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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且凝眸》 50-60(第9/14页)
她以为这只是口头上的安慰,但她睁开眼睛,却发现雪山背上的木牌真的变成了一块新的:表面光滑平整,小山形状轮廓分明,小猫脑袋图案上还带着细碎的木屑,翻个面,“雪山”两个字上似乎还能触碰到手的余温。
奚华见他动作很熟练,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盯着木牌问他:“你把它变过很多次了吗?像这样从旧变新。”
“嗯,很多次。”
她又问:“既然木牌可以变回原貌,为什么不把雪山也变回小时候呢?”
宁昉沉默了片刻,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因为我怕它忘了我。”
第57章 第五十七眼
听大师兄这么说,奚华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大师兄果然是猫奴啊,居然为这种事伤心。
他的语气是伤心吗?她对情绪并不敏感,不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如果没猜错,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她不吝安慰他几句:“你对它那么好,它不会忘记你。”
“是吗?”
大师兄语气轻快了一些,似乎真的有被她安慰到,但他又说:“那……”
那什么?没有下文了。看来他是不想说。
奚华也不追问,一则不想强人所难,再则她不想再安慰一遍,因为她不太会安慰人,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直白生硬,没什么感情。
她老早就移开了视线,从进屋到现在总共也没看他几眼,但四处张望也不合适,她低头看着雪山。大师兄正用手轻拍雪山后背,动作十分熟练。
她看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他的手在安/抚他的猫,没错,但是他离她是不是有点太近了?不然她怎么会闻到一缕淡淡的香气,从他手上或是袖口飘过来的,也许更远一点,来自他身上或者发间?
这香气清冷微甜,若仔细分辨,还夹杂一丝似有若无的苦意,闻起来像浸在冷雨里的落花,像上辈子没做完的残梦。
它理应又远又冷又淡,风一吹就散,而不是像现在,静静萦绕在身边,让人避也避不开。
于是奚华把雪山抱远,自己退后,几乎伸直了手臂,小声说:“它好像睡着了。”
言外之意,她要走了。
可是大师兄也太不会察言观色了,他居然疑惑地问:“你累了?”
这还用问?她抱着雪山一路翻山越岭走了这么远,然后站在此地听他讲养猫经听了半天,要不是看在雪山的面子上,她早就想撒手走人了。
难怪所有人都说大师兄是宗门白璧,玉石嘛,是没长心的,他连这都不知道。再好看也没有用,再香也没有用,他就是玉石一块。
大师兄总算把雪山接过去了,奚华顿感一身轻松,想要告辞。她正欲开口,却听师兄说:“你累了,我应当答谢。”
这是要给她灵石?就像刚才给锦麟小师兄那样,想要多少取多少?
她第一反应报酬就是灵石,她也不贪心,不会取很多的,虽然大师兄看起来并不在乎的样子。
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大师兄告诉她去哪里去取灵石,反倒见他从袖口中取出一只莹白玉镯,放在掌心里,托到她面前。
呃,其实她更想要灵石。
初来乍到,她要购置很多物件,虽然这玉镯看上去很精致,但不能用来买东西。能不能换个报酬啊?她不想要这个。
宁昉看她没动,自己也不收手:“你不是想要传音石吗?这是传音石,用仙玉做的。”
奚华眼眸微抬,心想难道是自己落伍了?天玄宗不愧是第一大宗门,连传音石都做得这么精致?
宁昉又说:“你找回了雪山,这是谢礼,你不喜欢?”
奚华总觉得哪里不对,暗自琢磨了一阵,发现自己判断一件谢礼好不好,并不是出于喜欢与否,而是看它有没有用。
或者说,有用的东西她就喜欢,没用的她就不喜欢。显然,这么花里胡哨的传音石,除了用来传音,没有别的用处。
“往后你遇到什么问题,或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用它找我,这不比灵石有用?”宁昉耐心劝她,脸上表情就差直接说,“我不比灵石有用?”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奚华也不好再推脱,从他手心里拿走传音石,道了谢,正要收起来,又听他说:“你戴上试试?”
“不用了,传音石不需要戴在腕上吧?”她没做多想,理所当然地问,“锦麟师兄不是也没戴吗,我看他也是把传音石装在储物袋里的。”
宁昉顿了顿,才又说:“这不一样,要戴在腕上才能传音,不然没用。”
“……”好麻烦,奚华不想要了,还不如给她换成灵石呢,大不了她用灵石去买个简陋朴素的传音石,掏出来就可以用的那种。
“它不仅可以传音,还可以传送画面,毕竟有时候口头上说不清楚。”
“好吧,那我回去再试。”奚华见大师兄眼中略带失望,勉强补充一句,“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面对面讲话,试不出效果的。”
真是奇怪,她怎么又在安慰他?而且他好像又被安慰到了。
实际上她只是随口敷衍啊,回到弟子苑她还要忙自己的事,那些琐事都与他无关,她哪会再找他帮忙呢?当面见到恐怕也不会提,就更别说专门戴上玉镯传音了。
宁昉没再劝她,转而道:“走吧,我送你回弟子苑。”
奚华立刻拒绝:“不用了,你不是在养伤吗?”如若不然,为什么整日安坐榻上,不自己去找猫?
“休养得差不多了,走走也无妨。”他一边说,一边掀开薄被,起身下榻。
奚华适时转身,余光仍然扫到他一眼全貌。恰在此时,一个人影从门口冲进来,径直与她抱个满怀。
她被箍在原地没法动弹,不知道来人是谁,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就这样安静站了一会儿,她感觉肩上衣衫都温热水渍浸湿了,随后才听见对方喊她:“小——小师妹——”
是天玄宗的师姐吗?她低声抽噎着话都说不连贯,听上去十分伤心。
“我是——紫茶——”
奚华默默回想,自己何时何地见过她吗?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小师妹长得像我妹妹,特别像。”紫茶极力忍住哭腔,但言语间也满是委屈,“她说她会等我,她明明说她会等我,可是她先走了。”
“是她不好。紫茶师姐,别哭了。”她不想牵动紫茶的情绪,便不问她妹妹去哪儿了,只是尽量温和安慰她一下。
没想到这安慰起了反作用,紫茶哭得更大声了:“可是我很想她,特别想她……”
奚华拍了拍紫茶后背:“别哭了,师姐怎么像雪山似的,猫才会这样黏人。”
她不知自己是哪个词说错了,师姐不想和猫做比较吗?她听后哇哇大哭,眼泪跟下雨似的。
奚华再不敢随便安慰人了。
紫茶还没把自己收拾妥当,就着急送新来的师妹回弟子苑去。奚华不再耽误,看了眼睡着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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