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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照彻山河》 60-70(第7/16页)
王书钧十余年前离家后未归,两年后,被朝颜的父亲许彻收做弟子,因而自此,王琉鸢开始收到从北桓寄出的家书,五年前英魂冢倒塌,王书钧向朝颜索要《许式天工》不成,将其卖入青楼,从此不知所踪。
同年,陈长白归京,同工部尚书之女成婚,被封为工部侍郎,王家收到的家书与财物,便换作从长安寄出的了,其内还混着枚工部所制,专供皇室祭祀用的祈雨铃。
沐照寒说罢,看向陆清规,沉默片刻后又道:“虽觉荒谬,可只有王书钧与那回京的陈长白是同一人,这一切才说得通。”
第 65 章 言传身教
真正的陈长白是一个庸人,在北桓担不上什么要紧的职务,但王书钧却是许彻的亲传弟子。
江东富饶,盛产矿石木料,修建英魂冢的材料,除了那根金刚木,大多是从江东运来的,而彼时负责运送材料的徐信,同王书钧一样,皆是江东人。
王书钧曾跟着乔望轩做木材生意,徐信则是直到去世前,都和乔望轩有书信来往,那么他二人相识,也不是没有可能。
沐照寒说着自己的猜想,匆匆起身,走到桌边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眸中渐渐燃起兴奋的光来,握着笔的手都在打颤,对陆清规激动道:“我有个猜测……”
九年前,乔望轩因欺君获罪,没过多久,化名吕文龙的乔浔便做上了青云县县令,而不归山中,也也来了伙山匪,头目姓乔,乔浔唤他叔父,应是乔望轩的兄弟。
九年前那一遭,乔望轩只入了一年的诏狱便安然无恙的归家,自己并无功名的大儿子还改名换姓做了县令,据王琉鸢所言,乔家不做皇商后,生活依旧奢靡,且得江东官府的庇护,小儿子乔晏尚有与世家大族的王孙公子来往交好的资本。
乔家犯了欺君之罪,不但没有一蹶不振,似乎还得了不少好处,除非,他们得了什么大人物的助力。
此先猜测,英魂冢是因建造所用的材料有异,可英魂冢事关重大,所用材料需经过层层查验,就算在当时在工部任职的徐信与作为许彻弟子的王书钧勾结偷换了材料,且中间经手的也都是他们的人,但最终还是要由杨鸿生与许彻查验。
除非,那材料以假乱真,能瞒过做了大半辈子工匠的二人。
沐照寒起身放下笔,兴奋道:“江东匠人仿的字画,能让作画人的亲传弟子都分辨不出,那靠着造假起家的江东乔家,许是真有这个本事,做出让工匠大家都分不出真假的材料来。”
陆清规拿了块帕子,包住她不住发颤的手,替她擦干被汗水浸湿的掌心,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缓:“你觉得,有大人物要打英魂冢的主意,许了乔望轩好处,换了英魂冢所用的材料?”
“应是如此。”
离官道最近的驿站是云州驿,晏十一带人探听到的消息,说是云州城外与驿站附近有许多流民,并不算太平。然而裴贤的伤却变得有些不好,若是再改道,怕是难以预料性命,陆清规便吩咐仍然往云州城去。
车马并不算快,好在官道平稳,不过四五日便到了云州官驿,也并没有再遇到刺客来袭,只是云州城外大批流民来来往往,令沐照寒总觉得有些古怪。
因了天色已晚,城内已经宵禁,陆清规也不曾再惊动地方,只吩咐了人明日一早去城内请大夫过来为裴贤医治。晏十一领了命正待离开,却被陆清规叫住了脚步。
“那日初七怎么说。”
晏十一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外,犹豫道,“主上……”
陆清规摆摆手,“无妨,你继续说。”
“是。”晏十一颔首道,“那日初七和阮副将一同追进密林,确实遇到了一队黑衣人,身手极好又人数众多,初七等人险些在他们手下吃亏,但是他们似乎无心缠斗,分了数人拖住阮副将等人后,便直接往林外追去,想来是为了追击裴世子,恰好遇上了沐姑娘。”
“这样看来,黑衣人的目标应当是裴世子,与那日故意引殿下和我往云州城的刺客应当不是同一拨人。”
陆清规淡淡点头,“红灵呢。”
“没有异样,”晏十一话到此处,顿了一顿,又道,“只是初七提过,阮副将那日险些受伤,因此耽误了些回去的时间。”
见陆清规并不说话,晏十一低声道,“主上可是觉得……”
“红灵性子不太好,”陆清规平静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故人,他略略垂下眼睑,叫人看不清喜怒,“是个念旧情的人。”
晏十一垂首称是。
“去请沐姑娘进来。”陆清规敛去了所有思规,向着门外淡淡一笑。
晏十一依言将房门打开,沐照寒立在门前,目色惊讶,一时间有些无措,她并非有意做这等梁上事,只是料不到陆清规明知她在外头,竟也不曾戳穿。
陆清规坐在案前,依然是一身玄衣,晦暗的暮色将最后一丝光亮投上男人的面庞,从眼底流动过一些浅浅的光芒。
那人低声向她道,“过来。”
沐照寒有些怔然,脑海中一片空白,晏十一不知道何时已经悄悄退下,只留下一室两人,静谧十分。
陆清规静静地瞧了沐照寒一会,她的肤色极白,双眼微微垂着,能瞧见如同蝶翅的睫毛,投下一层薄薄的翳影,看起来说不出得孱弱和纤细。
见她不动,他轻轻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无奈,开口时却不由又放软了两分,“过来。”
仿佛是昏黄暮色中温柔绽开的一点亮光,叫人不可抗拒地想要接近,沐照寒缓缓走过去,便见面前的男人展开一点浅淡的笑意,伸出手将她拉近了自己一些,另一只手拂过她的鬓发,轻轻簪过一只碧玉簪,裹了一圈银色的镂花,古朴却雅致。
沐照寒愣了愣,抬手便想将发上的玉簪取下,陆清规按住她想动作的左手,握在手中,缓缓扶上碧玉簪顶端银色镂花的一点凹陷,带着轻轻一转,只听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竟将碧玉簪从原本长长的玉质钗柄中拔出,赫然是一段两寸余长的锋刃,一点寒芒从其上闪过。
“匕首锋利,易伤己身,”陆清规淡淡地说道,“玉簪隐锋芒,藏机括,不到生死之事,不要轻易擅用。”
“你……”
“原本簪上淬了毒,我着人洗去了,”陆清规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道,“女儿家,不必这样手段。”
陆清规的手十分有力,沐照寒见挣不开,便索性就着被圈在怀中的姿势抬起头,直视着他的面庞,“你待我这样好,是为何?”
陆清规似是未料到她有此一问,沉默了片刻,反是沐照寒问出口便已经后悔了。
倒是陆清规依然温柔地笑了笑,也不曾回答些什么,只将几丝乱发轻轻勾到她的耳后,低声道,“不早了,去歇息罢。”
沐照寒便有些松了口气,她想他什么也不说,也是好的。
明明是最平和清淡的夜色,却叫人怎么也睡不着了,沐照寒立在窗下,瞧着空中不算明亮的月色,浅淡的笑了笑。
大约到了子时,便听得一阵忙乱的声响从前头庭院中传来,更有些凄凄哀哀地哭声从远处若有似无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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