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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朕是真想弄死男主[穿书]》 60-70(第6/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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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师离忱道:“你不是最恨南晋帝了?南晋帝能生,生得好几个皇子,挑一个成器的出来养着,正好也叫这天下一统,你觉得怎么样?”
“……你!”先帝气急,呕出两口血。
“别动气。”师离忱叹道,“毒还没喂呢,别先气死了。”
先帝:“孽障!”
师离忱敛眼,搅了搅手中的汤药,“还有个事忘了和你说,你死后葬在皇陵,我母妃葬在江南,哪怕你下地狱也见不到她。”
闻言,先帝目眦欲裂,胸前剧烈起伏,俨然气得不轻。
师离忱并未说完,回忆着往年旧事,陈述道:“她本有个和睦的家,是倒了大霉才被你看上,偏偏被困在这宫墙之中还天天做着逃出生天的大梦,想回江南做回木工的妻,可惜回去的只有一捧灰,连家都被烧没了。”
他很好奇的问先帝,“所以你是怎么好意思下诏,要与她合葬的?”
大势已去,再怎么气也无济于事。先帝渐渐平复了情绪,看着师离忱的目光沉痛,道:“是她,先背叛的朕。”
师离忱并不关心这些,也不想听他讲什么莫名其妙的故事,摸着手里的药差不多温了,他笑容满面地掐着先帝的喉咙,给他灌下去。
毒是剧毒。
入腹不到半刻钟便发作,死得很痛快,先帝却笑了,他捏住师离忱的衣摆,“哈哈哈哈哈朕果然没看错你!!”
他嘴角有血溢出来,脸上表情却还是癫狂的,笑得难听却放纵,“你果然会动手杀朕,权是个好东西,你舍不得的!你舍不得的!呃——”
一口血涌上来,先帝被血堵住了喉咙,不能再说话,神情却是得逞后的快意,脱力躺在榻上,对上师离忱的冷眼,笑得畅快极了。
他又一次算计了中意的继承人。
御案上的密信,是给镇国侯打完仗后预备的催命符,无论是输是赢,镇国侯一族不留。
太子只要打开看了,就必须做出选择。
他培养出的太子,他最为了解,太子一定会把超出掌控的事,扼杀在摇篮。
比如杀了他这个皇帝继位,烧毁密信保住将军。
瞧太子那双眼睛……多傲气啊。
先帝倏地将口中喉间堆积的血咳出,气若游丝道:“继位者,只要是朕和她的血脉,足矣。”
他根本不在乎死后,月商的江山被送到谁手中,师离忱是他亲自选出来的太子,以无数同根鲜血培养出来的王。
只要他在。
这个江山,就不会败。
他这个儿子,绝对绝对不会让事情,超出他的掌控,哪怕是要把月商送出去,也会送到一个认可的,能让天下安定的人手里。
先帝眼睛睁得鼓圆,瞳孔逐渐涣散……似回到年少,在江南等他的姑娘尚未梳起妇人发髻,眼中饶有光彩,朝他伸手——
小王爷,我来接你啦。
阿落,我来找你了。
师离忱面无表情的目睹先帝咽了气,抬手为他阖上不肯瞑目的眼睛。
“……”
殿内死气淡淡。
师离忱知道,但也不知道。
比如他知道皇帝刻意让他发现的密信,毕竟那么显眼的陷阱。
他也知道,皇帝要他亲手弑君,就像前几次一样,引导他除掉一个又一个兄弟。
愤怒是假,临终前的话也是真假掺拌。其实皇帝早就想殉情去见他母妃了。
师离忱感到可笑。
情种?他那十几个在坟墓里的兄弟不答应,满后宫的妃嫔也不答应。
但他不知道皇帝把他看得那么透彻。
师离忱看着先帝的尸体,眼神带着几分迷茫。
一夕之间,竟忽然间发觉,他从未看透过他向来荒唐的父皇。
父皇以性命给他上最后一课,让他舍掉所有的血脉之亲。
——哪怕没有多少。
“殿下。”乐福安踏进寂寥的殿中,看到已经死去良久的先帝,俯首道:“节哀。”
师离忱语调平缓,“你说……孤做错了吗?”
“殿下没错。”乐福安道,“殿下永远都不会错。”
师离忱情绪莫辨道:“倘若孤要你死呢?”
此话一出。
乐福安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直接双膝跪地,拔出袖间匕首往颈项最脆弱的致命点刺去。
“当啷。”
刀刃被飞来的药碗挡住。
气氛寂然片刻。
“活着吧。”师离忱用帕子擦拭手上的药渍,眼睑低敛,“孤只是没想到,是你违背了孤的旨意杀她。”
乐福安叩首道:“她伤及殿下性命,若留着她假死出宫,保不齐日后会有人得知真相,以她来要挟您。”
师离忱古怪地笑了一声,“别有下次。”
*
……又做噩梦了。
师离忱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起身,手挑开了床帐,唤道:“来人。”
眼眸一瞥,乐福安内殿椅子守着,听到动静便急匆匆地过来搀扶,“圣上小心,睡了这许久身子还没活动开,先莫下榻。”
“太医怎么说。”师离忱就着乐福安的手,喝茶水,润了润嗓子,瞧着乐福安眉头紧皱,笑着宽慰道:“别紧张,朕没觉得哪里难受。”
乐福安愁眉苦脸,“圣上还乐呢,太医令猜测是蛊,怕是都被种下去好多年了,一直吸食圣上的精气神,这些日子才初现端倪。”
师离忱不太在意,漫不经心道:“有解法了?”
“没呢。”乐福安温声细语道,“太医令去想办法了,他说是在南庙有位故交的道人,对稀奇古怪之症颇有研究,只是得他过去请,旁人不行。”
师离忱揉着眉心缓神,“让他去吧。”
要是正经医师,有些本事就算了,要是打着庙道旗号忽悠他炼丹的,就砍了。他可不想吃什么朱砂水银。
否则蛊没发作,他先吃丹吃死了。
“裴郁璟呢?”师离忱回过神来,四下扫了一眼,“……跑哪儿去了?又不在宫中?”
一提这个,乐福安更愁了,“圣上昏睡过去之后,裴殿下和老奴去了太医署,听了圣上的症状,到马厩提了千里马,一路纵马出宫,叫都叫不停,内庭是他能骑马的地方吗?一点规矩也不懂!”
*
据说没规矩的裴郁璟。
纵千里马,出了宫门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往前疾驰,直到出了京都城,高空盘旋的鹰隼降落在他肩头,他吹响骨哨。
“呜——”
“呜——”
“呜——”
三声沉闷的骨哨传出。
等待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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