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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玉腰藏春》 70-80(第5/16页)
膳。"
逐川明显一怔,想要说些什么,又随即会意地退下。
那个从不把生辰当回事的陆大人,今年竟要回家过生辰。
陆湛回到公府时,天色已晚,内苑宋蝉依旧为他留好了烛灯。
他推开内院的雕花门,看见宋蝉正独自坐在灯下用晚膳。
昏黄的烛光映着她愈发清减面庞,陆湛总觉得她近来有些憔悴。
他走近看见宋蝉面前摆着的不过是一碗白粥,一碟青翠的时蔬,还有碟腌制的酱菜。
这与他往常与宋蝉共食的丰盛菜肴截然不同。陆湛眉头微蹙,心中泛起几分不明的酸涩。
原来他不在时,宋蝉都是这样应付饮食的。
陆湛并未提及自己生辰的事,只是沉默走到桌前,为自己盛了一碗白粥。
“怎么就吃这些?下人就是这样敷衍你的?”
陆湛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暗含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宋蝉手中的瓷勺微微一顿,为了那个计划,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几日大多都是这样的饮食,只为了今日被他撞破。
担心陆湛牵连旁人,宋蝉正了正神色,随即轻声道:“近日不知怎么了,总觉得胃口不大好,吃不下东西,这才让他们做了些清淡的,不怪他们。”
难怪她面色如此疲惫,陆湛放下碗筷,伸手抚上她的额头:“胃口如何不好了?可有发热?”
近日天气骤变,寒意逼人,就连朝中因病告假的官员日渐增多。
“可是染了风寒?"陆湛目光在宋蝉苍白的脸上停留一瞬,不等宋蝉回答,已转头吩咐门外的侍从:“去请陈郎中来。”
宋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她拢了拢衣襟,轻声道:“不过是这几日没睡好,不必劳烦”
话未说完,陆湛已抬手制止:“既是不适,就该让郎中看看。”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陈郎中便踩着月色匆匆赶到。
宋蝉坐在青帘纱后,陈郎中不敢抬眼去看,只隔着一屏纱帘为宋蝉作诊。半晌后,陈郎中先退了出去,在檐下等候。
陆湛随后走出房门,负手立于廊下。
“她如何?”
陈郎中拱手道:“回禀大人,夫人脉象弦滑,并非是风寒之症,反倒很是康健。”
陆湛眸光一凝,见陈郎中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莫名有些躁动,但仍按捺下来,沉声问道:“那她为何食欲不振,吃不下饭?”
陈郎中又是一礼:“夫人这脉相虽浅,尚要等月余才能准确论断,但依老夫经验来说,夫人应是有喜了。”
第74章
宋蝉坐在雕花餐桌前, 指尖捻着青瓷勺柄,心不在焉地搅动着碗中半碗白粥。
透过半掩的门帘,能看见檐下陆湛与陈郎中正在交谈。月色均匀落洒在陆湛挺直的背影上,却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碗中白粥凉透, 宋蝉浑然未觉, 视线落在陆湛的背影上, 思绪逐渐飘远。
不多时,陈郎中告辞离去,陆湛转身走进屋内。宋蝉立即起身相迎,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婉笑意。
“其实我从前也常有食欲不振的时候, 算不得什么大事, 实在不必劳烦郎中夜里特意跑这一趟的。”宋蝉轻声说着,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
陆湛在桌前坐下, 烛光暖融, 在他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沉默良久, 陆湛终于开口:“郎中说, 你有孕了。”
宋蝉并不意外。
前些日子,宋蝉故意在饮食中动了手脚, 用了从前在花月楼里学来的秘方,悄悄调整了月信周期, 为的就是制造一个假孕的脉相。
如不出所料,计划到今夜为止, 应当进行得很顺利。
但仍然佯装惊讶,扶着桌沿缓缓坐下,指尖微微发颤:“还请还请大人赐我一碗落子汤吧。”
陆湛的双手骤然攥紧成拳,骨节泛白,青筋暴起。
他猛地抬头,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为何?”
目光如刀般划过宋蝉的面容,沉了几分阴戾:“你便这么不想要我们的孩子?”
宋蝉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并非是我不想要”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母亲当年也是外室,我自出生起就不知父亲是谁,受尽欺凌。如今我不过是大人的外室,又是个没有户籍的浮萍,这孩子即便生下来也见不得光“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微微哽咽,眼眶泛红。
这番话虽是算计,却也道出了她心底最深的痛楚。记忆中那些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那些无人撑腰的委屈,多年来如影随形,从未忘记过。
陆湛的眉头越皱越紧,突然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宋蝉沉默良久。
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将宋蝉整个笼罩。
他勉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欢喜,但藏于袖下、微微颤抖的手,仍是透露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激动。
多年来,他早失母兄,为父亲所弃、长兄所叛。虽有至亲,却尽是豺狼虎豹,每日行走世间,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他始终渴望着一个真正的家,却总是难以得到。
今日是他的生辰,却得到这样一个消息,难道当真是上天指引,要赠给他一个家。
沉默片刻,陆湛仍是背对着宋蝉。
“把孩子生下来。”他再次开口,像是下定了决心,声音极为坚定。
“我不会让这孩子来得不明不白。过些时日,我自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让你名正言顺地入我陆府。”
宋蝉闻言,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紧。
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有了这个“孩子”,她的计划便能顺利许多,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向陆湛提出要求。
但面上,她却露出惶恐之色:“这如何使得,我已经给大人添了太多麻烦,断不可再如此了。”
陆湛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说可以,便是可以。“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从今日起,你好好养胎,其他的事,不必操心。“
*
深秋的午后,庭院里的银杏树已大半金黄,宋蝉独自坐在藤椅上,膝上搁着一双未完工的虎头鞋。
宋蝉手中捏着银针,却未曾在鞋面上穿针引线,而是盯着那双虎头鞋出神。
自那日诊出“喜脉”后,整个宅子都变了模样。
她屋里所有家具的尖角都被软布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她熏衣的香都换成了安神香。每日清晨,厨房都会送来新鲜燕窝和时令水果,连她贴身的衣料也全换成了最为柔软亲肤的云锦。
陆湛对这个孩子的重视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怎么在外头坐着?”
陆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蝉抬头,看见他踏着满地落叶走来,黑色官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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