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歌: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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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东西。”

    长公主这么一说,李璧月倒不好接话了。

    承剑府与昙摩寺不睦,这是自家知道的事。可在外人面前,她绝不敢妄议昙摩寺的是非。

    当今圣人在做皇叔时,为躲避武宗的迫害,曾在昙摩寺出家为僧。后来能登上大宝,昙摩寺居功不小。圣人信奉佛教之心甚是虔诚,如今承剑府才刚刚得到圣人的信重不久,不必在些许小事上惹动圣心不悦。

    这时,侍女们已经取回水榭中与会之人的诗作。

    长公主回到书案前,一一观视。

    ——她只盼在今日这些士子中确有真才实学之士,只要打探得对方家世清白,无不良之习气,她便好请媒人过府,约定婚姻。只要婚约既定,襄宁自然就收了心思。

    可惜,这些诗作既是应试之作,大多文采平平,唯一一首不错的,作者还是一名女郎。

    这让长公主心情更加不悦。

    长公主很快就翻到了最后一页。

    这一页上,并没有诗作。一尺见方的宣纸之上,用墨色浅浅勾勒了一幅女子的小像。那女子素手纤举,衣袂飘飞,似乎是在跳舞。虽然并未用颜料染色,可那女子线条灵动活泼,几乎要从纸上飞了出来。

    这画像上的女子自然也是襄宁郡主。

    画像下方有一行小字:“昙摩寺明光以此作贺襄宁郡主芳辰。”

    李璧月啧啧赞叹,明光禅师竟然也擅长丹青。她一日之间,竟然能见到两位画技如此卓越之人。

    长公主见到这幅画作,竟是勃然大怒,咬牙切齿道:“来人,将那昙摩寺的秃驴逐出公主府——”

    几名侍女面面相觑,她们也不知道长公主缘何发火:“公主,这样恐怕有失礼数。”

    长公主怒喝道:“什么有失礼数,这是我的府邸,难道我还做不了主吗?”她神情几近狰狞,与先前言笑晏晏、端正和雅的女道士形象截然不同,显然这幅画不知如何碰到长公主的逆鳞。

    李璧月心道不妙。

    明光性格单纯,可能并没有意识到今日之宴是襄宁郡主的相亲大会,更没有意识到他这副画像大大不妥。但如果一场好好的生日宴如此收场,大家的面子都不太好看。

    她劝慰道:“公主,今日是郡主的生日,明光禅师也是襄宁郡主请来的客人。他若是这样被逐出府,襄宁郡主想必不会开心,对公主难免心生怨恨。如今天色已然不早,长公主不如宣布宴会结束,众人自然便会离开。”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长公主的贴身侍女青螺使了个眼色。

    青螺跟着长公主时间不短,自然是个晓事的,知道李璧月提出的方案,已是最好的处理办法,急匆匆去了。

    她刚步出亭外,忽地听到长公主道:“站住。将那昙摩寺的和尚请来,本宫有话要问他。”

    长公主的视线重新落在明光大师的那张画作之上。她的目光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似是欢愉,又仿佛悲伤惆怅。

    ……

    不一会,明光禅师就到了凉亭。杜馨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她脸上的表情仍然是欢欣雀跃的,显然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璧月心知不妥,长公主见杜馨儿跟明光禅师跟得这么紧,若是当场发怒,场面必是难堪。

    谁知,长公主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馨儿,你陪李府主四处走走。本宫有话要问明光禅师。”

    第25章 意外(一更)

    凉亭之内。

    明光打了一个稽首,道:“昙摩寺明光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并未抬头,她用手指轻触画上的线条,抚摸画上少女的脸庞,似乎想通过那幅画去抓住些什么。

    明光等了一会,未见主人应答。他再次见礼,“昙摩寺明光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的目光终于落到明光禅师身上。如果李璧月仍然在这里,定会觉得奇怪。长公主此刻看明光禅师的眼神并不像是之前那般嫌恶,而是十分温和,似乎藏着几缕让人看不分明的情切。

    她问道:“你出身昙摩寺,你师父是谁?”

    明光道:“家师戒慧法师。”

    “戒慧法师?在昙摩寺,这个名号倒是声名不显。”昙摩寺上一辈的高僧,多半是“昙”字辈,“戒慧”之名,显得格格不入。

    明光:“家师一直在慈州云台寺修行,而不在长安的昙摩寺本寺。长公主没有听说过也属于正常。”

    长公主指了指桌上的画作:“画画也是你师父教的?”

    明光搔了搔光头,赧然道:“这倒不是。师父虽擅丹青,却并没有教过小僧。小僧根据师父从前留下的画作自己临摹,随便画的。”

    长公主一怔:“禅师单凭自己临摹就能达到这种程度,于绘画一道上可称天才。如果有名师传授,成就定不止于此。你师父为什么不肯教你?”

    “师父说,一切天才的智慧都是执迷,是贪嗔痴三毒。我们出家之人离天才越近,离我佛便越远。师父法名戒慧,便是以此为戒的意思。”

    明光看着长公主,目光有几分迷惘:“长公主,你知道我师父擅长绘画,你认识我师父?”

    长公主目光悠远,喃喃道:“本宫从未到过慈州,又如何认识你师父。”

    她重新望向明光禅师,凛声道:“本宫今日唤你前来,是为另外一事。你知道襄宁是我唯一的女儿,她早已及笄,也该许人了。她与你过从甚密,有损她的清誉,明光禅师如此□□,应该是知道我的意思……”

    明光禅师先是一愣,随即慢慢反应过来。他脸色通红,吞吞吐吐道:“今日……是襄宁郡主再三相邀,小僧盛情难却,这才前来赴宴。此事是小僧思虑不周,长公主放心。小僧以后不会再与郡主往来……”

    长公主道:“你知道其中分寸,自是最好。”

    她燃起火折子,将明光禅师那幅画作点燃。

    红色的火苗升起,将画中女子容颜吞噬,只余下一片灰烬。

    ***

    从公主府回来时,天已入夜。李璧月早早安歇,一晚无梦。

    第二日无事。从甘露殿回来之后,她便在承剑府的试剑亭练剑。

    一套剑法刚刚演完,便见高如松与夏思槐两人匆匆赶来。

    高如松道:“禀府主,方才有人送来了这个。说是李府主的东西,不知怎么落在两个蟊贼手上,特地送回来。”

    说着,递上了一块通体莹绿的翡翠玉牌。

    李璧月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这块玉牌是在海陵分别之时,她留给玉无瑑的信物。从昨天楚阳长公主给她说那补运符的事之后,她心中的某根弦一直紧着,担心玉无瑑会出事,也想过有一天玉无瑑会拿着玉牌来找她。

    谁想,她这块玉牌眼下竟落入其他人之手。

    玉无瑑现在怎么样了?

    她连忙问道:“这玉牌是从哪里来的?”

    高如松道:“京兆府的人说昨晚城隍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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