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娇: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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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姜云漾终于不再往被衾里面钻了,而是“噌”地一下,飞快地坐了起来,吩咐道:“翠竹,快给我更衣!”

    *

    严云寺的斋房里,小窗开了半扇,微风吹过,竹影横斜。

    太子府送来的邸报堆成小山一样高,谢砚端坐在窗前,目不转睛地阅读批改。

    外人或许会觉得他沉浸投入一如往常,但谢砚知道,今日的效率不知比往日低了不知道多少。

    明明思绪是清楚的,明晰的,却时不时被打断。但论起打断的来由,却说不上来。

    等到处理过半时,他才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揉了揉眉心。

    不远处传来寺院诵经的声音,稍微将他内心的烦躁抚平了些。思绪回溯到曾经读过的一句与佛法有关的内容——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那时他觉得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也一直用这句话当做处事要义。

    却没想到,也有如此难做的一天。

    就这样又断断续续地处理了些公务,快到晌午时,宿雨终于赶了过来。

    谢砚抬起头,就连自己都没想到,见他第一句问的便是:“她如何了?”

    宿雨像是有所感般,来的路上就差不多将话组织好了:“夫人巳时初刻起了床,看上去身体没什么大碍,精神状态也良好。”

    “一刻后在正堂用了早餐,二刻后让丫鬟梳妆打扮了下,三刻后就出了门,似乎是要去盛江楼见什么人——”

    “什么人?”谢砚沉声问。

    宿雨回忆着说:“听说是夫人从前在扬州时的玩伴,叫裴延的,今年科举高中,刚入了翰林院,夫人念他远道而来,所以准备在盛江楼给他接风洗尘……”

    宿雨话还未落尽,只听“嗒”的一声,远山架上,发出沉沉落笔声。

    只见男人抬起下巴,本就冷硬的眉骨像是淬了冰,沉的不像话:“一个这么多年未见的人,至于去盛江楼?”

    宿雨忍不住微颤一下,“许是多年未见,所以夫人想隆重些……”

    “又是盛江楼……”谢砚冷声,“去那里回忆上一次的美好经历吗?”

    宿雨动了动唇,还未开口,只见男人已经起身穿起了外套。

    *

    盛江楼最高处的包厢,阳光充沛而丰盈,半开的小窗时不时吹进来一阵风,带来丝丝凉意。

    姜云漾端坐在一旁,脸上挂着极笑意,正低头摆弄着茶杯。

    坐在她对面的那位郎君,二十多岁的年纪,面容清隽儒雅,很是俊朗。

    他便是江南望族裴家的次子裴延,今年刚中了第一甲的第七名。

    看到水已煮开,他连忙接过姜云漾手中的茶壶,给两人斟起了茶。

    清亮的茶水落入杯底,漾出一阵淡雅的香气。

    两人捧起茶杯各自喝了一口,直到姜云漾将手中的茶杯稳稳放下,裴延才开口问道:“一别多年,妹妹真是长大了。”

    大底是出生江南的缘故,他说话时自带一种天然的温润,像是春日里的雨,颇有一种润物无声的意味。

    姜云漾弯了下眼睛,似乎带着怀念:“可不是吗,七年眨眼而过,裴哥哥也得偿所愿,考中功名,还入了京呢。”

    裴延笑了笑,但这笑容和刚刚不同,有些遗憾的惋惜:“不过还是慢了一步,没赶上你大婚的日子。”

    姜云漾也跟着叹了口气:“我这婚事仓促,别说裴哥哥了,就是我自己,也没想到。”

    说罢,她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气氛不知怎的沉默了一瞬。

    半晌之后,裴延才开口:“漾漾,你婚后过得可还好?”

    姜云漾没想到他会聊起这么大的话题,下意识地抬起眸子,怔怔地望了他一眼。

    男人一双黑色的眸子,淡雅疏朗,并非失礼的打探,而是流露出真正的关心。

    她和裴延相识于幼时。

    那时她母亲虽已去世,但扬州的外祖建在,因此每年的春天,她都会和姐姐下一趟扬州。

    扬州民风简朴,风景极好,小舟一撑便可徜徉在小桥流水间,渔歌唱晚,落日霞红,是真正的桃花源。

    因为裴家和外祖家都在一条巷中,所有两家私交极深,府里的小孩常在一起玩耍。

    她大姐姐自小性子活泼,人缘好,身边从不缺朋友,可她因为内向,所以很少出门,就算常常跟在大姐姐身后,都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而裴延因为常年在家读书,鲜少和小孩子们玩在一起。

    姐姐跟着裴家的女儿们一起玩的时候,她就安安静静地在后院角落的石头旁发呆,而这块石头后便是裴延的书房。

    许是不忍看到她一个人在那儿晒太阳,没多久他便专门给她在石头旁栽了一颗梧桐树。

    没想到那年扬州刮大风,梧桐树没能长大就死了,再然后,她就明目张胆地歇在他的房间里了。

    他看书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做些小手工,或者看话本子,于是这两个“被剩下”的人,便渐渐熟悉了起来。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再次见面,都能在一起聊她婚后的生活了。

    姜云漾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对生活的想法本来就很简单,也没什么远大志向,和那些向往轰轰烈烈的人生不同,她更宁愿安安静静地活着,就像是长在墙角的野草,不经历风吹t雨打就行。

    至于和谢砚的婚事,只不过是平淡生活的一个插曲而已。而且现在还有那个话本子在,她更是任何想法都没有了,只要能保全姜家,保全自己就好。

    目前来看,她的几次行动都还算顺利,大概也能称得上某种平安顺遂?

    姜云漾放空地思索了一会,纠结该如何给裴延描述她现在的状态。

    而这点思索,落在裴延眼中,就变成了某种难言。

    看到姜云漾不回话,他没有继续问。

    “好了漾漾,你既不想说那便不说了,长青——”

    说着,他给侍从招了招手,很快侍从便端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过来了。

    男人温润的双眸泛出淡淡笑意:“这是从扬州带来的桂花酒酿,你小时候最爱喝了。”

    江南人喜甜,除了有各种各样的甜点之外,甜酒也做的一绝。从前住在扬州时,经常能听到小巷里“桂花酒酿”地叫卖声,有多好喝呢,就是姜云漾这种小社恐,都会忍不住抓着两个铜板出去买。

    后来,姜云漾喝过很多地方的桂花酒酿,都不如在扬州城时喝的好喝,扬州城的桂花酿也几乎是她魂牵梦绕般的存在。

    没想到,裴延竟真的将这酒酿带到了京城。

    姜云漾觉得好惊喜,一双漂亮的眼睛立马放出了光。

    裴延说着话,手上却不耽搁,早已倒了一整盅出来递给她。

    姜云漾也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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