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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江山遍地修罗场》 40-50(第10/15页)
极少见到了。”
赵锦繁沉默。
这具枯骨的主人到底犯了什么罪?江亦行到底想告诉他们什么?他为什么要为了这个罪大恶极被处以极刑之人而不惜自缢?
言怀真继续道:“除此之外, 还有一点。从他牙齿磨损的情况来看,他死时应当未过而立之年。当然这只是粗略推断,由于饮食习惯不同和各人体质差异,每个人牙齿磨损情况会有不少差别。”
赵锦繁道:“原来如此,言卿博闻强识, 朕今日受教了。”
楚昂虽心中不大爽快, 但也没反驳,只是侧过头轻哼了一声。
言怀真耳廓微微泛红:“臣暂时只能从这具枯骨上看出这些线索。”
赵锦繁道:“已经足够多了。”
男子, 三十岁上下,大约三、四年前因犯有重罪而被斩首, 死前曾被施以酷刑。
“我想只要去刑部查阅相关记录,应该能找到符合这些条件的人。”赵锦繁道。
荀子微道:“恐怕很难。”
言怀真道:“三年前储位之争,许多官员受牵连而落马,一番动乱过后, 因人员变动,署衙搬迁, 盗窃走水等多方原因,三年之前的刑案记录缺漏甚多。之后……摄政王掌权,虽请专人对此查漏补缺,不过有些案卷还是找不回来了。”
言怀真虽未明说,但赵锦繁听出来了。她那几位皇兄互斗,背地里没少干破事,为了销毁对自己不利的罪证,偷案卷烧库房导致过去许多刑案记录缺漏难寻。
忙活了好半天,线索突然断了。楚昂有些泄气,军中尚有要务,他没在长阳殿多留,只同赵锦繁说,有需要帮忙的再找他,便告辞了。
言怀真安放好枯骨,便回了藏经阁当值。
赵锦繁送了他俩一程,而后又回了长阳殿。
荀子微正着手准备午膳,抬头见她从长廊那头走来,笑问了句:“他们都走了,你不回去?”
赵锦繁望了眼他切菜的手,熟门熟路地在藤椅上坐下,回道:“您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回来吗?午膳都做了我的份。”
荀子微道:“习惯做罢了。”
赵锦繁靠在藤椅上,托起腮静静望着他。
荀子微察觉到她的视线,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赵锦繁笑道:“他们都走了,此地只剩下你我,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荀子微笑问:“你想我告诉你什么?”
赵锦繁目光一凛:“告诉我那具枯骨到底是谁?”
“您已经心中有数了吧?那具枯骨的身份。”
荀子微看她一眼:“你怎么确定我知道?”
赵锦繁叹了口气,摊手道:“怪只怪我太了解您,您每次比我先对一件事成竹在胸时,都会用那种‘我赢了’的眼神看我。方才我得知刑案记录缺漏正苦恼,您又用那种眼神看我。”
荀子微扬唇:“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赵锦繁一噎,脸微红道:“这不重要。”
荀子微见她脸红,抿唇笑了声,顺从她道:“好,不重要。”
赵锦繁道:“说吧,到底是谁?”
荀子微回道:“四年前,的确有那么个人,因为犯有重罪,被判处极刑,曾在行刑前被穿透琵琶骨游街示众以平民愤。”
赵锦繁道:“三、四年前,差不多年纪,被施以此刑的死刑犯应该不止一位,您又是如何确定一定是这个人的?”
“因为无名碑。”荀子微道。
赵锦繁不解:“无名碑?”
荀子微道:“你还记得关于无名碑的传言吗?”
“记得。”赵锦繁道,“是说有位考生一时兴起在山石上题词一首,抒发了一番心中青云之志,紧接着没过多久,他便高中进士,官运亨通做了高官。”
“不错。”荀子微道,“刚巧这个人也是一位进士,也曾官运亨通,在短短几年扶摇直上,前途无量。”
“我想这具枯骨之所以被埋在无名碑下,一则是因为他犯有重罪死后无法被立墓祭拜,二则是因为这块无名碑的题词是他所作。”
“很不巧,我从前未曾见过他的字迹,否则在看到那块碑的第一时间就该想到这些。”荀子微道,“不过方才我托人找来了他从前的诗作,比对了字迹。我确定无名碑上的词确为他所题。”
四年前荀子微尚在西南,对京中诸事未必尽知全貌。而赵锦繁尚还是深宫之中,不问朝堂事的草包皇子,很多事有心无力。
赵锦繁问:“您既说他官运亨通,前途无量,那他又是因何而被判处极刑,甚至于要在行刑前被穿透琵琶骨游街示众以平民愤?”
荀子微只道了四个字:“科举舞弊。”
赵锦繁愣了愣。
荀子微道:“说来也巧,先前你和荀二在千帆楼看斗文会时,还提到过他。”
赵锦繁回想起当日,荀无玉同她提起过一桩奇闻。
说四年前那场科考,有位考官泄露了考题,导致取士不公,因此引发了各地士子暴怒不满,朝廷为平众怒,只能将先前录取的进士全部作废,重新加试。
赵锦繁惊道:“难道说他是那位泄题的考官?”
荀子微边替她盛饭,边回道:“正是此人。”
原来如此。
赵锦繁想,还有个谜团她也解开了。
当时在千帆楼,她问荀子微那位背叛了沈谏的友人如今在何处高就,荀子微给她的答案是:死了。
再联想起她提到赴诚山无名碑时,沈谏那副掩饰不了的厌恶神情。
想必在无名碑上题词之人,正是那位在沈谏跌落谷底之时,扯断他唯一救命稻草的“友人”。
说来也讽刺,千万考生以为无名碑上的词是沈谏所题,上赶着跑去碑前吟上几首赞美题词之人的小诗。谁能想到题词之人刚好是沈谏此生最讨厌的人之一呢?
从某种角度来说,沈谏还挺豁达,天天有那么多人去拜他仇人题词的石碑,他还能风轻云淡地装没看见,这要是换做楚昂,知道这碑存在的第一天,就得拿斧头把它给砸得稀巴烂。
赵锦繁感叹道:“这又是泄题又是背叛朋友的,听上去此人的确非善类。”
荀子微道:“我并未接触过此人,只是在用沈谏前,顺带了解过一些此人生平。此人名叫陈守义,京城人士,从前家中颇有产业,然遭逢灾祸家道中落……”
父亲因病故去,留下他母亲与他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家产被叔伯霸走,母子二人不得已只能搬入穷巷。
为了过日子,他母亲熬夜刺绣补贴家用,他年纪小干不了苦力,就每天抹脏了脸穿着破烂衣裳在街边装孤儿,骗点零碎钱。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虽靠着年纪小长得瘦弱博了不少人同情,但也经常有人发现被骗,转过头来揍他解气。
他母亲心疼,劝他莫要再这样了,他嘴上答应,但夜里看见母亲辛苦做活的样子,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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