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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我的时令男友》 19、蜂蜜小面包和糖煎番薯(第1/5页)
第19章 蜂蜜小面包和糖煎番薯
“可以。”
启星的声音忽然响在黎晓耳边, 她睁开眼,光芒顺着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照进来,把这屋里照得朦胧又柔软。
有那么几秒, 黎晓忘了自己在哪里, 她稍稍支起身子, 头发炸炸的。
窝在床尾睡觉的咪咪也醒了, 它的毛乱乱的,脸也扁扁的, 反应也木木的。
黎晓和它对上眼, 它就慢慢挪了过来, 把那一身热烘烘稻草味的毛窝进她怀里,轻轻喵了一声。
‘人, 你醒啦。’
黎晓摸摸小猫, 昨夜的片段零星闪现,屋里似乎还残留着烤苹果那浓郁而迷幻的香气。
她瞥见床头柜上有一杯水,吸管斜向她。
启星的声音含着叹息, 黎晓只记得启星答应了她什么, 但更多的, 她想不起来。
厨房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黎晓眯着眼走到灶台前, 往昨夜那杯淡盐水里掺了些热水。
她一面喝,一面看见昨天给陈美淑和叔婆倒水的两只玻璃杯倒扣在沥水篮里,折射着出炫目的光彩, 电磁炉上摆着一只陌生的铁制小煎锅,顶上盖着一张隆起的锡纸。
黎晓把锡纸拿掉,就见到挨挨挤挤一锅焗烤好的蜂蜜小面包,金黄焦脆好像是被秋天的阳光烤成这样的。
隔水炖的小锅是黎晓自己从出租屋带回来的, 此时在她的注视下发出一阵细微的‘噗噗’。
小锅是两层的,把香气捂得严严实实,黎晓把盖子一掀才透出肉沫羊肚菌汤的鲜香气来。
就算满心愧怍也压不住宿醉醒后的饥饿感,黎晓用小火复热面包,又把汤盅从保温状态中起出来,汤匙舀起一勺,吹了两吹就喝进去了。
她轻轻发出一声喟叹,这汤好鲜淡,调料只有一点盐,汤底的肉沫剁得细细的,除了被黎晓夹吃掉那朵羊肚菌外,底下还有鸡蛋和虫草花。
早饭要吃一样咸,一样甜是启星窜个子长身体那一阵养成的习惯。
如果吃米面或者咸粽一类的,那他绝对是要喝甜牛奶的,如果吃的是醪糟汤圆一类的,那他就还得吃一个肉包或要一角麦饼,否则就好像没吃过瘾。
蜂蜜小面包比外头卖的那种要小一号,撒了很多芝麻,面包非常松软,蜂蜜在底部凝成一层甜蜜的薄壳,嘴唇上会沾到油,但咀嚼时油不至于渗出来,油香的程度刚刚好。
一口甜包,一口咸汤,黎晓胃里的空洞三两下就被抚平了,她站在灶台前就把早饭吃了个精光,阳光照得她身上暖融融。
现在想来,黎晓觉得自己昨日的崩溃有些可笑,她早就意识到陈美淑的爱是零星的,是心血来潮,是道德妥协。
她应该允许自己有一个这样的母亲,毕竟她连郑秋芬和黎建华的死亡都接受了,为什么无法接受不被陈美淑爱呢?
或许是因为人对于母亲总是苛求的,黎晓也不能免俗。
汤底的肉沫她捞出来分了一点给咪咪,又蒸了一小块南瓜,用虾粉鱼油拌了拌,想起启星还会给它准备酸奶做零嘴,黎晓叹了口气,问:“是不是跟着他吃得比较好?”
