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真想弄死男主[穿书]: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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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裴郁璟一向是有主意的,既能和月商帝交涉,把他提来到上京,想必是有其他计算。

    镇国公白棋吞下黑子,道:“你又输了,有心事。”他笃定。

    沈绍回神,勉强笑道:“不过是在忧心被俘的将士们。”

    “且放宽心,我月商不苛待俘虏。”镇国公呵呵笑着,“只要两国交涉不过分,但凡活着被降的士兵,都派去挖矿了,一日三餐供食,每隔六个时辰轮换,专门管控。”

    沈绍沉默。

    他没被提来京都之前,也被安排去了挖矿,他以为是特例,没想到是所有俘虏都如此对待。

    镇国公道:“圣上说了月商国有气量,对与俘虏无需折辱,不必坑杀,但也不能让俘虏白吃闲饭,干脆拿来当徭役用了。”

    不过高祖皇帝打下江山后,改革制度,徭役制早被废除多年,现在都是雇工征工的形式,征工成功后每年都有合规的补贴,可以选择由衙差送到家中,或者本人领走。

    南晋与月商规章制度不通,南晋至今还是征徭役的形式,对于餐食没有严格的划分,导致食量大的徭役根本吃不饱,南晋内乱也有一部分来自于徭役起义,有些军兵调遣去镇压叛乱。

    所以沈绍头一天到矿场的时候,甚至不敢信热乎乎的粟米热菜是他们的餐食。

    月商对于百姓能不能吃饱这件事,似乎看得很重,包括军中餐食规格也是十分严苛,不许任何克扣,有定量,不够可添,但不许浪费,不许强撑,否则都要按军规来处。

    从某方面来说。

    沈绍格外羡慕月商将士们。

    “我与你对战过几次,知晓沈将军用兵老道,只是偶有鲁莽,你若是想圣上并不介意将你招安。”

    镇国公笑了笑,似是看出沈绍所想,又道:“沈将军先别急着拒绝,也别嫌我啰嗦。”

    沈绍默然须臾,才道:“我族皆在南晋,不可叛国是底线。”

    镇国公似不在意,“南晋多出文人才子,若非两国邦交紧张,圣上还想召引些文人谋士来月商,圣上与文武向来一视同仁,既叫我多劝劝你,我自然要多废些口舌。”他笑得爽朗,“你若不愿也不必为难,我还能强按牛头喝水不成。”

    这话说得直白,沈绍讶异抬眸,四目相对,二人心照不宣一同笑了起来。

    ……

    京都雪厚,雪停之后的温度最冷,有条件的手炉不离身,没条件的捂着被褥在朝廷设立的暖堂里过活。

    正如一开始预料的一般。

    白灾严重,在有预防的情况下,伤亡人数大幅度的减少,百姓诉求简单,有地方饱腹取暖足以。

    但有灾害也就意味着,总有那么些心术不正,贪婪的人想从中牟利,原先躲藏的劫匪冒了头。

    朝廷对于匪患向来是不留情面,招安若成拉去矿场做一辈子苦工,不成便围剿击杀。

    穆子秋被外派出去剿匪,辛辛苦苦一两个月回来,满心欢喜等着第二日上朝时找圣上讨赏,结果被亲爹泼了一盆冷水。

    镇国公道:“圣上病了,最近一段时间不上朝。”他满面严肃的告诫穆子秋,“圣上肯用你是你的福气,你要忠心,再忠心!讨赏老老实实的不许打歪主意。”

    一听圣上病了,穆子秋坐不住就往外跑,镇国公拉都拉不住,“别莽撞!”他只来得及叮嘱这么一句,就见那臭小子跑得连背影都瞧不见了。

    镇国公嘀咕,“倒是比我还忠心……”

    他听见圣上病了之后,只是急了会儿,可没想着立刻进宫侍疾。

    第38章

    窗棂透出的天光,为灰蒙蒙的殿中蒙上一层光雾。外头积了雪,连带着光都是白透白透的。

    师离忱醒来,嗓子干哑得难受,以至于一时说不出话,即便是光感不重他也难受得用手背遮住了双眸,牵扯到小臂伤口的疼痛,反倒让他大脑更清明一些。

    师离忱无力轻咳了两声才找回了点声音,“来人……水……”

    声音却又轻又沙哑,更像是压着嗓子在说话,说完话后不适感加重,他又敛眉咳嗽起来,这回咳得重,喉咙发疼。

    忽地。

    一只大掌承托住圣上的后颈,将人扶了起来,盛着一半的茶盏递到圣上唇边,低声道:“水来了。”

    师离忱眼都不必睁,就听出身边的人是裴郁璟。后颈贴着肌肤的掌心炙热,烫得他微微蹙眉,有些排斥。

    但他又不想动,便就着裴郁璟的手,让裴郁璟托着杯底把水喂进了口中,总算缓解了一番嗓子的不适。

    “圣上醒了!”乐福安听到动静,急忙进殿,圣上发热发了半日,又昏睡了一天一夜,必然是渴了。

    他顺手把桌上的茶水也一并带过来,见圣上喝得急,乐福安也不好替换裴郁璟的位置,只等着圣上喝完半盏,他再添上一些。

    师离忱连喝了三盏茶,眉心舒展开来,茶盏再送到唇边时,他微微偏头拒绝,“不喝了。”

    裴郁璟有些遗憾地盯着师离忱被水完全沾湿的唇瓣,得了滋润,猩红的唇色反着薄薄水光,透着一股子嫩气。

    小皇帝病气未散,眉眼间带着一股子病恹恹地倦怠,阖起的眼眸也死活不愿意睁开。

    喝完了茶水,便软绵绵地将半个身子都靠在他怀里,把他当了靠枕,理所当然的仿佛世上一切都该为他服务。

    裴郁璟对乐福安耸了耸肩,一副‘这可不能怪我’的无赖样,气得乐福安狠狠翻起白眼。

    然而圣上只是懒得动,顺势靠了会儿。

    然后他觉得裴郁璟衣物之下,那似能随时迸发出力量的紧实肌肉实在太硬,身子一软又跌回了软衾。

    裴郁璟还在上扬的嘴角瞬间拉平。

    师离忱打着哈欠,“福安,去把内阁上递的奏疏给朕搬过来,朕今日在寝殿批阅。”

    “老奴这就去。”乐福安应着,又不放心地瞥了眼裴郁璟,警告道:“你给咱家安分些!”

    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殿中陷入沉寂。

    “朕不想和你绕弯子。”虽然润过了嗓子,可师离忱低沉的声音中还是带了些沙哑,“南晋秋家商号是你的,鞑靼两个小部族是你的,鹿亲王的私兵是你出钱养的,处理起来或许会麻烦些,但不是问题。”

    秋家商号,是两国之间最大的行商。

    说着,师离忱语气一顿,慢条斯理道:“这么大一盘棋,你是想要朕的江山,还是想让天下大乱?”

    所谓帝王之榻岂容他人酣睡,师离忱可不想辛辛苦苦维持的和平江山,又被打回一片乱象。

    手中突然一凉,有个事物被塞到了手心。师离忱挑起一只眼皮,漫步尽心地扫了一眼,是个令牌。

    “这是私兵调令。”裴郁璟坐在床沿,单手支撑在床头,手指把玩着一缕顺滑的卷发,眼底一片幽暗:“圣上既知我本名仇苍,便该知当年仇将军之死,月商南晋鞑靼三方皆有参与。”

    南晋功高盖主的仇将军,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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