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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皓月歌》 40-50(第12/32页)
了。师伯也说了,他的身份不一样……”
长孙璟眼睛一亮,他怎么没想到。
眼前的游方道士虽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鬼,但是这位可是武宁侯府的世子和玄真观的传人。虽如今武宁侯府不存,但府外的产业应该还在,至于玄真观,自李玉京传自紫清真人,想必也积攒了不少的财富。这笔财富虽然名义上充公,但若有一天玄真观复兴……
长孙璟咬咬牙:“那这笔钱我就先垫上。”
***
有了冤大头出资,药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在每日的药浴和孙危楼的针术之下,玉无瑑的身体确实一天比一天好转。
第三天,他便重新有了呼吸,到第五天时,身体逐渐恢复了温度,第八天时,肢体偶尔会有一些无意识的颤动。
李璧月依然只在每日的黄昏,结束一天的公务之时,才会前往客房看他片刻时间。
承剑府花费五万两银钱,采买各种药材,只为治疗一个莫名出现的游方道士,这件事情已经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关注,甚至连太子李澈都亲自过问这件事,李璧月对外只能宣称是因为玉无瑑为救她的性命伤在昙迦手中,承剑府此举不过是报恩。
如果她表现得对玉无瑑过于关注和看重,说不定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猜测。
刚刚确定玉无瑑便是云翊的那几日,她确实对谢嵩岳隐瞒她十年有些埋怨。可是她这几天想了很久,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觉得谢嵩岳的决定或许没错。
如今的她,确实无法保证云翊的安全,相反还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危险。
她最终决定,还是让这件事停留在只有她自己和长孙璟知道的范围。只是这样一来,从前演过的戏,还需继续演下去。所以当楚不则说要再次出发前往蜀地找人之时,她犹豫了许久,还是点点头。
她将楚不则送出京城之时,道:“师兄这些年到处替我找人,着实辛苦。蜀地风景优美,师兄只当这是一次远行散心。至于云翊,我如今也想通了,如果一直没有消息,也不过是命数使然,师兄也不必强求。”
楚不则不知听懂了没有,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便策马而去。
第十日,是药浴的最后一天。
按照孙危楼的说法,如果这一天施针之后玉无瑑能够苏醒,这条命多半就保住了。如果不能,就算恢复了呼吸与心跳,他也还是一个活死人,如果承剑府不打算一辈子养着他,不如一剑杀了他,让人早死早投胎。
李璧月进门的时候,孙危楼正在进行最后一次针灸。
守在门口的依旧是长孙璟,他眉头深皱,来回踱步,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见到李璧月走近,他小心将人拉到一旁,严肃地道:“阿月啊,孙大夫有一件事让我提醒你,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李璧月被他搞得神经紧张,问道:“什么事?难道孙大夫的治疗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长孙璟道:“人能醒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
“那是什么?”
“孙大夫说他的针术虽然能救人性命。但是此症复杂,需要全身用针,大脑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长孙璟:“比如说失忆……”
李璧月:“他不是本来就失忆了吗?”
长孙璟:“他以前失去的是他前十二年在灵州城的记忆,这次可能失去是这十年的记忆。”
李璧月苦笑道:“他原本也不记得我,现在也不过是再忘一次,本来也没什么差别。”
话说这么说,可她心中不免还是失落起来。除去在灵州的那些年,他们重新认识的这几个月,虽然只是短短几次的相处,如今想来,也有不少难忘的回忆。
长孙璟又补充道:“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还有一些其他的情况,比如失聪、失明、失语、变成了个傻子什么的……”
也不知是孙危楼故意危言耸听还是想要提前免责,种种可能的后遗症从长孙璟口里冒出来了一箩筐,不过,李璧月并没有听进去。
从前的十年,她总是会想,说不定云翊早已在火场化为了灰烬。
在高阳山的时候,她抱着玉无瑑的时候,会想他是不是死在昙迦的掌下,再也不会醒来。
如今的情况,总比之前好上太多。好到,她平生第一次,想感谢这诡谲的似乎从未眷顾过她的命运。
半炷香之后,孙危楼总算从房内走出,对守在门外的两人道:“他醒了。”
***
壁上的灯火摇晃着,李璧月推开门,却不敢靠近。
在过往的十年里,她曾无数次构想与他重会的情景。眼下人在咫尺,她偏在此时近乡情怯了。
良久,她方才一步一步靠近,压抑着自己的呼吸,总感觉一颗心几乎要跳出体外。
其实细看过去,他的眼睛还是有几分像过去的云翊。只是十年光阴,让原先的娃娃脸长开、填平,长成青年修长、棱角分明的轮廓,多年的市井生活,也磨灭了属于武宁侯世子矜贵清雅的气质,让这张脸更加灵动,也更加俊美。
她看向纱账上自己的投影,当年灵州城的女孩也脱去了从前的顽性与逆骨,成为如今沉静内敛的承剑府主。
漫长的时光,不同的境遇,将他们都雕琢成了与童年不尽相同的模样。
床上那人听到这边动静,偏头看过来,问道:“是……李府主吗?”
他声音低沉,语气更有几分不确定。
李璧月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算记得自己,应该没有再次失忆,长孙璟所说的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她压着心中澎湃的情绪,轻声回应:“是我。”
玉无瑑靠在床头,“李府主,我们现在是在山洞里吗?这么黑,你怎么不点灯?对了,昙迦呢,你有没有受伤……”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高阳山那场大战的终焉一刻,表情仍有几分惶然和焦灼,只是看向她的眼眸中并没有焦距。
李璧月看向壁上的烛火,心沉了下去。她将灯取了下来,剪得更亮了一些,伸出手在玉无瑑面前晃了几下,道:“玉相师,我们现在不是在山洞里,而是在长安,在承剑府。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能不能看见我?”
玉无瑑摇头。他听到李璧月的声音就响在他的耳侧,可是入目却只有一道模模糊糊的阴影。
李璧月咒骂一声:“见鬼,还真被那乌鸦嘴说中一条……”
“嗯?”
李璧月:“你可能失明了。”
“失明?”玉无瑑的神情有一瞬的怔忪。他眨了眨眼,四处摸索,片刻之后终于确认自己确实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你忘了吗?你在高阳山被昙迦打伤,因为昏迷了多日未醒,失明可能是因此留下的后遗症。”李璧月知道他刚醒,记忆未必那么清楚,解释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承剑府很安全。你先留在这里养伤,我会想办法医治你的眼睛。”
“好吧。”他是随遇而安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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