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腰藏春: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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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臂上水泡泛着珍珠母的光泽,在烛火下竟显出几分妖异的绮丽。

    伴随着一声裂帛剥离皮肉的轻响,宋蝉猛地咬住菱唇,却仍有半声呜咽从齿缝溢出,恰似冰面下涌动的春水。

    陆湛指尖险些一颤,握簪的手捏得更紧了。

    不知过了多久,簪尖挑开最后一缕黏连的衣料,宋蝉早已满目盈泪,面颊泛红。

    对于陆湛而言,亦是难以忍耐,一番举动下来,鬓角已隐隐显出一层细汗。

    “还能忍吗?”

    伤得实在太深,若再不上药,一定会留下疤痕。

    陆湛用纱帕挑了药膏,轻轻按在她小臂边缘打转,待布料吸饱了药汁才缓缓摁进伤处。

    纱布触及肌肤的一刹,宋蝉通体一颤,下意识用力攥住陆湛的手腕,似要将所有疼痛都宣/泄出来。

    她的蔻丹深深嵌进去,一阵颤/栗顺着腕脉传到他虎口。

    他的腕已被抓出血痕来,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便用拇指指腹画着圈摩挲宋蝉掌心,像安抚一只雨中受惊的幼雀。

    屏风上两道影子交叠,拟化极尽暧/昧的姿态。

    处理完伤口后,陆湛目光落在了宋蝉的身上。

    “这雀金裘,陆沣给你的?”他缓缓地说着,倒是听不出什么情绪,"听闻要猎数百只翠羽鸟,才能攒出这件雀金裘。"

    半晌,忽然响起轻笑。

    “陆沣待你,倒真是舍得。”

    宋蝉斜倚在矮柜上,阵阵钝痛从小臂处传来,她鬓角已叫汗水打透,无甚多余的力气再辩白。

    “当时大公子手边只有这件衣裳,他也是起了善心,或许是怕我若是死在火场里,不好与老太太交待。”

    或许是窗外起伏不断的蝉鸣声过于扰人,看着那虽有火燎痕迹,却仍然灿若云霞的雀金裘,陆湛心头忽而多了几分挥之不去的烦躁。

    “那幅匡庐图,值得你烧毁半条胳膊?"

    陆湛猛然举起宋蝉无力垂落的小臂,引得她吃痛惊呼,他却浑然未觉,眸中冷寒愈盛。

    "还是你怕陆沣丧命火海,想要救他?"

    宋蝉痛得发颤,额上渗出冷汗,她挣扎着试图踢踹开陆湛迫近的身影,却被他另一只大手紧紧扣住脚踝,桎梏得动弹不得。

    他健壮有力的身体欺压上来,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叮当一声脆响,放在榻边的金簪应声落地。

    宋蝉哭着呜咽道:“陆湛,你这个疯子!我根本不是为了救那幅画,也不是为了救大公子!”

    他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齿间狠咬出来:“那是为什么?”

    “我是为了你!”

    陆湛的动作一顿,在他犹豫的片刻,宋蝉当即屈膝抵住他的胸口,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将他推开。

    手臂上刚系好的绷带,又因挣扎而崩开,纯白的素纱瞬间被鲜血染红。

    看着那抹如雪中血梅般刺眼的红,陆湛稍稍回笼了理智。

    “什么意思?”

    宋蝉蜷在榻内一角,用被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止不住地落泪,眼泪砸在手臂上,洇进伤口里,刺出钻心的疼痛。

    她不想与陆湛再多说一句话,可她清楚明白,若是她今日不给出一个解释,陆湛不会就此罢休。

    “大公子将我救出火场后,不惜冒着危险重新回去,说是要找一件重要的东西。”

    宋蝉将脸埋进被褥,单薄的肩头在锦缎下起伏。

    “你和我说过,衣带诏或许藏在大公子屋内,我想大公子或许是去找这件东西,所以才想跟上去看一看。”

    窗外忽起夜风,吹得檐下铜铃叮咚作响。

    地上坠落的金簪映着摇晃的烛火,折射出如撒了星子般的光芒。

    陆湛站在原地,定定地望着衾被下那道伤心不绝的轮廓,忽然喉头发干,说不出话来。

    “当真……只是如此?”

    “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现在却觉得后怕了。若是再重来一次,恐怕我也没有勇气再跑进去。”尾音被呜咽绞碎,宋蝉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却仍然固执地裹紧那床叫泪水打湿的衾被。

    陆湛沉默不语,烛光将他影子折落,他只是站在原地,脸上的神情愈发复杂。

    他伸出去想要安慰宋蝉的手,也在离锦被半寸处停下,最终匆匆转身离开了。

    *

    陆沣也让人送了安神汤来。

    之后的每日,都有府里的医师来为宋蝉上药。

    小臂上的伤口,最起初只是疼,到后面结了疤,反而整夜地发痒,连着几晚,宋蝉都被这伤疤折磨得没能睡过一次完整的好觉。

    指尖轻轻抚过那道暗红色的伤疤,仿佛又听见那日火舌舔舐梁柱的爆裂声。

    宋蝉不禁想,或许这道疤就是老天爷留给她的教训。

    谁让她竟然蠢到真将陆湛布置的任务当回事,连自己的生死都忘在了脑后,还顾着那与她根本不相关的衣带诏。可笑的是,陆湛根本不领她的情。

    宋蝉第一次被自己蠢到发笑。往后她该记住今日的教训,不过是一枚过河卒子,她竟还真的为了陆湛真心实意地卖命,简直是自讨苦吃。

    那幅她冒死救出来的匡庐图悬挂在书桌旁,画卷一角还留着余烬。

    好在画面尚且完整,待找人重新装裱之后,应无大碍。

    宋蝉看着那幅匡庐图,心里又盘算起来。

    虽然她当时闯进火场,陆沣已不见踪迹,亦没看清衣带诏的下落。

    但如今抛开陆湛,哪怕是为了自己打算,她还是要再去找陆沣一次,否则这幅画不就白救了吗?

    此次火灾事发蹊跷,国公尚在病中,无人敢惊动。东厢房和库房被烧毁,修复尚且需要时间。

    陆沛迁至客房短住,陆沣与陆湛则暂居官署。

    这样一来,她便更难见到陆沣了。

    直到几日后,紫芙打探到消息,陆沣要回公府为国公侍疾。宋蝉赶紧穿戴好,抱起那幅匡庐图,便在陆沣必经的回廊处提前等着他。

    陆沣看见宋蝉时,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神色。

    竹影扫过月洞,宋蝉从长椅上起身,鬓间的珠玉步摇随着起身动作轻晃。

    “表哥肩上的伤好些了吗?”

    “已无碍了。”望向宋蝉时,陆沣难得不必伪装,眼中流露出自然而生的暖意, “表妹这两日还好吗?”

    宋蝉将伤势掩下,只是笑了笑:“我也安好的,只是这几日少了表哥在旁指点,画技始终不得精进。”

    想起那日未尽的论画,陆沣了然地笑了。

    “这些日子被公务绊住了脚,一时难以脱身。等到这阵子事情办完,我再来请妹妹一同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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