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什么的不干啦: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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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犯下的那些杀孽便不存在了?”

    “存在与否自有天道断定,无需你来评,”楚寒衣的眼神冷了下来,“至少这一世,他手上干干净净。”

    周子安收了笑容,视线掠过他的身影,投向了远方。

    “你以为你保得住他性命吗?”他轻轻一哂,嘲道:“无怪乎他能稳坐南渊主的宝座那么多年,他的确够狠,够疯,我甘拜下风。”

    楚寒衣不想再同他说下去了,他面无表情地紧了紧握着剑柄的手,作势要拔,“说完了吗?”

    周子安沉默了一会,忽然问了个与方才的话题截然不同的问题:“他真的那么恨我吗?”

    他问得含糊,语气轻描淡写得仿佛只是随口问起,可脸上的神情却是晦涩而凝重的。

    “这很重要吗?”楚寒衣不解。

    周子安却没回答他。

    他胸口被折月捅了个大洞,整个魂魄被楚寒衣的剑气削的千疮百孔,如今已是半身踏入黄泉之人,再无复生之可能。

    楚寒衣看着他逐渐变得透明的指节,僵持半晌,最终还是开了口:“师尊曾将一个人视为知己良朋、此生挚友,只是后来他们不同路了。”

    楚寒衣记得,那是一年除夕,彼时他刚与小梅花一同守了岁,被它催着去山顶看自己鼓弄出的灵流烟花,然而刚抵达山巅,便看见了独自一人喝得烂醉的苍琅真人。

    楚寒衣对苍琅真人向来敬畏有加,心知他独自躲在这里喝酒便是不想被人打扰,转身欲走,却被苍琅真人唤了名字。他别无他法,只得坐在一旁与小梅花一同听他师尊的醉话。也是在那时,苍琅真人说了这句话。楚寒衣现在都记得苍琅真人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似恨非恨,似念非念,各种情绪交织在一块,只余下了连绵不绝的苦味。

    那他时便觉得,能让向来自持的苍琅真人露出如此痛苦神色之人,一定在他心中占了极大的分量。

    只是这些话,他是绝不会同周子安说半个字的。

    周子安愣愣地听着,似乎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得到这样的答案。

    “原来他竟是这般想的吗……”他放松了身体向后仰去,脸上泛起只有追忆往昔时才会出现的复杂神情,“我十六岁那年认识你师父,至今已有百年。同他结伴的那些年,真真是我一生中最好的年岁,我与苍琅一起走遍了北域南渊,寻奇珍异宝,访名山仙泽。他是我的生死至交,亦是我唯一交心之人,可惜,他不理解我毕生的追求,我不懂他遵循的道义,也许有的人从一开始……便注定只能一起走一小段路……”

    “呵……”他的视线投向楚寒衣,那双不久前还满含着讥讽与不甘的赤瞳逐渐失焦,一点一点的失了神彩,说出的话语像是警示,又像是诅咒:“我们如是,你们亦如是……”

    他嗤嗤地笑了几声,合上眼,再没了生息。

    楚寒衣干脆利落地收了剑,转身直奔光柱而去。

    *

    裴知岁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他凝视着面前的光柱,莹莹蓝光之中,浮着一块遍布裂痕的骨头。

    裴知岁看着它,心中忽然便平静了下来。

    他想起方才握着听雪劈下的那一刀,结结实实,毫无保留,轻而易举地破开了光柱。刀刃砍上神骨的那一刻,产生的不止是向外四散的灵流与巨大的轰鸣,还有神骨之上宛如附骨之疽般寸寸出现的裂痕。

    原来所谓的半神之物,也并非无坚不摧。

    原来他上辈子没能做到的原因,也不过是少了一把趁手的刀刃。

    他缓缓抬手,白玉似的指尖探进那一片荧光之中,轻轻一点。

    指尖落下的下一瞬,那块遍布裂痕的神骨似有所感般颤了颤,再也无法保持原来的模样,“砰”的一声彻底破碎,化为了漫天金色的碎屑,如同燃烧过后带着火星的余烬,洋洋洒洒地铺满了脚下的断壁残垣。

    裴知岁站定在地面,视线扫过身后的一醒一昏的二人。

    他朝二人走了几步,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眼底却染着几分沉沉的冷意。

    “方尊主。”

    “裴公子。”方云止低垂着眉眼,下意识错开了视线。

    裴知岁瞧着他低眉敛目的模样,心道:真是千年的狐狸,惯会伏低做小,装模作样。

    他向来不爱与这种聪明人打交道,言语间便不自觉少了几分耐心,“方尊主如今可是如愿了?”

    方云止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耐,从善如流地收起了那副狐狸似的笑脸,坦然道:“虽有波折,但好在结果如我所愿。”

    裴知岁眉梢一扬,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倾身拉近了二人指尖的距离。

    他凑在方云止耳畔,声音轻柔得宛若呢喃,说出的话却令人遍体生寒,“明目张胆算计我,不怕我连你一起砍了?”

    方云止沉默了一会,露出个释然的笑容来:“从我决定要做这件事开始,便将性命置之度外。如今我夙愿已了,哪怕公子眼下要取我性命,云止也不会半分异议。”

    裴知岁轻嗤了一声,脸上的不悦之色未变,却没再借着方才的话题说下去了。他从指间召来一缕灵焰,淡红色的灵流在他指尖绕了一圈,随即飘到方云止的面前。

    “你的性命于我而言没什么意义,我对杀你也不感兴趣,”他退回自己方才的位置,一道繁复的阵法自他脚下一点点亮起,“方尊主,你欠我一个大人情。”

    方云止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他收下那缕灵焰,认认真真同他行了个礼,道:“自然。若公子来日有用得到云止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裴知岁微微颔首。

    脚下的阵法已然开始运作,只待他向其中注入一点灵力,这阵法便能将他送去千里之外的大漠,去往下一块神骨所在之处。

    可他却有些迟疑。

    红烛喜帐,华服金冠,那双在烛光映衬下显得格外温柔的凤眼再度浮现在脑海,裴知岁忽然想起,无论好的坏的,自己似乎还没有给那人一个答案。

    若他此时走了,楚寒衣……会不会有点难过呢?

    他总是不想看到楚寒衣难过的。

    许是他犹疑的模样太过明显,一旁的方云止忽然出言问道:“公子是在等沽月仙尊吗?”

    裴知岁没否认他的话,他想了想,道:“若你一会瞧见了楚寒衣,替我带句话,便说我……”

    “你如何?”

    一道声音猛地插了进来,裴知岁转过头,看见了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御剑而来。他匆匆落地,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自己,脸上的神色郁郁难辨。

    他似乎是急着赶来,不仅额发被风吹得凌乱,身上的白衣也沾了不少灰尘。他看着这样的楚寒衣,忽地便想起了那年化形的夜晚,那时候的楚寒衣也是带着满身狼狈,一瘸一拐强撑着赶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那时候他看不懂楚寒衣眼底的晦涩,而如今情景再现,他却好像无师自通般看懂了一些。

    是难过,是心疼,也是愧疚。

    “你……”裴知岁看着他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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