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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冷淡大佬沦为虐文总受后》 60-70(第2/18页)
一根金条,合起来就是玉霜的全部积蓄。
文件是一份遗嘱,财产分配一页中,立嘱人写的是“玉霜”,配偶写的是“隋和光”。
这时候华夏的遗嘱体系都是舶来品,遗嘱很难生效,律师水平参差不齐,也没人彻查客户身份。比起遗嘱,不如说这是玉霜的遗书。
【我就不祝您顺遂一生了,那是假的。】
玉霜最后写道:【我祝你失而复得,柳暗花明,絕境逢春。】
保险箱表面光滑如镜,映出遗嘱上“玉霜”的签字,也照出隋和光沉寂的脸。玉霜死后他就很少再照镜子,陡然看见自己的脸,竟然觉得陌生。
隋和光一个人在保险柜前站了许久。
他取出那两份薄纸,用火柴点燃。纸页卷起焦黑的边缘,灰烬飘落。随后他关上箱门,彻底封存了这段往事。
走出银行,寒风扑面,北平的春天总是来的气势汹汹。隋和光被风里的沙子迷了眼,掌根摁了摁不适的眼睛。
等见李崇竟等候在门外。
他一身挺括的将官军装,手臂上搭着一条狐裘。见隋和光出来,李崇大步上前,无言地将狐裘展开,严严实实拢在他肩上。
李崇好像看不见隋和光眼睫痕迹,一句都没多问。
雪白的狐狸毛里探出一张雪白的脸,可惜,美人不解风情。“你家的事处理好了?”
李崇神色自若,理所当然地说:“李峻李灵还活着,他们算账管家比我厉害。太爷听说我成家了,要我来多陪……家里人。”
李崇差点脱口而出“媳妇儿”。
隋和光默认了“家里人”这说法,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被占口头上的便宜,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话音未落,就被一阵清脆的笑声打断。
不远处,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孩正着同一个男学生争论。女孩扬起下巴,声音清亮:“自由就是我可以剪旧的辫子,也可以扎新的辫子!民主就是先生说的,谁都能给自己做主!”
男孩急得面红耳赤:“可、可先生说做主也要講規矩!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規矩也是人定的啊!”女孩反驳:“南方来了新政府,说要讲新规矩,让大伙儿都能说话…”
南方步步逼近,民主的号角即将吹到大江南北,连几岁的小孩都“主”个不停,说自己要做自己的主。
李崇笑出声来。
狂风和沙尘暂时过去,阳光穿透天际,鋒利如刀,剪出军官锋利的下颌线,但他笑的时候,光在脸上绵延开,柔和了轮廓。
“民主,”李崇念着这个词,上次听还是在菜市口断头台边,几个剪掉辫子的叛贼在乱喊,现在大街小巷是都能明着谈论了……“真好啊。”
隋和光侧目。
他听出李崇是真心赞同。哪怕小孩崇拜的新政府,是让他满门全灭的导火索。
南方烧了家眷大院,让北方自己走向分裂,几乎是兵不血刃地拿下北平城……少打了很多場仗,活了很多人。
李崇留洋过两年,什么都学了一点,包括法律。英格兰大宪章确立正当法律程序的原则,当时李崇跟的教授让他们对比“程序正义和实质正义”……
李崇大笔一挥,论述前者就是个屁,并列出两个观点:一,程序正义让执法效率低下;二,胜者定义正义。
该课他荣获F评级,Fail。
时隔多年,李崇验证了自己的观点。作为败者。
南方政府用强权宣传民主,血浇灌的种子,在战火的大地上发芽。
“南方这仗打的值。虽然也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好歹还扯了顶漂亮帽子。”李崇慨叹,说不清是赞叹还是嘲讽。“你说他们真信这些吗?”
隋和光接话:“一个政党在起步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点理想的。我见过一次总统,他是个好人。”
“是,比起北方,南方好人还是多些。”李崇说:“我不想打自家人了,没意思。”
寥寥几句,除了隋和光没人知道一场战争熄灭了。
李崇恨南方,但李师长放弃了仇恨。
李崇十九岁、还不是师长的时候,思想觉悟还没现在高,他很爱玩,但有一个理念:要玩的高级。普通的吃喝嫖赌触手可及,二爷看不上。
跟隋和光竞争着捧歌女、最后还输了,这事把李二爷臊成了李二货。
那之后他痛定思痛,要好好学习,绝不再吃亏。某天看报纸上说,西洋的教育很好,能富强国家,李崇玩了一把大的——离家出走留学去。
第一年读文学、逻辑和法律,第二年转化工,李崇学什么都快,但因为家里母亲寄信,他回了一趟国。也就是那天,李家大哥在机场被轰炸死了。
李崇的科学强国路中道崩殂,他代替大哥进入军队。
学的东西回国后也用上了——化学科学配比,搓出来火药威力更大,炸死人后还能诗歌抒情。
李崇宽慰自己:杀敌报国,殊途同归。
但南方不是他的敌人,他不能把斗军阀、扬民主的新政府当敌人。
“你也是个好人。”隋和光手掌下落,覆上李崇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好李崇。”
李崇把他的手扯进自己兜里,“手凉的要死,别到处晃。”
隋和光只能放弃对手的管辖权,暂时移交给李崇,走了一会儿,他说:“你要是当个坏人,也没什么。”
李崇已经成功撬开隋和光指缝,十指紧扣,闻言正色道:“你不要毁我名声——我是个清白的好男人。”
隋朱第一面见表现的那样古怪,专门要李崇介绍隋和光,可打进北平后,竟然真跟隋和光说的一样——利益没冲突的时候,隋朱不会动手。
隋朱一次都没有来找过隋和光。
隋和光和李崇度过了安宁的几天。
难得安宁。
第62章
李崇每天清早要晨练, 活动开筋骨,二十年如一日。往往隋和光七点醒的时候,他已经在院子里了。
这一片地皮都是李家的財产, 容纳下百号人绰绰有余——李崇带了百来个精锐进城, 其他人都守在城外,隨时接应。
院中几株老梨树初绽新蕊,风卷过, 便簌簌落下花芽与尚未化尽的雪, 沾了人滿身。
李崇把隋和光拉到院中空地, 本意是想散散步,趁清早没事拉拉扯扯、黏黏糊糊,结果隋和光忽然来了興致,问要不要过两招。
李崇幽幽地看隋和光。“你腿不疼了?”
前晚上他做昏头了,把人的腿分太开,扭傷了一点。李崇把北平城几家出名的药铺跑遍,跌打扭傷药、口服止痛药……全弄来,整个下午硬是没出院子, 盯着隋和光。
隋和光说:“不用脚,只动手。”
李崇抓起隋和光的手,把脸压上去, “打吧。”
手臂格挡的角度刁钻, 好多次贴着隋和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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