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被病弱医仙逼婚了!: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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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者瞥一眼、挪开视线,轻描淡写道:“不救,也救不了。”

    “……”

    那人明显被殷不染的说辞震住了,愣了一下后,满脸义愤填膺:“你明明是医者、凭什么见死不救!”

    这话宁若缺听着就来气。

    殷不染先前消耗太多,本来抱着就像纸片一样,她心疼都还来不及,怎么能让旁人指责。

    于是脱口而出:“你还是他门生,那为什么不替他挡伤?”

    男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明显说不过又不甘心,只能嗫嚅着开口:“这、医者的天职就是治病救人——”

    话没说完,殷不染抬眼:“他有法器护体,但絜钩之毒非比寻常,观他气色早已毒入肺腑。”

    她说完皱了皱眉,那双淬了冰的琉璃瞳里写满不加掩饰的厌恶:“想要救他?太一宗给不出让我出手的价码。”

    “你——”

    男子一时语塞,想辩驳两句,恰逢江霭走来,便连忙站到一边。

    来人同殷不染行了一礼,起身时咳了好几声,捂着胸口,明显是受了内伤。

    她低下眉眼,话音却很稳:“灵枢君尽力而为即可,我会联系碧落川。”

    听她话里的意思,是会联系碧落川调来更多的医修。

    殷不染并没有回礼,反而转身就要走。

    只与她擦肩而过时,轻声问道:“江道友,你也会留下吗?”

    江霭嘴角牵了牵,似乎想要礼貌地笑一下。

    “当然。”

    见殷不染向泉眼走去,那男子还想跟。

    人刚起身,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就拦住了他的去路,带起的剑气从他耳边擦过,割出一道血痕。

    宁若缺毫不客气地冷斥:“滚。”

    司明月抱着法杖,认真强调:“他早先种下了因,这是他该得果。”

    所有人都听着、看着,面面相觑之间,没人再敢去拦。

    殷不染召出那张雪白的琴,将手探入泉眼里。

    这口泉先前又是被冰冻又是被风吹,冷得要命。殷不染缩回手时,关节都被冻得通红。

    因为附近太冷,她连呵出的气都成了白雾。

    “万幸,泉眼没有被污染,不过再拖下去就不一定了。”

    “去,让江霭找个地方把伤员都集中起来隔离,此处所有的东西都要用灵火烧一遍。然后你回来,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她边说边走,回头,发现宁若缺还站在原地,蔫头耷脑的、不怎么情愿的样子。

    殷不染不解:“愣着做甚?”

    就听宁若缺闷声闷气地回:“我能为你做什么吗,除了这些。”

    殷不染:“那你待会儿找个干净的空房间,把明月送过去休息。”

    宁若缺还是执拗地不肯动:“还有呢?”

    她只会用剑,可世上很多东西,光凭一把剑是解决不了的。

    司明月尚且能用回溯逆转因果,而她就只能粗暴地从源头斩断一切,或者提供一些笨拙的关心了。

    譬如现在,殷不染正蹙眉看着她。

    宁若缺上前,将殷不染的手捧进自己手心里,呵气。

    搓一搓、捂暖了,再将自己的灵气渡给她。

    面前人眨了眨眼睛,也没挣扎,乖乖地任她捂手。

    捂完了,伸过手来探她的脉,蹙着眉、看着很烦躁地替她治好了之前打斗中受的伤。

    直到远处跑来传讯的修士,殷不染才乜她一眼,无声开口:“回去再和你说。”

    宁若缺不敢吱声,巴巴地跟上去,替殷不染打下手。

    这场爆炸造成的损伤出乎预料,大抵是那枚妖丹原本的主人修为不低,甚至可能是妖王级别的强者。

    把脉、疗伤、熬药,殷不染和太一宗的几个医修从夜半忙到了日头高照,方才把所有伤员收治进隔离出来的客舍里。

    得亏先前的朱厌之乱已经被缪红香她们镇压,否则事态会更乱。

    然而即便她们处理得很及时,太一宗上下依然元气大伤。

    太一宗的掌门人用金丹灵药吊了半天的命,终究还是无力回天。

    碧落川的医修们赶来时,已是又一天的傍晚。

    昭告掌门陨落的钟声敲响,于群山之间悠悠回荡,客舍檐下的铜铃还残留着烟熏火燎的痕迹,灵泉眼边的断壁残垣无人收拾。

    宁若缺对此没什么感觉,她正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哄殷不染把药喝下去。

    殷不染本来就体质差,一而再、再而三地消耗大量灵气去治疗,现在更是肉眼可见的虚弱。

    有些被爆炸波及到的伤员,现在都能跑能跳了,殷不染反而连路都走不动。

    即便如此,她还要给司明月治疗。

    细瘦的手指搭在司明月脉上,后者百般推辞:“不用了、真不用了,我去找你的同门就好。”

    殷不染抬眸,对此不置可否。

    她像是随口道:“你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最开始才不愿意来泉眼。”

    似乎是始料未及的话题,司明月怔愣半晌,抿唇,像团棉花似的缩起来。

    “……嗯,我看到了。”

    她于卦象种看见,周婵在仙盟例会上拿出不知谁给她的假卷宗,因此被太一宗百般刁难。

    而她的师尊也迫于太一宗的压力,无奈将她逐出师门。

    她恨苍天无眼、仙盟不公,便亲自潜入太一宗,找到了仙宗豢养妖兽、掌门包庇的证据。

    于是故意引老道人去泉眼,要用妖丹与他同归于尽。

    而后泉眼被毁,疫病席卷了整个太一宗、乃至周遭的城池村落。

    但那只是一个画面。

    司明月看见这个画面时,周婵还只是个为了给师妹讨个公道,误入歧途的可怜人。

    手上没沾血,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不能因为不确定的预言,就不由分说地杀死她。

    司明月只能努力阻止周婵与太一宗走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从而避免后续事件发生。

    她调换证据、迫不得已将殷不染她们卷进来、刻意避开泉眼。

    可最终却还是失败了。

    种种迹象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

    仿佛天道只需要轻轻一拨,用一个落单的女修、一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冰凌,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命运拨回“正轨”。

    司明月余光一斜,小泥炉前,宁若缺正蹲在阴影里熬殷不染要喝的药。

    光线昏暗,更教人看不真切。

    “不只是这些。”她攥紧拳头,脸上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焦急。

    她于铜钱和草签中做出过无数次预言,深知命运从来环环相扣。

    司明月急促地开口:“我最先卜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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