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歪魔君后她死了: 3、归期

您现在阅读的是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养歪魔君后她死了》 3、归期(第1/2页)

    说着,谢九晏极其自然地翻过一页玉简,视线仍胶着其上,仿佛只是批阅间隙短暂的休憩。

    桑琅似是微微讶异了一瞬,小心地觑了眼他,方低声应道:“禀君上,时护法……尚未归来。”

    最末四字吐出,殿内烛火猛地摇曳寸许,一股刺骨的威压悄然漫开,桑琅浑身一僵,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头亦垂得更低。

    不过这令人窒息的冷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一瞬,身前的魔君忽地逸出一声轻嗤,面上不见波澜,甚至略微向后靠进宽大的椅背,指尖在墨玉案面上轻轻一点,发出清脆的叩响。

    “……她是何时走的?”

    谢九晏问得随意,连声线都维持着之前的漫不经心。

    桑琅不敢怠慢,微一思忖后,谨慎回道:“距护法离界,约莫两月有余了。”

    话音落下,谢九晏倏然抬眸,烛火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非但未添暖意,反将那片墨色沉淀得愈发浓稠。

    随后,他唇角缓缓勾起,却是一字一顿道:“算上今日,是三月整。”

    桑琅没料到谢九晏会将日子记得如此精确,被这突如其来的纠正问得一怔,下意识地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来不及掩饰的茫然。

    谢九晏却没等他反应,语调骤然冷下:“她说要去三个月,今日未能赶回,难道连信也没传半封?!”

    此刻,桑琅再迟钝也觉察到了那刻意压抑却仍丝丝缕缕渗出的不悦,暗自叫苦今日当值不吉,沉默许久后,方试探着道:“许是……有事耽搁了?”

    说着,他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时护法行事向来独来独往,不喜我等干涉踪迹,不过前些日子裴公子也出去了,说是要去趟凡间,或许——”

    桑琅本想提及一个时卿可能落脚之处,希冀缓解凝滞的气氛。

    然而,“裴公子”三个字,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让谢九晏眸色彻底沉了下去。

    他倏而冷笑出声,眼底深处,极快地掠过一丝刀锋般的锐芒,缓缓重复道:“裴公子?”

    话音未落,谢九晏猛地抄起手边的青玉盏,看也不看,狠狠朝着殿中空处掷去!

    “砰——哗啦!”

    清脆刺耳的碎裂声骤然炸响,碧色碎片如星子迸溅四散,凉透的茶水混着翠叶泼洒开来,在深色地面上洇开一片狼藉的湿痕。

    同一时刻,时卿抱臂立在一旁,几乎是习惯性地轻轻笑了声。

    ——这人,明明都是魔君了,怎么还是同从前一样……一生气起来,就喜欢摔东西泄愤?

    而桑琅想也不想,当即俯首贴地,嗓音绷紧:“属下失言!”

    谢九晏却没看他一眼,而是死死盯着那些飞溅的碎瓷,咬牙低吼:“随她爱去哪去哪!”

    这句几乎是从齿缝里碾磨而出,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处宣泄的怒火,在空荡的大殿中沉沉砸落。

    桑琅大气也不敢喘,谢九晏却仿佛仍嫌不够,再度冷笑一声,语调淬着冰:“有本事,就再也别回来!”

    语罢,连他自己似乎都被这决绝的口气刺了下,眉心不自觉地紧拧,又见桑琅仍旧伏身于地,猛地一挥手,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烦乱。

    “滚下去!”

    桑琅如蒙大赦,立刻深深躬身:“是!”

    说着,身影已迅疾无声地退出了大殿,殿门悄然合拢,隔绝了所有声响。

    谢九晏倚靠在座上,忽而闭了闭眼,胸膛因未平的怒气而微微起伏。

    他一手撑着冰冷的墨玉案面,指尖因用力深陷皮肉,幽邃的眸底,翻腾的怒火之下,沉淀着一种被辜负的、难以言明的愤懑——

    她食言了。

    谢九晏紧抿着唇,试图将心头那股莫名翻搅的心绪强压下去,更拒绝深究这与某个名字被提及有何关联,视线却倏地一恍,浮出了她向他辞别那日的场景。

    ……

    亦是如此刻一般沉寂的夜色。

    当时……因为前段时日的一次争吵,她已许久不曾踏进这殿门,而他亦不在意——他是魔君,为何要朝自己的属下低头?

    也因此,当殿门被无声推开,那抹熟悉的身影逆着廊下微光出现在门口时,他一愣,握着朱笔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

    一个念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冒了出来——

    她……是终于按捺不住,来与他求和了吗?

    本就冷硬的下颌线条绷得更紧,余光却不自觉地凝在了那个缓缓走近的身影上,谢九晏呼吸微紧,却又有些失神。

    他曾不止一次地疑惑过,明明百年已过,时卿却好似从未更改分毫。

    依旧是那身利落飒沓的黑红劲装,衣料紧束,勾勒出挺拔劲瘦的线条,宛如一柄收于鞘中的利刃。

    墨发简单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晰的侧脸轮廓,眉宇间带着惯常的利落与英气,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使之动摇分毫。

    “君上。”

    在谢九晏浸没在过往中一言不发时,时卿已走到殿中停下,亦让他倏然回神。

    随后,她的声音响起,是惯常的平稳清越,听不出丝毫波澜:“属下有要事离界,三月定归。”

    毫无停顿的一句话,女子眼帘微微垂落,好似没有什么事能真正映入她的眼底,也没有什么能让她在意到需要流露出更多的情绪。

    不是商量,更非请示,而是直白到不屑于掩饰的……告知。

    谢九晏心底那点刚冒头的隐秘期冀,瞬间被这盆冷水浇得彻底熄灭,随即一股无名火腾地窜起!

    ——她总是这样。

    他死死盯着她,眼底忽地蒙上一层难以言喻的恨意。

    她口口声声说着“属下”,说着“职责”,仿佛是最忠心耿耿的护法,可那平静无波的眼神,那简洁到近乎生硬的秉询,何曾有一丝一毫将他真正视为君上的敬畏?

    在她眼里,他谢九晏,究竟算个什么?怕是连她随手带回的那个病秧子都不如!至少她对那人,还会温言细语!

    思及此,那股火气混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刺痛,烧得谢九晏喉头发紧。

    他猛地别过脸,目光投向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声线刻意压得冰冷,带着一种近乎刻薄的讥诮。

    “时护法本事大得很,想去何处,自去便是,何须……特意来知会本座?”

    紧扣朱笔的骨节已绷得死白,泛出不正常的青痕,谢九晏其实并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他在等。

    等待如同过去无数次那样,她总会带着几分无奈地笑笑,继而放软了调子,温和地对他解释——

    解释她不得不去的缘由,解释她并非有意惹他不快,解释她……无论离开多久,终究会回到这方压抑的殿宇。

    哪怕只是虚情假意的哄骗也好。

    却始终是死寂。

    烛火在时卿平静无波的侧脸上明明灭灭。她只是静立着,眼帘依旧低垂,浓密的睫毛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大米文学 damiwx.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