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歪魔君后她死了: 9、“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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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卿静立在一旁,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眼底倒映出谢九晏惊醒后流露的所有挣扎与痛苦。

    看着他最终闭眼后流露出的迷茫痛色,她几不可察地扯了扯唇,眼底掠过一抹近乎苍凉的叹息。

    透过他唇角无声翕动时溢出的几个词,她已然明了他在梦中看到了什么。

    果然吗,就这么恨她,不过一段陈年的过往,竟也能让他抵触至此,恨意难消。

    那夜廊下的对话,她也同样记得分明,只不过……

    谢九晏,你竟觉得……那句话,是在骗你吗?

    时卿的目光落在自己虚握的掌心,仿佛还能看到那上面曾经流淌过的黏腻——并非他人之血,而是出自她自己。

    ……

    那夜的前一日,谢沉端坐于高位之上,低眸俯瞰着跪于阶下的她,指尖极轻地叩击着身侧的墨玉扶手。

    “九晏近来修为颇有进境,只是锋芒过盛,非是福泽,他性子又倔,需适时……加以规束。”

    听到那个名字出口,时卿微讶抬首,竟一时没能明白谢沉的意思。

    见状,谢沉唇角勾起一抹不耐的弧度,缓缓道:“你是他身边唯一能近身之人,便寻个时机,废去他右手筋脉,令他好生静养些时日。”

    这一次,未加半分修饰的命令清晰传入时卿耳中,她再是蒙钝,也听出了谢沉冰冷的意图。

    他……要她废了谢九晏?

    纵然知晓这对父子间罅隙深重,但虎毒尚不食子,时卿万万没料到,谢沉竟想对谢九晏下如此狠手。

    而右手筋脉至关重要,一旦受损,又怎么是静养能轻易复原的?

    一瞬的僵滞后,时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深深俯首:“属下……恕难从命。”

    ——她可以为了谢沉的命令去做任何事,但其中,绝不包括伤害谢九晏。

    这是时卿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如此明确而决绝地拒绝了谢沉。

    “嗒。”

    谢沉指尖的叩击骤然停顿。

    威压如山峦般倾覆而下,时卿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落在头顶的目光,冰冷、探究,带着审视蝼蚁般的漠然。

    她将头垂得更低,姿态愈发恭谨:“君上明鉴,少主……毕竟是您的血脉,如此行事,恐有碍父子情分,更易引魔界上下非议,动摇君上威名。”

    时卿的声音平稳,额间却已渗出细密冰冷的汗珠,试图寄望于言明的利害情理,令谢沉收回成命。

    然而,回应她的,是王座上传来的一声极轻、却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

    “父子情分……”

    自上而落的目光锐利如冰锥,仿佛已洞穿她所有精心编织的托词,谢沉的嗓音陡然沉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时卿,你逾距了。”

    “你只需答,是做……或者不做?”

    最后通牒般的重压,让时卿背脊绷紧如弦,许久,她缓缓抬首,毫不退让地迎上了谢沉审视的目光。

    “属下曾奉君上明令,护卫少主周全,无论如何……都实难眼看少主有失。”

    “哦?”王座上传来一声极轻的疑问,尾音微扬,却裹挟着山崩海啸前的死寂,“你的意思是,你非但不从,还要……违抗本座了?”

    殿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时卿脊背挺直,面上并无半分惧色,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属下不敢有违逆之心,更不敢与君上为敌。”

    她微微停顿,再度深深俯首,语中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恳切”:“便当是……属下斗胆,向君上求一个恩典。”

    “毕竟……”她声音放得极轻,却字字清晰,“属下对君上,总还有些微末用处,不是吗?”

    “用处”二字,轻飘飘落下,却在二人之间激荡起无声的暗涌。

    高座之上,那道阴鸷的身影纹丝未动,时卿却清晰地感觉到,在她话音落定时,一道视线沉沉地压在她身上,短暂却锐利如针。

    许久,谢沉低低重复了一遍,语气轻缓得近乎诡异:“恩典?”

    “呵……你倒是会替本座思虑周全。”

    听不出褒贬的一句话,时卿却心如明镜——谢沉已动了真怒。

    “罢了,念你忠心,此事便作罢。”

    就在时卿闭眸等待承受后果之时,威压骤息,谢沉淡淡开口,话锋陡转,却带着裁决的意味。

    “但你抗命在先,便自去领鞭刑一百,日后……牢牢记住你该有的本分。”

    时卿微怔睁眼,这个结果,已是意料之外的宽纵。

    但很快,她便明了这鞭刑的用意,并非谢沉的妥协,而是对她公然违逆、更胆敢以“作用”相挟的惩戒。

    不过……这本也是她的所求。

    时卿暗自松了口气,仍旧维持着那副恭顺之态,无一丝多余的神色言语,低眸领命:“是。”

    ……

    那场鞭刑,施刑之人得了明令,未曾有半分留手。

    所幸伤势虽重,亦只是些皮肉之苦,时卿独自受完了刑,草草清理了周身痕迹,正待回房调息修养时,却迎面撞上了谢九晏。

    他就那样站在廊檐垂落的阴影里,不知已等了多久,半边面容隐在暗处,辨不清神情。

    在看到她的一瞬,他眉头瞬间拧紧,似是捕捉到了她身上那浓重而新鲜的血腥气,薄唇亦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

    时卿并不愿将狼狈摊开在他面前,故而她强撑着扬起唇角,像往常一般,径直走到了他面前。

    她并未料到,他会问出那句让她猝不及防的话。

    他猜错了她的行踪,可这一次的误解,并不意味着,她未曾做过他口中之事。

    她本就是忘川河畔一缕无依无凭的残念,得以化形通灵,皆是受谢沉所赐。

    故而只要谢沉有令,无论正邪对错,她便只会心无旁骛、成为他手中最锋锐的一把刀。

    时卿又何尝不知那些事伤天害理?

    每一次随谢沉归来,指尖残留的冰冷粘腻感,以及夜半梦回时,无数无辜亡魂凄厉绝望的残响……都如同跗骨之蛆,提醒着她背负着何等罪孽。

    至于因果报应……她亦早已思量千万遍,或许这双沾满血腥的手,终有一日会让她万劫不复。

    可当谢九晏那句饱含绝望与指控的质问,清晰地传入耳中时,时卿仍旧怔忡了一瞬,识海深处,蓦地闪过一双眼睛——

    ……

    那是多年前一个朔风凛冽的寒夜,她感应到谢沉魔气剧烈动荡,匆匆寻去,却只撞见了一片人间炼狱。

    谢沉似刚从嗜血狂态中抽身,察觉她的气息,餍足地丢开一具尚在抽搐的尸身,随意地将掌心刺目的猩红在袖口蹭了蹭,提步自她身侧漠然越过。

    时卿垂首,余光漫过白玉地砖上蜿蜒着粘稠的血迹,只见一位身着绫罗的妇人倒在血泊中,心口洞穿,生机已绝,身体却仍在痛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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