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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皓月歌》 30-40(第15/32页)
李梳嬛在大殿中央跪下,行礼道:“臣妹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如此盛典,平白生出“活人闹鬼”之事,李怡面色自然好不了,斥道:“楚阳,这是怎么回事?你诈死扮鬼,在今日盛会上闹事,该当何罪?”
李梳嬛转头看向昙迦禅师,咬牙切齿道:“陛下,是昙迦这贼人害死我女儿,又逼戒慧禅师顶罪,结果让真凶逍遥法外,令无辜之人含冤而死。臣妹不得已,才不得不行此下策,今日在文武百官面前揭穿真相,就是要让世人知道昙摩寺表面上清圣慈悲,暗地里却是蝇营狗苟,丧尽天良,为了一己的名声,随意杀人。”
这样的指控可谓严重至极,昙无国师立马坐不住了,道:“一派胡言,昙摩寺多年来以普渡众生为念,以佛法感召世人,惟愿天下再无作恶之人。陛下切勿听信他人抹黑中伤之言。”
李梳嬛冷笑道:“既然我的话全是抹黑中伤,国师又在害怕什么?”
昙无国师气得跳脚,怒道:“你——”
李璧月适时打断,将话转回正题:“长公主,你为何要白日扮鬼,又为何认定昙迦禅师是杀人凶手?”
李梳嬛放缓心绪道:“李府主那天告知我前往昙摩寺的调查结果,杀了馨儿的凶手是戒慧禅师,我就知道事情出了差错。他是全天下最纯粹干净、最善良的人,他绝不会杀人。”
有偏帮昙摩寺的官员质疑道:“长公主在长安出家为道,这戒慧禅师听说一直在慈州修行。你二人毫无交集,你又怎知他纯净善良,不会杀人?”
李梳嬛抬起头:“因为这天底下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二十一年前,洛阳佛窟之中,我曾与他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他的心性如何,我自然最是清楚……”长公主的眼中涌下泪来:“如果不是因为我破戒,他如今仍是最为清圣的佛子昙叶,而不是以戒慧的身份蒙冤而死。”
场中文武大臣俱是诧然。戒慧竟然是佛门曾经的佛子昙叶禅师。
这怎么可能?
第36章 昭雪
二十几年前,昙摩宗的佛子昙叶禅师清圣无瑕,修持极高,在长安曾享有盛名,曾被认为是昙摩寺未来的主持。但在传灯大师东渡之后,昙叶禅师自请往洛阳修建佛窟,这一修便是十年。
后来,昙叶禅师逐渐被人遗忘。在其师兄昙无成为昙摩寺主持之后,这位曾经的佛子就鲜有人提起。若非今日长公主说起,几乎让人忘了曾有过这么一号人物。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昙摩寺的佛子竟然会破戒。是了,楚阳长公主嫁入杜家三天便与驸马分居,生下女儿之后出家为道。如果长公主心念之人是昙叶禅师,那杜馨儿的身世颇有可议之处。
长公主道:“没错,杜馨儿是我与昙叶所生的女儿。”她望向昙迦禅师,眼中满是怒火,道:“昙摩寺为了在法华寺开光大典前,掩盖佛子破戒生女之事,暗中杀死无辜的馨儿,后来还想刺杀我,被李府主阻止之后,为了找出替死鬼平息此事,便逼昙叶写下认罪书,还逼他服毒自尽——”
“为了这微末虚名,昙摩寺逼杀我们母女,更诬父杀其女,天日何在?公理何在?人心何在?”
长公主情绪激荡,眼中泛着泪光,话声哽咽。
伽蓝殿上,文武百官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望着昙无国师与昙迦禅师的目光也不太自然起来。昙摩寺一向自诩清圣,上任佛子竟然在修建佛窟时数年与一女子朝夕相处,甚至破戒生下一女,这样的丑闻本已足够惊人,没想到昙摩寺为了掩盖此事,竟不惜枉造杀业。
这时,自进入殿中一直没有说话的昙迦禅师终于抬起头,看向李梳嬛道:“既是御前对质,一切都需讲究实证。长公主诬蔑老衲杀人,可有证据?”
李梳嬛道:“若非是你,为何前晚见到杜馨儿的‘鬼魂’,就吓得大惊失色,念了一整夜的《渡亡经》?又为何今日见到‘鬼魂’出现就心神不安,甚至误了安放佛骨舍利的时辰。因为你造了杀业,你心虚,你根本就不敢捧起你师父的佛骨,怕他老人家骂你早忘了修佛初心——”
昙迦道:“这些都是长公主臆想之言。老衲不过是怜幼女夭亡,魂无所归,所以想先为她超度而已。长公主指控我为凶手,可曾亲眼见到我杀人?”
李梳嬛一时顿住。昙叶禅师毕竟曾是昙摩寺的佛子,地位尊崇,能逼他自尽的,唯有昙无国师和如今昙摩寺副主持昙迦可以做到。她假扮杜馨儿的鬼魂,出现在昙摩寺,昙迦果然表现得极为心虚。她自是认定昙迦就是幕后黑手,却也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李璧月上前一步,道:“这件事情,我有证据。”
她望向昙迦禅师,目若琉璃幽火:“那晚长公主遇刺之时,我恰好在场,救了长公主一命。那名刺客被我棠溪剑洞穿胸口,必定留下伤痕。既然昙迦禅师说自己与此事无关,不知昙迦禅师可敢脱下上衣,自证清白——”
昙迦望向李璧月。
他的眼中已没有先前在般若殿诵经时的慈祥与悲悯,而是充满了怨毒、愤恨,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
伽蓝殿中,文武大臣的目光都投向这边,场中一片寂静。
承剑府住指控昙摩寺的二主持为杀人凶手,还是在今日这样的大场合,此事必定无法善了。
可是,昙迦禅师真的会同意脱下衣服,与她对质吗?
昙摩寺的方丈,最受圣人信赖的昙无国师又会怎么做?想到这里,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侍立在圣人之侧的昙无国师。
昙无国师望向昙迦,目光混沌不明,道:“师弟,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承剑府心生怀疑,师弟你就脱下衣服,让大家知道我昙摩寺清清白白……”
昙迦禅师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领命道:“是。”
他缓缓地揭开外面的紫色袈裟。
李璧月心中疑问,昙无和昙迦竟表现得如此镇定,难道真的是她想错了。凶手并不是昙迦禅师?
她悚然一惊。是了,凶手除了是昙迦以外,还有可能是昙无国师本人。
如果是这样,今日她可能便赌错了,不但无法揪出真凶,还有可能一败涂地。
这时,昙迦已经脱去里面的僧衣。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他的右胸三寸之处,果然有一处细长的剑痕。——那正是棠溪剑所造成的剑伤,虽然已过去好几天,伤口已经愈合,但还是留下了狰狞的疤痕。
众人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真如李璧月所言,昙迦禅师的身上有她留下的剑伤。
李梳嬛道:“昙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璧月没有说话,她方才差点以为自己搞错了。此刻见到实证,心中却并没有半刻放松。她不相信昙无国师真的像他所言的那样,这几年都深居宫中为圣人祈福,对于昙迦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
可若非如此,他又为何要求昙迦在众人面前脱衣自证。眼下,昙摩寺又打算如何收场。
昙无国师看向昙迦胸前的伤痕,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气急攻心道:“师弟,你太让我失望了。”
“师兄,我全是为了我昙摩寺的名声,更是为了师尊的佛骨舍利安放仪式能顺利进行。”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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