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遍地修罗场: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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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锦繁毫无疑问就是他眼中无意义的人之一。

    无论怎么想,他都没有选

    择她的可能。

    赵锦繁无奈地叹了口气。

    福贵还在那哭丧着一张脸。

    她轻拍了拍福贵,温声道:“放心吧,你不会倒霉的。你和如意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无论未来怎样,我都会替你们做好安排。”

    福贵一愣:“那您自己呢?”

    赵锦繁故作镇定地笑道:“我啊,那你就更放心了。这世上就没有我解决不了的问题。”

    她说着敲了敲福贵的脑袋:“好了,不许再哭了。上回交代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福贵抬袖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正色道:“都办好了,您让我打听的关于信王的消息我都打听来了,还有藏经阁内所有记录有信王相关内容书籍也都找来了,都放您书案上了。”

    “有劳你了。”赵锦繁道。

    夜里,赵锦繁埋首在一堆书前。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要了解一个人,先从他的身份背景下手。

    她最先翻开是《荀氏家谱》,这里头记载了荀氏的起源和发展,历代子孙的姓名,以及荀氏后人的杰出事迹。

    大周建朝之初,荀氏先祖追随太//祖一同入关,此后世代驻守西南,忠臣良将辈出。

    百年来,他们践行着对太//祖的承诺,护一方和平。因此荀氏一直被认作是大周最坚实后盾。

    忠、孝、节、义四个字贯穿了这个家族发展的始终。厚厚一本家谱,光是训导人要尽忠、尽孝、守节、重义的前言就占了整整三分之一。

    看到这里赵锦繁就不懂了。

    出生在这样祖训严苛的家族,又听说信王自小由他祖父教养,他的祖父荀老将军还是闻名大周的忠义之士。

    这个信王是怎么长歪成乱臣贼子的?

    她继续往后翻,看到的是荀氏历代子孙的姓名和生卒年。以信王如今的地位,没有多少人敢直呼其名讳,大家都会尊称他一声君上。

    君上一词古时常用来称呼诸侯国国君,现如今很少有人用了。信王本人似乎无所谓别人怎么称呼他,不过他那些爱溜须拍马的属下觉得这称呼隐含了“在君之上”的意味,与信王本人很是匹配,便一直这么尊称他,久而久之其他人也都跟着这么叫了。

    赵锦繁记得信王是荀氏先祖第十六代孙,按长幼顺序排行第三。

    她随手翻了几页,找到记有荀氏先祖第十六代孙姓名的页面,一行一行往下看。

    大郎,荀理,字正清,生于甲子年……

    二郎,荀无玉……

    三郎……

    原来他叫这个名字。

    家谱最后一部分,记录的是荀氏后人们的杰出事迹。这其中都是些彰显荀氏一族美好品格的感人故事。

    直到赵锦繁翻到了与信王有关的那一页。

    美好品格别想了。

    感人故事不存在的。

    整整二十页纸,无一例外都是他的过往战绩,大大小小二百八十九场战役无一败绩。

    赵锦繁:“……”

    这位信王,可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赵锦繁想起一些关于信王的秘闻。

    传闻他从小就与众不同、特立独行。

    幼时在家塾中,学什么都很快且轻而易举,是名被公认天赋卓绝的少年。没什么人愿意与他为友,因为接近他只会让人有挫败感。

    一般情况下,小孩子的内心都比较脆弱,遇到被人孤立这种事,难免伤心。

    但信王绝不会。

    他从很小时就有了觉悟。人本来就是一个人来到人世,靠自己努力活着,最终也会一个人孤独地死去。无意义的人情关系,不仅毫无用处,还会成为阻碍自己前进的负累。

    他身上没有过同龄人该有的脆弱与无助,因此无法满足那些拥有美好品格的长辈们心中的助人情节。

    长辈们只当他是个怪胎。

    十余年前,荀老将军在战场上牺牲。他的棺椁被抬回西南老宅时,沿街的百姓一路哭送,灵堂内哀泣之声四起,所有人都红着眼惋惜老将军的离世。

    除了信王。

    他的眼里没有一滴眼泪,脸上也没多少哀痛之色。

    长辈们痛斥他无情无义,是个白眼狼,替自小悉心教养他的荀老将军不值。

    信王却回:“他不喜欢看人哭。”

    这个他指的便是死去的祖父荀老将军,一个乐观开朗爱笑的老头。

    长辈们又骂他:“混账,你懂什么!”

    人们常说死者为大,但事实上,死人的意愿并没有那么被看重。在所有人都流泪的场合,你没有眼泪就是罪过。

    葬礼中途,皇帝从京城派来给老将军送行的使者到了。

    荀家人盛情招待了来自京城的使者。

    皇帝赞颂荀老将军为国捐躯的高义,送来许多赏赐,告诉荀氏后人们要记住皇恩浩荡。

    信王的伯父荀彦作为新任家主上前恭敬谢恩。

    白天刚谢完恩,晚上就躲在灵堂痛哭流涕,嘴里不停骂着:“该死的!”

    皇帝昏庸无能,国家积弱已久,百姓疾苦,国库空虚,泱泱大国竟找不出几个得用的能臣武将。

    若非如此,老爷子也不会年近花甲还要一路颠簸赶去北边支援前军,更不会因为等不到粮草援兵,靠意志苦撑一月后,力竭而死了。

    这样下去大周迟早玩完,老爷子从前期盼的盛世,永远也不可能到来。

    该死的狗皇帝还有脸派人过来,谢他妈狗屁的恩……

    在骂遍赵氏祖宗十八代后,他伯父才注意到年幼的信王一声不吭地站在他身后。

    长辈们都去休息了,只有信王还留在灵堂守夜。

    信王盯着平日里威严不苟言笑,其实会偷偷躲起来发脾气哭闹的伯父,道:“皇帝不行,那就换一个。”

    他的伯父约是哭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有多大逆不道,还顺着问了句:“换一个,换谁?赵家人就没个像样的。”

    信王答:“我。”

    这简单直接的一个字回答,让他的伯父吓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等缓过神来,立刻把他关进祠堂思过。

    他的伯父告诉他,绝不能有这个念头。这是不忠是不义,他年纪小不懂事说错话,跪在祠堂里好好思过,等想通了再起来。

    他的伯父觉得他从小锦衣玉食,没吃过什么苦,只要跪上几个时辰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可他的伯父料错了。

    信王连着被关在祠堂里跪了十数日,跪到膝盖皮开肉绽,晕死过去也没改口。

    他的伯父见他执拗,便威吓他,荀家人不能有这种想法,如果他还坚持己见,那就滚出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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