不会趁乱对城中百姓下手,你留在此地,也可作为内应。”

    无奇插话道:“有我在,没人敢伤主人!”

    顾卿生沉思片刻,颔首应允:“好。”

    谢凝夭又安抚性地拍了拍谈思意的肩膀,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行至宋府大门前,她脚步微顿,侧首看向一直沉默跟随在侧的沈言白。

    “你脸色似乎不太好?”

    沈言白缓缓摇头,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波澜道:“没事。”

    他竭力维持着平静,不敢透露出半分心思。

    因为就在方才,谢凝夭说出那些话时,一股怒火无比清晰地通过同心术猛烈地传递给他。

    她的怒意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刻骨

    让他原本考虑的坦白又退缩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感谢[比心][比心][比心]对不起,最近因为其他原因,导致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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