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腰藏春: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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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出口的瞬间,宋蝉便悔了。

    愤怒涌上头脑,她一时失去了理智,竟然敢这样质问陆湛。

    她闭上眼,偏过头不再望他,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气势。

    下一瞬,脖颈骤紧,她被迫睁开眼。

    陆湛的眉头紧蹙,如凝黑冰的眼中泻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寒芒,死死地盯着宋蝉的眼睛。

    “宋蝉,你当你是谁?”

    他的眼角微微跳动,极力压制的愤怒即将迸发。

    “本官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正是因为本官从来不信真心。”

    陆湛不再称“我”,而是自称本官。

    他要她清醒,要她明白,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她没有评判他的资格。

    望着那张胜雪的娇靥逐渐泛起红晕,因将近窒息而盈满双眼的水汽,如雨中白荷,楚楚无依。

    陆湛松开了手。

    很快,他的眼中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宋蝉,我让你来,便是要让你清楚——既要当刀,就不能对人付出任何真心。”

    “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

    马车很快驶到宅院前,陆湛冷声道:“下去。”

    未等宋蝉站稳,马车便扬长而去,徒留一地烟尘。

    待回到国公府屋中,逐川终于忍不住发声。

    “此女性格骄纵,今日竟连大人都敢冒犯。”

    “属下明白大人先前怀疑她与沈知培案有所关联,这才留她一命。可这些日子属下奔走调查,确未发现什么踪迹。

    既然如此,大人还要饶了她吗?”

    陆湛点起一根静神的线香,凝视着星火不语。

    回程的路上,他同样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究竟看中她什么?

    为何在面对这样一个民女的生死去留上,他竟一时无法决断。

    或许是因为当初看中她的聪慧,能在生死之境下斡旋,也算有几分胆量。

    只是如今看来以她的资质性格,的确不适合以探子培养。

    那若是弃了呢?

    暂时不可。他很快否定了。

    “先让于嬷嬷看好她,该如何安排,日后再做打算。”

    *

    四月初七,陆国公在府中设宴,为赴京上任的新通政使接风。

    陆国公陆晋,辅弼先帝成就诸多勋业,如今虽已辞官归隐,在朝中仍有威望。

    新上任的通政使,便是他从前的门生之一。

    因沈知培一事风波刚平,朝中人心惶惶,此次接风宴不便大张旗鼓,故只叫了亲近的故友朋邻。

    陆晋对陆湛近日在朝中种种举措颇为不满,本不愿让他参宴,但到底是勋贵之家,他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体面。

    陆湛从千鹰司办完案径直回到国公府,特地换了身松烟色曲领袍,较往日官服少了几分凌厉,反衬出高门士族子弟独有的风姿俊逸,高洁从容。

    只是从进府开始,一路百官见了他,都如同见了阎王般避之不及。

    陆湛却无所谓,只目不斜视地迈进后厅。

    后厅里,陆国公正与通政使夫妇谈话,见陆湛姗姗来迟,一点不给面子,皱眉道:“你贵人事忙,竟要大家都等你一人。”

    众人面色有些尴尬,陆湛却面色无虞。

    从小到大,他都是不被重视的那一个,父亲动辄打骂,他早已习惯了。

    上次父亲在他后背留下的伤疤已结了痂,只是不时仍隐隐作痒,仿佛一次次提醒着他们父子间的不堪。

    当然,若没有那人在其中煽惑,这把火也不至于烧到他的身上。

    陆湛垂下眼,遮住眼底冷意,颔首道:“父亲教训的是。”

    他并没指望要讨得父亲的欢心。

    话不投机,便不必多说。

    他今日会来参宴,也不过是有探子探得情报——此次接风宴上的那位通政使夫人,与他的长兄陆沣,有过一段旧情。

    只是陆湛环视了一圈,却未发现大哥陆沣的身影,便找了借口离开。

    陆沣其人向来伪善,最爱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父慈子孝,如此场合他竟不在,实在太不应该。

    陆湛来到后园假山上的八角亭。站在国公府园林的最高处,一览众人小,能将所有人物尽收眼下。

    很快,他便发现了陆沣的身影。

    他那一向待人和煦、知节守礼的长兄,竟拿着酒盏向内院方向去了。

    陆湛也跟了上去。

    陆沣似乎已经醉了,一路扶着墙向前,脚步仍然晃晃悠悠。

    将近门槛时,陆沣脚下一绊,眼看就要跌倒,一只有力的大手恰时撑起他。

    “前面就是女眷聚谈的地方,兄长可别走错了。”

    陆沣眯着醉眼回头,却看见陆湛状似恭谨乖顺的笑容。

    陆沣回拢了神思,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陆湛的手。

    “多谢三弟提醒。”

    陆湛行若无事地直起腰,顺着陆沣极力遮掩、却暗含不舍的目光看过去——

    内院花圃中,四五名女眷围着新上任的通政使夫人笑谈。

    像是察觉到了隐约视线,那名年轻貌美的夫人向他们望了过来。

    陆湛眉头一紧,怔了怔。

    宋蝉与她的样貌,竟有几分相像。

    *

    宋蝉仰面躺在榻上,双眼凝滞无神,只是静静地盯着房梁上正在结网的小蜘蛛望。

    自从那日争执之后,陆湛再也没有回来过别院。

    看来,她是真把他惹恼了。

    好在陆湛倒是没有刻意苛待她。

    每日的饮食照旧,只是她不必再去学写字书画,也不用每日再泡秘制的汤浴。

    宋蝉想,陆湛大概是准备放弃她了。

    她本来也没有什么胃口,伙房送来的饭菜也不过是草草吃几口,很快就又消瘦了下去。

    说不难过是假的。

    毕竟曾经和吕蔚那么深的感情,如今被残忍地揭开真相,总是会有些恍惚。

    即便告诉自己,应当彻底地忘了他,可每天早上醒来,看见空荡荡的屋子,她总会陷入无边的空寂,控制不住地去回想他们的那些过去。

    先前的那些美好,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没有了要练习的任务,日子更是空荡荡的。宋蝉要么在屋里一觉睡到下午,要么独自坐在院中盯着那棵榕树出神,一看就是好半天。

    吕蔚赠她的那枚玉簪,被她折断了。但到底没有狠下心扔掉,仍然存放在床头秘密的格层中。

    这日,宋蝉仍在屋内午睡,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道灼烈的日光刺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宋蝉不禁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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