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O感光度: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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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我刚刚取车时,他发了消息给我,让我坐在车上等他,这无疑给我下了道死命令。

    此刻我只恨自己不懂唇语,不知道他们究竟聊了些什么,竟让季凝遇露出这样的神情。

    月光如水,季凝遇的影子被拉得修长。没过多久,简疗挥手着同他道别。那影子开始缓慢朝我走来,手里还拎着两个袋子。

    我下了车,给他开门。季凝遇沉着脸,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把其中一个袋子递给我。随后扫了圈周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垃圾桶上,径直走过去,将另外一个袋子毫不犹豫地投了进去。

    一声沉闷的“咚”声,像是某种情绪的宣泄,我因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而心惊。简疗到底说了什么,能让季凝遇发这么大的脾气?正想开口问,却听见他冷冷一声:“别问。”

    上车后,他一言不发,此前月色在他眸中凝结的冰层终是铺盖在了我们之间。我握着方向盘,手心微微发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扭曲得厉害。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季凝遇抱着方枕,面无表情地闭着眼睛,整个人好似被一层壳包裹着,不显露任何情绪。

    半小时的车程却像半辈子那么长。

    我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确认他的情况,心里七上八下,洞穴深处的蝰蛇闻讯而出,接连窜上来,对着我心脏发狠地咬,血液性毒液于阵痛中无限度漫延。车内安静得只剩下引擎的低鸣。沉默,压得我喘不过气。

    终于到了家,我期盼着睁开眼后的他能好那么一些。可他没有给我开车门的机会,自己提着那袋新买的衣服下了车,快步走向小门。

    我赶忙追上去,问,“怎么了?”

    他忽地定住,转过来,深呼吸一口气后郑重对我开口,“我们最近还是先不要说话好了。”

    “为什么。”我攥紧了手,被五花大绑的心脏还在奋力做着挣扎。

    “因为”季凝遇的眼眸像噙着水雾,睫毛随着他吐出的字句颤抖,“你让我觉得有点恶心。”

    他说完,往后退了一步,举起拎着袋子的右手,拳头距我的胸腔就隔着一点儿距离。

    “恶心的不得了。”

    他松手,任由袋子掉到我脚边,转身走了。

    第20章 就是不理我

    “我们最近还是先不要说话好了。”

    “你让我感到恶心恶心的不得了。”

    季凝遇的话语反复萦绕在我的耳边,吐出的字句好似一条条破壳而出、新生的蝰蛇,各个呲着尖牙,吐着信子,摇摆细长的尾,对我释放危险的信号。

    我只觉心脏猛地一抽,血液在短暂凝滞后迸发出强大的涌动感,毒素沿着血管浸透全身。胃部突如其来一股烫人的灼烧感,又仿佛有一隐形人赤手空拳反复捶打着我的胸腔肋骨。疼痛使我不禁弯腰蹲了下来,痛苦至极。

    我伸手去勾那袋子上的提绳,温温的,还残留着季凝遇手心的温度。瞥了一眼吊牌,这件衣服选自他常穿的那个品牌,比简疗送的更为贵重。

    他是想着对我好的,想着关心、疼爱我的——至少在没和简疗谈话之前,他是这样的。可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变故来得猝不及防,像一场毫无预兆的暴雨,浇得我措手不及。

    那句‘你让我感到恶心’冲得蹲着的我眼冒金星,多年前那不厌其烦敲着‘厌恶我’三个字的Typewrite又夺命般地卷土重来。我好似置身一荒芜的土坡,凝望远方迅速朝我蹦跳而来的Typewrite,距离每近一尺便会从机器中飞出一张布满黑字的白纸。它们被坡顶的大风吹刮着,最后都不约而同扑来了我的方向。

    只要一睁眼,全是‘我厌恶你’。

    我手因急促的呼吸发抖得紧,失魂落魄,麻木不堪。我想我此时的样子一定丑极了,紧皱着眉,五官拧作一团,嘴唇止不住地发抖,呼出的空气好似都变成了孤冢上缭绕的青烟。

    颤抖着收好衣服,我站了起来,艰难地迈着步子,拖也似的回了房间。

    季凝遇不会平白无故改变对我态度。此先没有任何征兆和预示,只能是简疗和他的那场谈话。

    他们说了些什么?这很重要!这无疑成了我当前最为关心的事!仅凭一次闲谈就能让季凝遇对我再次摆出多年前的态度,甚至更为恶劣,更为冰冷。

    多年前的那场误会再怎么让季凝遇对我失望,他也从未说过‘我令他恶心’的字眼。

    恶心、恶心、恶心,还是恶心!数不胜数的恶心!我再次感到两眼发昏,视线模糊成一片漆黑,所望之处都飘着恶心二字。

    一瞬间我竟萌发了那点危险的念头。他不爱我还好,说我恶心,简直是让我想死、叫我去死!

    倒在沙发上,我伸开手臂,大口大口汲取着氧气。我胡乱抹了把脸,尽管那里并没有眼泪。我强撑着起身,浑浑噩噩地走向浴室。

    月光透过飘动的纱帘在房间里飞舞,这般美丽恬静的月色应当如那淡水中的桃花水母,舞着透明的触须,花般绽放的腔体,空灵地扭动。月色皎洁,我却根本没心思去欣赏那曼妙舞姿。躺在床上,我只感到一股透心的凉意,从脚底蔓延到胸口,被冰冷的潮水淹没。

    那触须也好似成了克苏鲁神话中致命的大触手,顺着我的躯干攀爬,最终停留在我的颈部,缓慢收缩着粘稠的吸盘,要将我勒死。黏液渗透我的全身,堵塞我每处吐着呼吸的毛孔。

    摸到手机,我想着必须同简疗问个清楚,我必须知道他和季凝遇谈话的内容。

    我是恨,心中憋着一股气,可我的良知使我无法真正怪罪到他的头上,毕竟他只是说了些话,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错事,他什么都不知道。

    一阵铃声之后,电话那头传来清脆的嗓音,可在我听来却变得极其刺耳。我反复做着深呼吸,提醒自己要控制好情绪,可一开口那干涩的嗓音还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岑仰?找我什么事嘛?”

    “我我想知道你刚刚和季凝遇都说了些什么。”我双眼死死盯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卡着手机的虎口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啊?和季总?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闻言我差点急了,只觉一股怒火直往心头蹿,“我很严肃地在问你!你和季凝遇说了什么”

    简疗许是被我的吼声吓了一跳,默了声,半天没说话。

    “岑仰你。”我听到一阵稍显急促的呼吸,“我是惹季总不高兴了吗?我、我就说了想与他合作之类的。”

    我扣紧了手,指甲好似要陷入皮肉里,咬牙切齿地问,“说了有关于我的事吗?”

    “”

    “我请你说好吗?”我感到我忍耐的阈值即将爆表,开始变得急躁,后槽牙也咯咯作响。

    “季总问我”简疗终于是有了回应,“是不是之前同你认识。”

    “我回答是。”他顿了顿接着补充,“还说了上学那会儿你被嘲笑的事至此,没了。”

    “谢谢。”不想再听到那人的声音,得到答案,我火速挂了电话,泄愤般把手机丢到了一边去。

    我不出意料的失眠了,从未如此严重过,一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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