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反派什么的不干啦》 40-50(第3/15页)
“师尊这是撵我走?”
“我只是担心你即将要面临的雷劫。”
“我都不怕,师尊怕什么?”裴知岁满不在乎,“不过就是一道天雷,何况不是还有师尊在我身边吗?”
他微微偏头回望楚寒衣,语气里也带了几分促狭:“师尊,你会好好保护我的吧?”
楚寒衣下意识回头看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呼吸一窒,几乎没怎么思考便应道:“嗯,我会的。”
裴知岁被他这副仿佛被美色冲昏了头的模样逗乐了,他把下巴抵在自己屈起的膝盖上,闷闷笑了几声,忽然便找回了几分昔日与楚寒衣一同游历的感觉来。
寄居在楚寒衣识海中的那几年,的确是裴知岁为数不多的快活日子。楚寒衣的识海从不曾对他设防,任由他在里面撒欢打滚也没有一点阻碍。累了便在楚寒衣识海中休憩,睡醒了就与他拌拌嘴,时不时调侃一二,再故意说一些令楚寒衣宕机的活泼话,日子便这般消磨掉了。
他看着站在前面为自己挡风的楚寒衣,心中蓦地想起了之前在神骨幻境中被迫中止的对话。
当时楚寒衣想问什么呢?
——“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你,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归寂山上与他相伴数年的白梅,是不是上辈子与他背道而驰却又死在他手中的南渊主,是不是和他一样拥有着过去所有的记忆?
可就算楚寒衣真的这么问了,又如何呢?他与楚寒衣之间的关系会因为这一句问话而发生什么变化吗?
这层摇摇欲坠的窗户纸,真的有捅破的必要吗?
脑海中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蹦了出来,令他莫名有些烦躁。
裴知岁自由散漫惯了,平日里行事全凭直觉,当了南渊主后更是随心所欲,整个修真界几乎没人能管得了他。也正是这样的性子,导致他讨厌一切需要他权衡利弊的麻烦事,正如此时此刻。
不过裴知岁向来秉承着为难谁也不能为难自己的原则,想不出结果的事情,那索性就不要再想。他将这些令他头痛的问题团成一团扔出自己的脑海,随即换了一个话题。
“师尊对于云崖的了解多吗?”
“知之甚少,”楚寒衣回过神来,错开了与裴知岁对视的目光,“我少年时……游历四方,几乎走遍了整个北域,但唯有这云崖,我却从未踏足过。”
裴知岁神色微动,好奇道:“为何?”
楚寒衣却没有马上解答他的疑惑,他沉默半晌,抛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曾与什么人许下过承诺吗?”
这突如其来的话问得裴知岁有些发懵,他眨了眨眼,不确定道:“应该……没有吧。”
楚寒衣得了答案却并不惊讶,“想来也是,你这般的性子……”
剩下的话他没能听清。
楚寒衣的声音实在太轻太轻,仿若一缕飘渺的云烟,混在耳旁呼啸的风声之中,几不可闻。
他看不见楚寒衣的神色,只依稀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叹息。
“师尊?”裴知岁纳闷地唤了他一声。
楚寒衣敛下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我年少时曾承诺过一个人,要和他一起去云崖。只是世事难料,直到如今我也没能找到机会兑现这个承诺,”他语气一顿,语气淡淡,“现在想想,那大抵也是他的一句无心之言,不过是我当真了罢了。”
一句无心之言却仿佛灵光一般点醒了裴知岁。
他有些迟疑地想,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如果当年与少年楚寒衣日日待在一同的除他之外没有别人的话、如果归寂山上没有另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梅花精的话……
楚寒衣口中许下承诺的那个人,大抵、可能、也许正是他自己。
他顺着记忆一点一点往回翻找,终于从那些浮光掠影般的片段中找到了一丁点儿与楚寒衣话语中相符合的碎片。
他也记不得那时哪年哪月的事情了,楚寒衣因一些琐事推迟了回山的时间,待到他处理完那些事情回到通天阁后却发现阁中的人少了大半,他给胥千百发了灵讯询问缘由,才知道是自己错过了来自云崖盛会的请柬。
云崖的前身其实是一片名为“长洹”的海域,这片海域原本灵力稀薄,鲜有人至,而直到千年前往生剑飞升,神骨四散,其中一块便落在了长洹之中。神骨巨大的灵力改变了长洹的地貌,同时也吸引了四面八方的天地灵脉,经过数年的沉淀后,长洹一改往昔的平淡无奇,竟成为了北域之中唯一一个后天形成的水下秘境。
因为其海面之上终年有云雾环绕,而云雾之下更是暗藏玄机,云崖便因此得名。
他在楚寒衣识海中随他游历四方的那些日子里,也曾听人聊起过云崖之玄妙,去过那里的人无一不称赞其为人世罕有的仙境,琳琅的珠宝、隐藏在浩荡沧海之下的洞天福地,还有避世多年从不踏足人间的神秘的鲛人一脉,字字句句都仿佛是一把钩子般拉扯着他的心。
然而可惜的是,也许是因为有神骨镇守,整个云崖都被一层禁制所笼罩着,导致云崖之外的人无法自由出入,唯有自神骨降世之后便世代生活在云崖之中的鲛人一脉才能解开这层禁制。
可鲛人世代生活在沧海之下,隔绝人世,从不肯轻易解除禁制,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百年前才开始发生改变。究其原因,是他们换了个颇为开明的领袖,听闻此人力排众议,恩威并施,与族中的老顽固抗衡了许久,才换来了每十年一次的准许外人进入的云崖盛会。
他那时对进入云崖向往已久,却硬生生因为一些芝麻大点的琐事错过了进去的机会,也因此和楚寒衣闹了脾气,单方面冷战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楚寒衣再三承诺着下一次的云崖盛会一定会带他去,他才心满意足地结束了冷战。
然而就如楚寒衣方才所说的,世间万千遗憾大抵都能汇成一句世事难料。
他忘性大,总是不记得很多事情,昔日他为草木时拥有看不见尽头的千载寿数,于是从没将哪个瞬间珍而重之地放在心上过。
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兴致上头时总会鼓动着楚寒衣去做这个去看那个,没过多久又会被下一个新鲜物件吸引了目光。而对于他的那些要求,楚寒衣从来都是平和地接受,从没拒绝过他。
现在想想,楚寒衣对他,甚至都能称得上一句纵容。
后来他也思考过,自己这阴晴不定且随心所欲的性子,大抵有一半都是楚寒衣惯出来的。
他那时得了楚寒衣的承诺,却并没把它放在心上,毕竟十年之后的事情又有谁能确定呢?他只当那是一句用来哄人的漂亮话,顺着台阶结束了自己单方面的冷战,却没料到楚寒衣竟一直将其记在心上。
第43章 记忆(倒v结束)
“是否能实现对那人的承诺于你而言很重要吗?”裴知岁问道。
“嗯,很重要。”楚寒衣的回答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分明得了他肯定的回答,裴知岁却不再说话了。
他低头拨了拨刀柄上的白玉珠穗,忽然斜着身子向楚寒衣的方向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大米文学 damiwx.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