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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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勾唇一笑,道:

    “怀朔单于?”

    “倒是个好人选。”

    崔姣姣浑身发冷,她下意识看向阎涣,眼中满是哀求,仿佛在用眼神渴望他能帮帮自己,不愿让崔宥得逞。

    阎涣终于抬眸,却是看向崔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陛下圣明。”

    她瞬间如坠冰窟。

    他竟附议。

    崔宥眼中精光一闪,故作惊讶道:

    “帝师也觉得合适?”

    阎涣慢条斯理地斟酒,语气淡漠:

    “公主金枝玉叶,嫁去草原,怕是受不住风沙。”

    他抬眼,目光如刀。

    “不如选个近些的,比如,工部尚书许大人?”

    满殿哗然。

    那被点了名的工部尚书执杯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崔宥脸色微变,随即笑道:

    “帝师说笑了,许卿资历尚浅,岂有资格尚公主?”

    阎涣嗤笑一声,仰头饮尽杯中酒,旋即接话:

    “资历尚浅,便做到工部尚书,许大人,好本事。”

    人人都知晓,阎涣在借机讽刺此人靠攀附崔帝才被破格提拔一事。

    满座朝臣无一人敢接话,阎涣讥笑一声,终于开口:

    “既如此,那陛下还是留着公主吧,免得嫁出去…”

    他话音一顿。

    “又莫名‘失踪’一年。”

    宴会的气氛彻底冷了下来。

    崔宥脸上的笑意逐渐僵硬,最终化为一片阴郁。他盯着阎涣,仿佛要将他拆骨剥皮。

    第57章

    阎涣放下酒杯,淡淡道:

    “臣在服丧,本不该赴宴,只是陛下盛情,臣不得不来。”

    他站起身,素白丧服在满殿华服中刺目至极,口中轻飘飘而出一句:

    “臣告退。”

    崔宥眯起眼,心中谋算打着转,开口道:

    “帝师这便走了?”

    阎涣转身,并未给他正眼:

    “是。”

    崔姣姣看着他,只觉那背影孤绝如峭壁寒松。

    “臣怕再待下去。”

    “这宴席怕是没法善了。”

    满殿死寂。

    崔姣姣猛地站起身,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阎涣的脚步顿了顿,终究没有回头。

    沉重的朱漆殿门在寒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几片雪花趁机卷入殿内,打着旋儿扑向摇曳的宫灯。

    最靠近门边的三盏鎏金宫灯“噗”的一声熄灭,薰笼的白烟袅袅升起,在崔姣姣的眼前织成一道朦胧的纱幕。

    崔宥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玉石扳指与紫檀木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长姐,不去送送?”

    少年帝王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关切,眼底却闪烁着毒蛇般的冷光。

    崔姣姣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惊醒般松开。

    她垂眸盯着自己交叠的双手,轻声回应道:

    “皇弟说笑了,自是不必。”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随时会消散在风雪中。

    殿外传来马车碾过积雪的咯吱声,由近及远,最终归于寂静。她知道,那个曾经会为她暖手,为她抵挡风雪的人,再也不会回头了。

    绵长的宫道上,崔姣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雪粒被寒风裹挟着砸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冰针。

    远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在空荡的宫道上回荡,更添几分凄凉。

    “啪嗒。”

    一颗泪珠坠入雪中,瞬间凝结成冰。

    崔姣姣仰起头,任由漫天飞雪落进眼眶,任由冰冷的雪花在体温中融化。

    今夜雪大,难以行路,阎涣留宿在了宫中。

    去年此时,也是如此,一切何其相似,却早已大不相同。

    偏殿的庖厨里,灶火将熄未熄,映得崔姣姣的半边脸都被笼在暖光里。她的指尖被蒸汽烫得发红,却仍旧固执地搅动着砂锅里的百合粥。

    米粒已经煮得晶莹剔透,百合瓣在乳白的粥汤里舒展,去年正月初五,她也是在这里,为阎涣阎泱两兄弟,煮了一碗寓意团圆驱邪的百合粥。

    一滴泪落入滚粥,瞬间消失无踪。

    崔姣姣手忙脚乱地去擦眼睛,却让更多的泪水决堤而出。

    她颤抖着盛出一碗粥,青瓷碗底的并蒂莲在热气中若隐若现,她哀哀地想着,连这图案都是成双成对,她们却分成南北。

    纸灯笼在风雪中摇晃,将她的影子投在回廊的柱子上,时而拉长得像要消散的幽魂,时而缩成小小的一团。

    书房窗纸上,阎涣的剪影挺拔如松,却透着刺骨的孤绝。

    她抬手叩门时,指尖凝结的冰晶簌簌落下。

    “帝师。”

    她开口,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轻得如同雪落。

    “我…我煮了百合粥。”

    漫长的寂静后,屋内依旧烛火不动。

    那个曾经对她温柔低语的声音,此刻冷得像檐下的冰棱。

    暖黄的烛光随着推开的门扉流淌而出,映亮她惨白的脸色。阎涣的背影僵在书案前,墨汁从悬停的笔尖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团污渍。

    崔姣姣大着胆子推门而去,碎步挪着就到了他的面前,一双手将瓷碗轻轻搁在案上,她深吸一口气,终是开了口:

    “去年今日,我们…”

    玄色广袖扫过案几,“哗啦”一声,粥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砸在地上。

    碎瓷飞溅,有一片划过崔姣姣的脚踝,立刻渗出一道血线。滚烫的粥汤泼洒在裙摆上,将薄纱烫得贴在肌肤上,她却感觉不到痛。

    “去年?”

    阎涣终于转身,烛火在他眼底跳动,却照不亮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去年,阿泱还活着。”

    “现在,他和他的父母、我的父亲,一同长眠在阎冢。”

    他将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像是要把这些音节刻进她的骨血里。

    “去年你还不是细作,去年孤还能自欺欺人。”

    崔姣姣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门框,余光中转过头,她看见书案上摊开的密报,看见墙角染血的战甲。

    风雪从敞开的房门灌入,吹灭了书案上的一盏灯。

    黑暗中,她听见了自己支离破碎的呜咽,也听见了命运在冷笑。这金雕玉砌的皇城,终究成了埋葬真心的坟墓。

    她仰起头,望着这个陌生的阎涣,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

    “我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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