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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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于碗中,而后消散。

    “你担心名气过盛的酒楼会有泗京耳目,是以才出言要感受百姓烟火来这摊贩。”

    “你是要保护我。”

    崔姣姣最后喝了一口馄饨汤,终于掀起眼皮给了他一个不明所以的神情,道:

    “崔瓷不过贪嘴这民间小食罢了。”

    “大人说的,崔瓷听不懂。”

    天色渐晚了,街巷不再熙攘非常,只余零散的百姓三三两两地走动,摊贩叫卖声也弱了下去。若是泗京,这会儿是正热闹的时候,司州竟早早地便没了烟火气,倒是奇怪得紧。

    夜色漫上阎涣的睫羽,不知为何梢上了三分孤寂之色。

    崔姣姣忽地觉得他很可怜,她立时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生得好看,轮廓分明、立如松柏,每每放下几分平日的阴冷,她总是忍不住多瞧几眼。

    可今日她才又一次陡然惊醒,面前这人并不存在,不是吗。

    “自定州一遇,我曾想过你是崔宥派来的细作,而后种种,你却频频助我,更是献计于我以换随军做个相面谋士。我实不知你是带着什么目的接近我,也不明白为何你抛了同出一脉的弟弟,独独选了我。”

    崔姣姣只是勾唇一笑,道:

    “大人不必知晓,只当崔瓷是为了保命便是。”

    她没有说谎,最开始她的确是为了活下去,活得远远长过书中崔瓷原本的寿命。

    阎涣不答此话,却忽然向前弓着身子,贴她极近,问道:

    “若只为活下去,你大可嫁给策勒格日,怀朔牛羊成片、部族中人和乐安宁、自给自足,岂不是遂了你图谋安稳的愿望?更何况,我看策勒格日倒是对你情根深重,你拒婚,他着实心伤了一把。”

    他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在崔姣姣看来十分古怪的神情,似是挑衅。

    “我杀人无数,世人暗骂我为阎王,跟在我身旁谋活路,似乎舍近求远了些。”

    崔姣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只答:

    “初见那面崔瓷便说了,一人安稳不够,我要的,是在保住这条命的同时,叫天下人都能安稳地过这一生。”

    她深吸了口气,道:

    “这样的鸿图,唯有至高无上之人能做到。”

    阎涣坐回了身子,唇边还带着并未褪尽的笑意,又言:

    “你说的那人,应是天子。”

    崔姣姣只是笑笑:

    “是啊。”

    “应是天子。”

    阎泱浑身一震,旋即扭过头朝四周看去,唯恐别有用心之人听了去。

    谁又能想到,仅是司州街头一角的馄饨摊里,此刻有人正筹谋着贺朝的千里江山。

    阎涣垂眸,盯着那碗温了的馄饨,又问了一句:

    “崔瓷,你虽懂相面,可还是要聪明些,你知道的太多了,不该说出来。”

    第22章

    像是被他眼底的微暗刺到,崔姣姣将那神色尽收眼底,心中顿时升起细碎的痛。

    崔姣姣平复了些呼吸,而后坦然道:

    “我自第一次见大人时,就从未想过隐瞒什么。”

    阎涣瞥了她一眼,见她目光澄明,仍是多嘴了句:

    “为何选我?”

    看着他通身的孤傲,崔姣姣忍不住心揪了一瞬,顿住一刹才作答:

    “相面。”

    她挤出一个尽可能灿烂的笑容,继而道:

    “大人身后有金光佑护,此乃天生贵相,日后必尊不可言。”

    阎涣动了动嘴唇,突然低低地说了句:

    “若是天生,为何我却从未感受过上苍的垂怜。”

    他抬眸,望向远空之上挂着的一轮悬月,幽幽地开口:

    “上天收走我一双父母,收回我曾有的一切,又夺去天下人的怜悯,叫我再无半分立足之地。这一切若皆是所谓的先行之苦,是否,太重了些。”

    他又自嘲地笑了笑,伸手去整理了自己的袖口。摸着以名贵玄线为料,与衣料上凸起的层层暗纹,仿佛是抚摸着自己近二十年艰难上爬的血路。

    “繁华一瞬,不堪思忆。”

    崔姣姣亦垂了眼眸,道:

    “权势如大人,尊贵如天子,都无法左右命运的走向。或许昨日我还是高人一等的皇亲,明日不定便成了乱世中惨死的饿殍,崔瓷见不到自己的命运会通向何处,却十分笃定,大人绝有一个俯瞰众生的坦途。”

    “崔瓷愿助大人一臂之力,但我有两个条件。”

    阎泱听了半晌,此刻有些耐不住性子,道:

    “公小姐怎能同大人讲条件。”

    可崔姣姣却全然不在意,甚至带着些骄傲地回他:

    “阎将军忘了,我相面识人细致入微,可窥人往昔与心魔,也算有半个通天之能了,如何不能讨要些条件?”

    阎涣打断二人的对话,只淡然舀了一勺冷却的馄饨,道:

    “你说便是。”

    崔姣姣抿唇一笑,双臂搭在木桌上,一颗头发被梳得整齐的脑袋便歪着看阎涣,道:

    “第一,便是请大人抑制自己的心魔。”

    “大人心事重重、怨念太深,可奈何世情薄,人情恶,若任由仇恨之念疯长,最后祸及己身,则会白白耗费了本该尊贵的命格。”

    “若如此,恐会断折。”

    阎泱立时‘腾’地站了起来,就连那木椅都被他牵连得翻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来,登时引了周围几人看过来,还连带着把崔姣姣吓得一震。

    他自知不妥,又忙蹲下身去捡起椅子,悻悻地坐了回去。只是虽如此,亦是难以遏制他眉宇间的温怒之色,对着崔姣姣也顾不上许多尊卑礼节,只道:

    “你怎能出言不逊,咒大人断折早殇!”

    他尽力压低着声音,低沉的怒吼嘶哑着自喉咙中传出来。

    崔姣姣看了他一眼,知晓阎泱从头至尾都是忠心不二的,书中到了最后,阎涣身死,唯有他死守在堂兄尸身前,不许任何人玷污这位新称帝不久的天子。

    “第二个呢。”

    阎涣突然开了口,崔姣姣收回了思绪,略思索了刹那,道:

    “不要赶我走。”

    他并不曾想过崔姣姣会说出这样的话,手中斟茶的动作一滞,心跳乱了半拍。

    热茶入喉,阎涣此时觉得这茶水滚汤异常,蒸腾的雾气迷蒙了他的眼睛,掐住了他的呼吸。许久,他放开了握着瓷杯的那一只手,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她:

    “我答应你。”

    夜间摊贩生意并不忙,阎泱招呼老板娘结馄饨钱,崔姣姣便本着知己知彼的心思,多问了几句。

    “贺朝眼下并无宵禁,泗京此时应正是阖家出门散步,街上热闹非凡的时候,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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