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歌: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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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沉吟道:“这也不失为一个解决方法。”

    李璧月道:“只是那河间府县令不识大体,胡搅蛮缠。高如松位卑言轻,此事少不得要师兄你亲自走一趟。”

    楚不则挑眉道:“这当然没问题,只是护卫太子之事……”

    李璧月道:“我亲自出马便是。”

    楚不则有些沉默,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他叫上高如松,又点了数十名黑骑,浩浩荡荡地离开太原城,往河间府的方向而去。

    第88章 刺杀

    出太原城向南,有三处狭道,依次建起三座关城,从南向北依次是大风关、野马关、朝天关。

    关城皆是以黄土夯成,高达十余丈。此刻夕阳西下,落日的金辉照耀在黄色的关城之上,在地表投下巨大的黑色阴影,更显雄浑而苍凉。

    日影西移,沉沉欲暮。大风关外传来粼粼车马之声,只见远方遥遥行来一支车队。

    这支车队约有百人左右,最前面一辆是由八匹骏马拉着的马车,马车为明黄色,上悬五彩宝相花纹华盖,显然坐在车里的是皇亲贵胄。后面另有几辆驷车,乃是贵人的从属。车队未到关城,便有从人飞马传镝至大风关,不一会,大风关的大门向两边打开,恭迎着大唐王朝未来的储君。

    宋白珩掀开车帘,见到最后一缕天光消散,道:“奇怪,现在已是酉正之刻了。按照既定的行程来看,我们眼下应该早就过了野马关,在朝天关休憩一晚。一过朝天关,就会有承剑府的黑骑迎接。为何现在才刚到大风关?”

    宋白珩年方十六岁,是浑天监监正牧天风的弟子,在浑天监中任正八品的天文博士。此行是跟随师父牧天风到太原,增长知识,丰富见闻。

    他年纪不大,但精通天文星象,单凭溪光日影,便可判断一日时辰,知道车队较之原先预定的行程已是大大的延误了。

    马车中间坐着一个身着浅红色官袍,佩金鱼袋的官员。他年届六十,头发胡须已全白,正闭了目养神,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宋白珩的话。此人正是如今浑天监的主官,正五品的监正牧天风。

    牧白珩叹了一口气,用一旁的银壶倒了一杯水,双手奉了上去,恭敬道:“师父旅途劳累,必是乏了,请师父喝茶。”

    牧天风这次却是听见了,他睁开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接过茶水,慢慢啜饮。

    宋白珩又道:“师父,这可是太子的车队,这一路上走的又都是平坦的官道,您说为何会无缘无故误了时辰啊?”

    牧天风这时已喝完了茶水,将杯子放在前面的小几之上,复又闭上了眼睛,完全没有和他搭话的意思。

    宋白珩终于忍不住道:“师父,您这都睡了一路了,还睡……如今车队最少延误两个时辰,您就一点也不关心吗?”

    一旁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白珩啊,你就别为难你师父了。你难道不知道,你师父的一向奉行少看、少说、少问的为官之道,正是因为此‘三少’,他才能在浑天监监正的位置上坐这么长时间。”

    说话之人着深绿色官服,年约五十,白面无须,看起来颇为文气。正是牧天风的副手,如今的浑天监副孟松阳。

    他脸色苍白,一边说话一边咳嗽,一副久病未愈的样子,说话亦是中气不足。

    宋白珩不解问道:“孟叔,您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孟松阳叹息道:“你以为浑天监是什么好地方吗?若是天相大吉、风调雨顺还好,一旦遇到天相大凶的灾年,圣人少不得要斩几颗脑袋祭天。如今太原地震,龙脉受损,又逢长庚伴月的天相。以长安城的混乱,少不得秋后要掉一地的脑袋,我们浑天监更应该少说、少做、少管闲事,才是守拙之道。别说如今车队延误两个时辰,就算是如今车队停滞不前,在荒郊野地露宿,我们充耳不闻便是。”

    宋白珩诧异道:“可是我们此行不是奉太子之命,修补二龙山受损的龙脉吗?”

    孟松阳苦笑道:“说是这么说。可自本朝立国伊始,镇守龙脉一直都是玄真观的事,浑天监一直摸不着边。而距上一任玄真观主紫清真人死在诏狱已有十年,玄真观早已名存实亡,不然何至于直到承剑府李璧月到太原赈灾,长安才知龙脉受损一事。玄真观已无传人,谁又能知道龙脉如何修复?太子殿下病急乱投医,我们浑天监又岂敢抗命而为,只希望平安走个流程,以免太子殿下怪罪。此行只要能平安回到长安,便是你我三人的造化了——”

    宋白珩瞠目结舌,转头望向牧天风,不想几句话的功夫,牧天风又歪在座椅上睡着了。

    就在此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马车外传来尖锐的鸣镝之声,紧接着有人大喊道:“不好了,有刺客,快保护太子殿下——”

    马车外面传来刀剑交击和嘶喊之声,似乎是太子的卫队与刺客正在打斗,空气中弥散着血腥气。

    宋白珩大惊,他自八岁入浑天监跟随师父学习星象,在长安呆了八年,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危险的事,这趟太原之行果真是凶险万分。

    如此大的响动,牧天风再也无法装睡,浑浊的双眼流露出一丝紧张。他自二十年前成为浑天监监正,已历三朝,更躲过了十年前朝堂的清洗,到如今已步入花甲之年。其实以他的年龄早已可以致仕退休,只是他寻思自家小徒弟年少识浅,尚无法在浑天监站稳脚跟,就想着再多带他一两年。

    没想到今年竟出了长庚伴月的天相,又被迫跟随太子李澈前往太原。他本想平安应付完这趟差事,回长安就向圣人请辞,归隐林泉,保住这身残躯。如今看来,平安回到长安或许是奢望了。

    太子遇刺,且不说刺客会不会顺手将他们宰了。万一太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同样免不了一个护驾不力的罪名。

    宋白珩感觉车厢内的气氛紧张起来,牧天风和孟松阳都一动不动,留心听外面的动静。他到底是少年心性,忍不住掀开车帘,向外看去。

    天色刚黑,浓云泼墨般笼罩着前方不远的大风关城,似乎将整座关城包裹起来。宋白珩在那巍峨的关城之顶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身着银色衣袍,头戴着青铜面具,左手挽弓,右手搭箭,弓箭正对着前方那辆明黄色的马车。而此刻太子的卫队都在近身与刺客们搏斗,竟无一人注意到高处的那个人。

    宋白珩浑身骤然惊出一身冷汗。显然,现在进攻车队的都是诱饵,吸引太子卫队的注意力,而真正的刺客正是高处的那名神射手。他高喊道:“小心弓箭——”

    可是,已经晚了。

    就在他出声的那一刻,三支箭矢如流星般射向前方那座明黄色的马车,锋矢穿透雕花窗格,发出如同轰鸣般的巨响。紧接着前车传来内侍鬼哭狼嚎的哭音:“不好了,太子身亡了……”

    黑衣死士们听闻呼声,彼时对视一眼,头也不回,向四周奔逃而去。

    大风关上,听到下方的喊声,刑天微微一愣。

    得益于宋白珩喊的那一嗓子,太子卫队和大风关的守卫都发现了他。刹那之间,箭矢如飞蝗急雨一般向他射来,可惜刑天身形如狡狐脱兔,那些箭矢连他的半片衣角也没有沾到。

    刑天收起弓箭,跳下大风关,甩开追兵,一路向东而行。

    这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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