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疯批美人失败后被宠了: 20、木兰舟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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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主子的暗卫,她是二十年来独一个影煞,她做事干净、利落,永远一刀毙命。

    她何时开始迟疑,开始犹豫了?

    “论武大会快到了,”惊刃心绪不宁,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什么时候出发?”

    柳染堤闲适地躺回榻上,拿起之前看了一半的画本,翻得津津有味:“明日早晨。”

    “我们坐船,去中原。”

    。

    近乎于同一时刻,华美的珠帘摇晃着、碰撞着,落开一片清凌凌的响。

    珠玉之中,映出一张普通的面容。

    眉毛不浓不淡,眼睛不大不小,鼻梁平平,唇色淡淡,若是放在人群中,转眼就会被人忘记。

    锦胧拢着手,温柔望向身旁之人。

    年纪尚幼的小姑娘鼓着脸,正泄愤般扯着怀里一枚金丝织成、绣着竹叶的香囊。

    精美的刺绣断了几根,香叶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娇娇,别糟蹋东西了,”锦胧劝道,“说完蛊婆,我还得与你讲讲另一件要紧事。”

    “我不听,我不听!”

    “那个人带着暗卫,纠缠不休!”

    锦娇泪珠要掉不掉,带着哭腔:“我实在摆脱不掉才给她银子的!你又要恼我!”

    “娘亲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恼你呢?”锦胧抚上她面颊,擦去泪珠。

    腕间的一枚羊脂玉镯随动作滑下来,落在蚕丝披肩里,泛着温润的光泽。

    “娇娇,你仔细听娘亲说。”

    “你给她五千两银子,是害怕那人继续纠缠,还是因为围观的人太多,场面难收拾?”

    锦娇闷闷扯着香囊:“是…是旁人都在看笑话,我怕再闹下去,会坏了锦绣门的名声。”

    锦胧抚了抚女儿的头发:“好孩子,名声若是靠心软便能堆出来,早就不知塌了几回。”

    “你一边喊委屈,一边就给了银子,还给得这么爽快:不查、不辨、不拖不斡。”

    “这岂不是明着告诉所有人,我们娇娇心地善良,容易哄骗?日后那些坏人,可不得上赶着来欺负你?”

    锦娇小声辩道:“可她哭得实在太可怜了,那暗卫也是,又吐血又跪地,看着就……”

    “娇娇,你要记住,‘赔’字不是不能出口,但每一分每一笔,都得巧妙,赔得值当。”

    “她哭得凄惨,你便也跟着落泪,哽咽说一句小妹年少无知,多有冒犯,奉上一颗咱们家的上等疮药,请她到府上养伤。”

    “你猜,她敢不敢来?”

    锦胧的嗓音温和、细腻,像是一碗冬日里慢火熬了几个时辰的雪梨汤。

    “哪怕当时下不来台,也该事后将那两人查清楚,下次赢回来便是,不比你气红了脸,赔了面子又折银两更好?”

    锦娇嘟囔道:“是是,都是我的错。”

    “好啦,娇娇别气。”锦胧将她揽入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有娘亲在呢。”

    “娘亲会永远护着你的。”

    她温柔道。

    锦娇在母亲的怀抱里依恋地蹭了蹭,小熊似的,哼哼唧唧,赖了半晌才走。

    房门关严,脚步声渐远。

    温和笑意瞬间褪去。

    锦胧掂着茶盏,指尖一敲,“叮”,屋内阴影涌动,显出一道金丝勾勒的身影。

    锦弑单膝跪地,垂头道:“夫人。”

    “去查查那两人的底细,”锦胧端起茶,轻啜一口,“若是没什么家世背景……”

    “便杀了吧。”

    -

    “小刺客,我总觉得,最近来追杀我的人少了许多?好像就剩你一个了。”

    画舫雅座之中,茶香袅袅。

    柳染堤正在泡茶:“兴许是因为我最近低调了许多,不去折腾各大武门,改为折腾你了。”

    惊刃:“……”

    总觉得身上背负了许多。

    她默默道:“你前几日,才刚当着众多宾客,与嶂云庄约战于论武大会。”

    柳染堤道:“你若不提,我都快忘了。那不是一时冲动,为了我好妹妹天下第二才去吆喝的么。”

    惊刃:“…………”

    柳染堤叹气道:“这下完了,我最近腰酸背痛,不想打了怎么办?第二妹妹会替我上台么?”

    惊刃很冷漠:“不会。”

    得益于嶂云庄的慷慨,柳染堤这一路来极度奢华,过得很是舒服。

    就说江景雅间,最低消费也得三十两,就把惊刃倒过来抖一抖,也抖不出这么多银子。

    丝帘绣着花团锦簇,窗棂雕着花瓣舒展,就连茶盏底部,也纹着一枚金丝勾勒的牡丹。

    瓣瓣如金,是锦绣门的标识。

    柳染堤撇着浮沫,又道:“我瞧你最近动作利索了许多,恢复几成了?”

    惊刃道:“三成左右。”

    “唔,原来已经恢复五、六成了,”柳染堤笑道,“比我想得要快许多。”

    惊刃不言,沉沉地望着她。

    论武大会乃江湖第一盛事,天下豪杰云集而至,规模比铸剑大会要宏大数倍。

    而要想抵达中原,最便捷的法子,便是乘舟渡过这一道浩浩江水。

    单说登船时短短一段,惊刃便瞧见了四枚不同门派的玉佩在腰间晃荡,三种截然不同的门徽绣在袖口,更别提各色各样的服饰。

    青衣、白袍、绛衫、墨袖、姹紫嫣红,堪称一个百花齐放,十分好看。

    半个武林都挤一条船上了。

    惊刃敢肯定,只要大喊一声“天下第一在这”,立刻便会蹦出乌泱泱一群人前来寻仇。

    “小刺客,怎么又不吭声了?”

    柳染堤勺着茶干,道:“难不成想要喊一嗓子‘天下第一在这’,招一群人来围殴我?”

    惊刃有点郁闷:她怎么猜到的?

    江风拂面,吹散了茶香。

    柳染堤坐在窗侧,惊刃则不肯坐下,仍旧是抱着那一柄旧剑,靠在窗侧。

    这一道滔滔江水,自高原奔涌而下,横断西南与中原,东流万里,最终于鹤观山脚下,汇入茫茫东海。

    惊刃凝望着远江。

    她的院落不过几步方圆,一口井,一棵老槐;而眼前这千里江山,万古长流,都不过是寻常景,寻常事罢了。

    柳染堤沏着茶,顺着惊刃的视线眺望:“这江水可真深,暗流凶得很。”

    她端着茶盏,笑盈盈道:“我可不会凫水,若不小心掉江里去了,小刺客会来救我吗?”

    “我的目标是杀你。”

    惊刃顿了顿,补充道:“自然不会。”

    柳染堤一点不恼,她品了口茶,将另一盏往惊刃那边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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