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腰藏春: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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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当初设计陷害,她也不会与陆湛在那间旧舍中发生那许多难以启齿的事情……

    只她从前虽不喜欢赵婉作派,但听到她现下这般凄凉的境遇,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怜悯。

    世道艰难,女子命如浮萍,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赵婉的遭遇,何尝不是这世间无数女子的缩影?

    陆泠撇了撇嘴:“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小姐,又做了那不光彩的事情,也只能许给这样的人家了。听说她那丈夫是个粗鄙的商贾,脾气暴戾,稍有不顺心便对她拳脚相加。赵婉如今的日子,怕是比从前还不如。”

    陆泠心直口快,话中虽无指桑骂槐之意,却让宋蝉感到一阵难堪。她虽名义上是国公府的表小姐,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外人”。

    赵婉的遭遇让她不禁想到自己。

    若是没有陆湛的庇护,她在国公府中的命运又会如何?

    夜深人静时,宋蝉辗转难眠。接连几夜,她都被噩梦缠身。

    有时梦见陆湛逼她吞下的那枚毒丸在体内发作,剧痛难忍,七窍流血;

    有时梦见自己被赵小娘随意许配给一个陌生男子,婚后受尽欺凌,最终惨死在冰天雪地中;

    更多的时候,她梦见陆湛的冤魂悄无声息地站在她床头,身影模糊却透着森森寒意。

    他目光如刀,冷冷地注视着她,掐着她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质问:“阿蝉,你说你会回来救我,为什么抛下我一人?”

    他的声音冷如锐刃,带着无尽的怨恨与不甘,宋蝉在梦中浑身战栗,却无法挣脱。

    这夜,宋蝉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她坐在床榻上,望着四周熟悉的寝屋,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

    她在国公府住了这么久,险些连自己都骗了过去,以为自己真的是纪婵,是国公府的表小姐。

    可实际上,她不是纪婵,而是宋蝉。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陆湛既然已经不在了,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国公府中?难道真要等着被人随意摆布,日后随便择个不知底细的人家嫁了,过着如笼中雀鸟一般毫无自由的人生吗?

    何况,陆湛给她喂下的毒药尚未解开,毒性随时可能发作。

    公府内寻医皆记录在册,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察觉端倪。她必须离开这里,去五湖四海寻访名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找到解药。

    留在这里,不过是坐以待毙;唯有走出去,才有可能为自己争得一条生路。

    想到这里,宋蝉起身,开始收拾行李,将值钱的金银首饰统统打包起来。

    外头守夜的紫芙听到动静,挑帘进来,见宋蝉正在整理衣物,不由得一愣:“娘子这是准备做什么?”

    宋蝉头也不抬,淡淡道:“大人既然没了音讯,我们在公府里待得越久越危险。如今尚有自己做主的机会,再等下去可就不好说了。”

    紫芙迟疑道:“可是……万一大人还活着呢?”

    宋蝉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若是大人还活着,为何不派人来说一声?”

    她隐去了后半句话——那夜她亲眼见过陆湛的伤势,他伤得那样重,若是当时无人救援,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紫芙沉默了。她曾派人联系过逐川大人,可始终没有回音。从前在千鹰司接受训练时,她们宣誓誓死效忠陆大人。可如今大人生死未卜,她又该效忠谁呢?

    紫芙心中也不免动摇。

    宋蝉看出紫芙的犹豫,趁热打铁道:“紫芙,这些日子我也攒了些银钱,若是我们能出去,可以租一块地,做些买卖生意,日子不一定就比在这里差,你难道不愿意试试吗?”

    “可我从没有想过这样的日子……”

    宋蝉紧紧握住紫芙的手,抬眼望向她,眸中似有碎星凝结,目光清澈而坚定。

    “紫芙,难道你就不曾想要为自己活一次吗?”

    第55章

    过了两日, 宋蝉终于下定决心去找老太太辞别。

    她心中虽有不舍,但体内余毒未解,她不得不离开国公府,去寻找解药。

    临行前, 她特地连夜为老太太缝制了几个安神香囊, 香囊里装着她精心调配的草药, 既能安神助眠,又能缓解老太太的头痛之症。

    她还细心地将方子写了下来,预备交给老太太身边的侍女,叮嘱她们如何配制, 以便日后老太太随时能用上。

    站在老太太的院门前, 手中紧紧攥着香囊,心中百感交集。

    自她被接到国公府以来, 老太太待她如亲生孙女, 吃穿用度从未亏待过她半分。

    府中的几位小姐虽偶尔有些骄纵, 但老太太总是护着她, 让她在这深宅大院中过得还算顺遂。下人们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也未曾为难她。

    思及此处, 宋蝉眼眶微微发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她深吸一口气, 抬脚欲进院子,却又迟疑了。

    真的要离开吗?宋蝉咬了咬唇, 终究还是将脚收了回来,站在院中,暂且没有叫人通传。

    “阿婵,怎么站在院子里不进去?”

    一道温润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宋蝉回首, 便见陆沣负手站在梨树下。

    他身姿挺拔如竹,微风拂过,掀起细碎如雪的花浪,落在他随风卷动的白色衣袍上,衬得他愈发清雅如玉。

    宋蝉怔了片刻,心中五味杂陈。陆沣虽算不上极致纯善,但在她入府后,他对她也算多有照拂。如今她这一别,恐怕今生再无相见之日。

    “祖母这个时候都在服药,我先在外面等等。”

    宋蝉低声解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陆沣的脸上。

    她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道:“表哥,我今日来找祖母,是准备离府,要与祖母辞行。正巧今日遇见表哥,就在此与表哥作别了。”

    陆沣唇角的温和笑容,在听到她这番话的瞬间,陡然凝固在唇边。

    “表妹……要去哪里?”

    宋蝉垂下眸子,乌睫如扇,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外面天地浩大,总归有能容身的地方。走到哪便算哪吧,想出去看看……”

    陆沣怔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是府里有人欺负表妹了?还是哪里觉得不好?表妹为什么突然要走?”

    宋蝉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坚定:“府里的人都待我很好,只是京城太大了,虽然大家都待我很好,但还是感觉如飘浮的浮萍,没有着落,何况我也终究不能一辈子倚靠旁人活着。”

    “表妹什么时候要走?”

    “今日作别,过几日便准备走了。”

    陆沣看着她的双眼,只觉得似有流沙从指缝间悄然流逝,抓不住,也留不下。

    饶是如此,他还是难得失态地向前一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阿婵,外头世道险恶,你一个女子孤身在外,如何能让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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