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宿敌巧取豪夺后GB: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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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被不耐烦的何霁月抛弃,是他活该。

    大不了,去长乐宫住几日,再挑个良辰吉日,随独孤秋回西越。

    分明是早已计划好的事了,为何一想到要同何霁月分离,他的心,还是会疼?

    ……这还是他自己,亲手策划的。

    闻折柳绞着手指,坐立不安,左等右等,只等来何霁月一句。

    “臣遵旨。”

    遵旨?是何意?

    闻折柳倏然抬起头。

    何霁月终于愿意选他一回了?

    她低垂着眼,闻折柳与光线相逆,看不清她瞳仁里头蕴藏的情绪。

    第50章

    “……郡主,多谢您要奴。”

    闻折柳实在不解,他小心翼翼扯住何霁月的衣角,自称从平等的“我”,变成了低何霁月一等的“奴”,不声不响将自己又变成那委曲求全的罪奴,只求她理他。

    听闻折柳的“郡主”一声比一声哑,何霁月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上次在京郊不选他,又在长乐宫不要他,到底给他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他现在对她,姿态卑微到土里?

    他曾经,是那样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但这番将闻折柳领回郡主府,已是她计划之外的事,究其缘由,一是不在外使面前落景明帝的面子,二是……她不是拔情绝爱的神,她也会有私心,也会偏向某个人。

    但她的失控,只能限制在这一次,之后预定好的事,都不可再节外生枝。

    闻折柳六亲散尽,无依无靠,固然值得怜惜,可她掌握上万人的赤甲军,身为将领,也要对麾下士兵负责。

    更别提尚在病中的老父,与懵懂无知的幼弟。

    “咳,郡,咳咳,郡主!”

    到底是下了雪的夜晚,风比白日冷了好几分,闻折柳为求美观,只着了件薄衣,这下被风迎头一吹,肺疾登时发作。

    他手捂上心口,咳得断断续续,近乎喘不上气。

    可即便是咳到眼尾蒙蒙一层泪,他还在拽何霁月的衣角,用沙哑的嗓音,小心翼翼唤着“郡主”。

    何霁月心湖泛起层层涟漪,到底还是没忍心不理闻折柳。

    她手背试了下壶壁,微温,才拎起壶,给闻折柳倒了杯清水。

    “喊我做什么?”她递杯过去。

    闻折柳咳得口干舌燥,他先是一愣,再用素白指尖接过来,细细抿过一小口,盈盈水光在乌黑圆眼里一晃一晃:“您为何,又肯要奴了?”

    他嘴唇抿过水,再不苍白干裂,反多了层水润,配上他规矩跪好的模样,像只乖乖的猫儿。

    何霁月咽了口唾沫。

    她偏过头:“回去再说。”

    何霁月要回去再说,独孤秋却在这时候凑上来,端着烈酒笑嘻嘻相敬,像是从新娘新郎讨喜糖的客人。

    “郡主抱得美人归,好福气啊。”

    何霁月平静一饮而尽:“也是托了独孤使臣的福。”

    独孤秋边同她嘴上有一搭没一搭说话,边悄悄将手藏到桌案角落,边用西越独有的手势询问缩在一旁的闻折柳。

    “皇子,您打算几时走?”

    她此番奉司徒筠之命前往中原,当然不只是为献上秘药与美男,同中原交好,最重要的,莫过于迎回她们的皇子,闻折柳。

    她们西越与中原相同,都是以女子为尊,不见男子继承大统。

    可司徒筠体质特殊,很难让男人怀上孩子,哪怕西越穷尽各种生子秘方,也没能如愿,直至闻折柳生父,陈奕出现。

    被强抢入西越皇宫前,他不过是个住在中原与西域边境的花季少男。

    谁也没想到,他会在短短的时间内,不吭不声怀了西越皇室的种,又趁着中原长公主何玉瑶领兵打来,随被掳过西越来的平民百姓逃回中原。

    西越皇室对子嗣一向看重,陈奕才跑回中原,艰难于荒野产子,西越国师便掐指算出,司徒筠有位流落在外的皇子。

    万万不可让皇族流落国外,司徒筠刚用秘药找到闻折柳的生父陈奕,就要将他再次抢回西越,可惜陈奕那时已入相府,西越才败在何玉瑶手中,损失惨重,不好为混了中原血的皇子再度大动干戈。

    司徒筠首次得了孩子,总想见他一见,又迫于两国形势,只得同闻折柳书信交流,看着他将西越语从歪歪扭扭的蚯蚓字,变成清逸俊秀的文。

    到底舍不得闻折柳,司徒筠权衡再三,忍痛与陈奕定下协议。

    陈奕需告诉闻折柳他身为两国混血的事实,教他西越语,待他成年后,将他送回西越。

    而她给陈奕的报酬,是西越一切仅朝皇室成员开放的秘药与秘籍。

    闻折柳虽是男子,还从出生到如今年当十八,都没踏入西越领土,只是有西越皇室的一半血脉,但这都不要紧。

    一来,司徒筠膝下只有他一个子嗣。

    二来,他出生之时,能通天的西越国师便认定了他。

    他必是下一代的王。

    独孤秋火急火燎要将闻折柳迎回西越好交差,当事人闻折柳却丝毫不急。

    他又争又抢,好不容易可以与何霁月再度共处一席,整个人陷入喜悦之洋,随水飘扬,哪儿还记得他原本打算一走了之?

    “先不走。”闻折柳慢条斯理打手势,“原计划搁置,你们按兵不动。”

    独孤秋得令,向景明帝随口告了个水土不服,要早些回府休养的假,转头便走。

    她是在场唯一的外人,她一走,景明帝不必再假装慈悲,何霁月也不再逢场作戏,一时,席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何霁月倏然站起,闻折柳心中一揪。

    她莫不是要冲何丰道“刚才答应用父亲换闻折柳,是为不在使臣跟前,落您的面子,现在使臣既走,就没必要再做戏了”?

    ……要说就说罢。

    最精美的包装外壳,总会被最残忍的方式拆掉。

    他在美梦里笑了那么久,是该醒了。

    闻折柳紧紧闭眼,等待刽子手的一刀了断。

    却只听到她一句轻语:“闻折柳,回府了。”

    美男被陈瑾收拾到另一辆空马车,闻折柳同何霁月坐前头的马车回府,终于又能踏上郡主府的马车,闻折柳走路都跟踩在天边软云一样,飘飘乎。

    马车一摇一晃。

    何霁月端坐中位,闭目养神,闻折柳缩在一旁,借月光小心觑她。

    她眼底有青痕,是在东南累着了?

    钟情于画心上人,闻折柳下意识想找纸笔,将此刻的何霁月画下来。

    之前他在相府画的何霁月像,都在此前暂居郡主府之时,卷成团塞到郡主府偏殿的木枕下。

    那时何霁月征战沙场,锋芒毕露。

    这时的她喜怒不显于面,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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