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腰藏春: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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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纪婵被他救出,柔若无骨地倚靠在他身前,眼角泪痕若海棠泣露,着实惹人怜爱。

    哪怕是今日回想起来,陆沣亦觉得心口震颤。

    的确是生得貌美,又有几分聪慧,与韫仪足有八九分相似。

    只可惜当时韫仪身为富商独女,尚不能入父亲的眼,纪婵不过是小地方来的孤女,家世更是相差甚远了……

    思虑之下,陆沣叫来小厮:“你去给蘅儿传个口信,就说老太太因为上次的事,这些日子格外心疼纪婵,纪婵素日与其他两个姐妹走得近,蘅儿作为长姐,记得更要多关照一下表妹。”

    小厮得了命令便转向国公府回了。

    只是他前脚刚离开,便有人急切敲门,说是那两名匪徒出了京城,还未等驶船进水贼的地界,便双双失踪不见了。

    陆沣眉头紧蹙,将手中的白玉茶盏猛然摔落在地。

    *

    消息传到陆蘅屋里时,陆蘅正做着女工,预备为平阳县主过几天的生辰送上一幅刺绣。

    听了小厮传信,陆蘅当即放下手中活计。

    陆沣是世家郎君中的正道典范,思虑事情一向周全,他既然如此吩咐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她只照做便是。

    可是以陆蘅对哥哥多年的了解,他这话面上看着是天衣无缝,实则是内藏玄机。

    陆沣这样清贵的人物,何至于让她私底下去过问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想到这儿,陆蘅不由得发笑。

    想是这里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故事。

    于是便简单收拾了衣装,提着陆沣差人准备好的补品,向宋蝉屋里去了。

    陆蘅是原配正室所出,素日里结交的都是京中贵女。就连府中的二妹妹、三妹妹,她也只是表面尽到长姐职责,私下无甚深交,与远房的这位纪表姑娘更是鲜少来往。

    听闻陆蘅来找,宋蝉亦是惊讶:“大姐姐?她怎么来了?”

    只略一思忖,宋蝉便让桃松快将陆蘅请进来。

    陆蘅是陆沣同母所出的亲妹妹,自然也是要费心打点好关系的。

    “前些日子怕扰了妹妹休息,一直没好打搅,妹妹身子可大好了?”

    片刻的功夫,陆蘅便挑帘走了进来,面上挂笑,只是笑容总有几分客气的疏离。

    “劳姐姐记挂,已好多了。”

    “前阵子你和泠儿出事,府内上下都忙活乱了,我也插不进手来,只能等现下你这儿清闲了再来。”

    陆蘅的场面话说得滴水不漏,宋蝉心里却生出疑窦。

    雪中送炭最见得真情,陆蘅这样聪慧的人不会不明白,却还是挑了这么个时候才来。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陆蘅似笑非笑地望着宋蝉,牵过她的手坐下。

    “说来也巧了,今儿我刚想来看你,大哥哥那边的口信便到了,你瞧那一大堆补品,都是大哥哥差我带来的。”

    陆蘅啜了口茶,语气轻松地像是在说一桩与她不相干的事。

    陆蘅既是想与宋蝉尽快拉近关系,亦是有意透露长兄的“好”,想让宋蝉记在心里。

    这么些年来,陆蘅都是这样做的。

    毕竟是血亲兄妹,一荣俱荣。

    长兄做了善事,不便自己宣扬,她便来替长兄开这个口,让受益过的人都记得长兄的好。

    另一边,她又借着茶盖掀起的云雾,静静抬眼观察着宋蝉的神色——

    希望这句试探,她能听出言下之意,做个识趣的人。

    她这种身份,还是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宋蝉怔了怔,她显然是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是陆沣的手笔。

    只是不消多久,她便琢磨出了陆蘅的言下之意:“那日多亏大哥哥出手相救,否则真是恐怕连性命都丢了。大哥哥就是这样的好人,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照顾。”

    话锋一转,宋蝉又故作苦恼地问道:“正巧大姐姐今日在这,也请帮我拿个主意。大哥哥身份贵重,我这样的人遇到这样的事,实在是不知该如何答谢大哥哥恩情,依姐姐看,该如何是好呢?”

    宋蝉故意自贬身份,又想借陆蘅的口,为自己脱身。

    好与不好,就看陆蘅的主意了。

    陆蘅这样的聪明人,怎么能听不出宋蝉的意思呢?只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宋蝉的思绪竟转的这么快,一时倒把她给架上去了。

    她现在倒没心思计较宋蝉话里的真与不真,只想敷衍过去,看来今日在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瞧妹妹这话说的,还是生分了。既是我同哥哥都把妹妹当自家人,妹妹就不要再说些这样的虚礼了。”

    陆蘅并没有反驳宋蝉自降身份的话。

    二人明里暗里的交锋,谁也没能吃到便宜,俱兴致阑珊下来。

    又随便说了几句家常闲话,陆蘅便找了借口先回去了。

    陆蘅走后,宋蝉依旧坐在桌前,端详着桌上如小山似的补品。

    今日陆蘅问的话,究竟是她的意思,还是陆沣的意思?

    宋蝉只觉得头痛,便不再去深思了。

    从前在花月楼里做香膏生意时,她便知道,所有的本钱不能积压在同一家货源上,要分开采买,才最为稳妥。

    如今到国公府亦是如此。

    上次陆湛说他在国公府内亦忍耐了二十年,她不解其意,也不明白这是否就是陆湛非要与陆沣作对的理由。

    但这些日子,宋蝉也是愈发看得明白,陆湛行事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今日既能用她,来日便也能弃她。

    与其将宝都押在陆湛一人身上,倒不如再想想旁的法子,另找一条退路。

    陆沣的性子温润好相与,最要紧的是他身为公府长子,又得陆国公器重。

    若她真能赢得陆沣信任,假使陆湛来日真的要弃了她,她也尚有旁枝可依。

    *

    千鹰司诏狱。

    腐臭与血腥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附入昏黄摇曳的烛火,于布满青苔的潮湿墙壁上投落一道道扭曲诡怖的光影。

    长廊最深处的尽头暗室,地面浸满腥红液体。南边的空地上赫然立着两个十字木桩。

    木桩横竖交界处,各捆绑着两名姿势诡异的男子,粗糙的麻绳紧紧束.缚着他们的身体,血痕浸透绳索,他们身上的白色囚服亦已被洇成暗红。

    左边那人被倒吊悬挂在木桩上,颅顶钻了一孔,鲜血如更漏般迟缓地从孔中流出,喉间发出痛苦而破碎的低鸣。

    渐渐地,那低鸣声也静了下去。自颅顶流出的血流,已经漫延到陆湛漆黑的靴底,与之融为一色。

    右边木架上的那人,也仅剩口气吊着。

    看着身侧同伴的惨状,他浑身忍不住抖如筛糠。

    陆湛坐在二人面前的圆背交椅上,双手交叉支在椅边两侧的鹅头枨上,侧额微微抵住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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