咪咪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只顾埋头舔舐着。
“真给面子。”
黎晓也看它,忽得轻声问:“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她跟启星尝试着彼此靠近,却都避而不谈那九年。
小方桌下多了一袋东西,是陈美淑留下的,里面是一些散糖和糕饼,还有几个梨子和苹果。
这种零零碎碎的搭配以及糕饼包装上不太新鲜的日子,实在很容易叫黎晓想象陈美淑是怎么把家里的茶几给扫荡了一遍,这么一打扫大概干净多了。
在黎晓的记忆里,几乎每次和陈美淑见面都是在镇上了,陈美淑离婚后很少来黎家,可能有个三四次?
今天算一次,那个暑假的突然到访也算一次。
黎晓有时候想,要是那天陈美淑没来,或者她和启星没在一起就好了。
但有时候又想,怎么会这么巧,好像是老天爷故意要把黎晓的假面撕破。
她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也能生长得很好,乖巧听话,名列前茅,怎么可能会在自家的阁楼里跟男孩□□呢?
黎晓不介意受一点点痛,为得是用很多很多爱填满自己。
启星是一把耳钉枪,是一根纹身锥。
是吗?
黎晓一走九年,什么音讯都不给他留,说回来就又回来了,什么预兆都没有。
她受伤了,招招手启星就要来,她烦心了,挥挥手启星就要滚。
但这样,对启星又公平吗?
黎晓坐在桌前兀自出神,叔婆在屋外叫了好几声她都没听见,直到她敲门,黎晓还被吓一跳。
叔婆见她没什么不舒服的了,就要邀她拿篓子去田里刨大番薯。
黎晓家里冰箱坏了,整个的番薯能存放很久,但切开的总归还是要放冰箱的,一餐一只就能吃完的红心小番薯更合适,再加上兴致不高,所以本是想推脱的。
但叔婆一来想要黎晓就个伴,二来也怕她心里还怄着,想拉她出门走走,就说:“大番薯拿来做番薯干、番薯丝嘛,摘回来放上半个月出出糖。小番薯也还有呢,你尽管都刨去,到时候也做些番薯枣存起来冬天慢慢吃。”
黎晓想着晒了番薯干,蒸了番薯枣可以给褚瑶寄一些去,就提上篓子跟叔婆去了。
叔婆家的院里总有晒不完的东西,现在那一篾上晒得是笋干、萝卜丝、还有梅菜。
阳光所蒸腾出的干菜味大多有点涩涩的,并没那么诱人,这种干菜就得配上荤油才会激发出香气来,就像笋干老鸭煲,炸萝卜丝饼,以及那油亮亮的梅菜扣肉。
郑秋芬下的油水太少,总是不及叔婆做的好吃。
“你叔公那时候还在,又是村里的会计,每月有工资有油水还带学徒,我手头宽裕,割肉比她大方,下油也大方,当然好吃了,这跟手艺没关系。”
物是人非,叔婆从前绝不会说这样的话,她家三子一女,负担也重,当初叔公拿钱出来时,说黎晓的爷爷把上学的机会让给他,这笔钱就算还债,不要郑秋芬还,但在叔婆看来这不公平,撒泼打滚也没挽回,还遭了打,这口气憋了多年,被黎晓还掉了,却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从前还没分家的时候,席面上她有一道干菜焖肉做得最好!我想偷师,就说给小女儿先吃点好哄睡,所以拿个碗进进出出偷看。你奶奶就用那种大大的茶杯缸啊,一层干菜一层肉再一层糖,先蒸一个小时,然后把那个缸子盖焖牢再蒸一个小时,肉里的肥油全都浸到干菜里去了。那个时候桌上的肉都要紧着男人和长辈吃,我们做媳妇的要是多夹了一筷子,公公立刻摆脸色,婆婆又赶我们下桌去看孩子。只有这道干菜焖肉,油水全在干菜里噢!那个肥汪汪的,那个香哦!我们做媳妇的扒干菜,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有一次,我一夹,夹到一小块肉,那个肉也糯啊,唉,一眨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前些年也做了好几次焖肉,还是没有你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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