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红底鞋和钉子鞋》 30-40(第9/16页)
器,刚才因为敷面膜他摘掉了,全靠技艺高强的读唇术。
[你是不是要学习手语?]唐誉开始打手语。
[是,我需要一些帮助。]俞雅也打起了手语,这几个月她一直在学习,但总是学不到位。手语和口语的语序不一样,她不是听障患者,难免会带出口语的痕迹。和唐誉刚聊了这么两句,俞雅就发现了他们的不同。
唐誉打手语的时候,最先强调的是“学习手语”,听障患者会
把一句话最核心的词放在前面。而且唐誉还会有一些微表情,在他动手指的时候,他的眼神里是有情感流动的。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唐誉又换成了口语,“雅姐,你后天是不是要去试戏?”
“对,要抽空去一天,你要是方便……咱们见一面?”俞雅发起了邀请,“我们这个节目,一次性录制7天,算一个小周期,然后休息两天。要是普通的娱乐节目肯定不休息了,但体育节目还是得让我们缓缓。”
“好,那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吧,我在你试戏的时候帮你调整。”唐誉是个善良的热心人,不管他和俞雅认不认识,能帮人的时候他肯定出手。说完这句,唐誉忽然间挑了下眉梢。
好小子,他要开始八卦了。俞雅做好了心理准备。
“咳咳,听我小舅舅说,这次那谁也去了?”唐誉眯眯眼笑起来。
“谁啊?”俞雅开始装傻。
“就是那个……你说谁啊?”唐誉不打明牌,“你们再见面,是不是好多话要说?”
“人家今天刚把我训了一顿呢,小嘴巴叭叭的,我以前真是小瞧他。”俞雅一想到陶文昌张牙舞爪又跪在床上认错就想笑,“他倒是过得挺滋润……”
唐誉刚要开口,又欲言又止。俞雅多精明,立即捕捉到他的吞吞吐吐。
“是不是他瞒着我什么?”俞雅一猜一个准,“他受伤了?严不严重?什么时候的事?”
“不是,不是受伤。”唐誉赶紧摇摇头,先把雅姐安抚下来,“嗯……他没告诉你?”
换成俞雅摇头,陶文昌还总说她是犟种,谁能犟得过他?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俞雅不是体育生,但她深深了解这个行业的喜怒哀乐,毕竟她有过一个竞体人男友。
“他瓶颈期了?是不是?”俞雅说出来的时候,多希望不是。
但唐誉的点头无异于给俞雅一剂猛药,俞雅肉眼可见地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说受伤是纯粹的物理折磨,那瓶颈期就是魔法折磨。它深扎于竞体人的噩梦,把运动员的恐惧和焦虑当作养分,最后成为寄生物,和活人形影不离,永生相随。
直到一个运动员真正退役,瓶颈期才能安静。
“卡了好一阵子了,成绩上不去。”唐誉的爱人就是跳高运动员,和陶文昌关系特别近,所以昌子的一举一动他也了解,“为了过这次瓶颈期,他们团队已经上了两次高原。成绩还是不够理想,一直……没动静。”
没动静。俞雅的心脏一揪一揪。对那些以比赛为荣的人来说,“没动静”就意味着“职业生涯是不是到头”。
原来陶文昌嘻嘻哈哈没个正型的背后是瓶颈期,那还要抽出时间来录制节目?俞雅曾经陪着他度过一次瓶颈,那些日子真是折磨,她看着小太阳一样的人垂头丧气,终于被阴云笼罩。
“雅姐,你说我的身体素质是不是到头了?”
“我是不是过两年就该退役了?”
“姐姐,你知道我多怕‘退役’这两个字么?我都不敢想,我宁愿在场上跳折了腿,也不敢想。”
一揪一揪的劲儿又来了,俞雅突兀地快速眨起眼睛,从回忆里抽离。她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唐誉:“好,我知道了……多谢你告诉我。以后再有这种事你早早告诉我,不然他永远不和我说。”
“嗯,他也是怕你操心。”唐誉又劝了几句,“那咱们就试戏那天见?”
“好,那天见。”俞雅心神不宁地回答。
她洗完脸才出来,老实讲,被陌生人发布黑词条进行恶意攻击她都没这么大的情绪起伏。她已经是一位成熟的艺人,被黑是家常便饭,她有十八般武艺去面对舆论,然而又在那个人的突发状况中败下阵来。
“查到了。”姚和韵也刚刚挂断一个电话,“今晚睡个好觉吧。词条正在清洗,现在还没人注意到它的存在,污染度为零。对面的公司也找出来了,是‘云深’的动作。”
“谁在云深?”俞雅是下意识地问,可双腿有意识地走到窗前,从窗帘缝隙里窥探对面。面对的窗帘已经拉满,那边的人是睡觉了还是洗澡呢?还是正在吃他的鸡胸肉简餐?
都上了两次高原了,也学不会和我诉诉苦。俞雅有时候觉得昌子是绝顶聪明,狗群里边牧犬一般的存在,有时候又不得不承认,小狗就是小狗,总有他脑袋不够用的地方。
姚和韵也看得出俞雅走神:“沈瑜的公关合作挂在云深呢。”
“果然是他。”俞雅心口里阵阵恶心,一边是费尽心机要把自己黑到底的沈瑜,一边是卡着瓶颈期还要装乐观的陶文昌。她真怕那些人会发疯,最后把战火引到昌子身上。
“放心吧,云深的规模只有探行的十分之一大,探行想要在赛博世界碾压它,和打死蚊子没什么区别。云深的污染深度不够,后续跟进也很乏力,只能说这笔钱他们花得冤枉,最后还白白暴露了沈瑜。”姚和韵从不担心探行的出手,探行就是行业第一。
“我当然放心。”俞雅仍旧看着对面的窗。说完之后她瞥向化妆台,把每日都换新的花瓶放到了窗台上,里面斜站着一支耷拉脑袋的向日葵。
向日葵在等第二天的阳光。
第二天,光线充足,阳光普照。陶文昌做了个不坏不好的梦,梦里他仿佛进入了重复的梦核世界,空无一人的北京市就他一个人逛街,所有人都消失了。他在他能去的范围里徒劳转圈,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死胡同,两条腿疲于奔跑。
一边跑,他一边害怕,脚下穿的可是跳高鞋啊,他现在就这么一双了,可千万别跑坏了鞋底。
现在他躺在床上发呆,五分钟后,迷信的陶文昌从枕下抽出了一本翻旧的《周公解梦》。
杜磊进屋的时候就看到陶文昌在解梦,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快点洗漱,今天咱们换地方了!”
“杜教练,以后您能不能别掀开我的被子,万一哪天我光着睡,多尴尬啊。”陶文昌还没解好他的梦境,无奈只能打断施法,起床洗漱。等他叼着牙刷、含着薄荷味的牙膏沫拉窗帘时,对面那一株向日葵刚好对准了他。
“咦?对面还有花呢?”卫哲跟着一起进屋帮忙收拾行李,“怎么男嘉宾的屋子里没有?”
“刻板印象,这是刻板印象。”陶文昌说,“节目组觉得女人肯定喜欢香喷喷的花朵,所以天天给她们送。”
“哦,那那个谁……”杜磊放低音量,“她不喜欢?”
陶文昌又看了看向日葵几眼,回忆着以前说:“她其实还真不太喜欢,以前我也送过向日葵,她说养大了可以嗑瓜子。”
杜磊一下就乐了,行!务实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大米文学 damiwx.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