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今天还回家吗?: 7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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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在顾鸢身边。

    “他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朝云和穆弘闹得很厉害。”

    郁致缓缓说。

    “你真不管?”

    “我又不是他们的老婆,也不是他们妈妈。这种事,也要我出来管吗?何况郁朝云就是个一意孤行的傻子,和他说了也没什么用。”

    顾鸢靠在男人怀里,伸手拨弄了几下对方的头发,懒洋洋地打圈转着玩:“他之前找我说过,说和穆家的恩怨不会轻易了结。你就放手让他去做,又不是你们家当年在□□上一手遮天的时候了,了不得就是亏点钱,吃些官司。”

    郁致眼神柔和包容地凝视着顾鸢。

    “那穆含玉呢?”他问,“她来找过你吗?你又是怎么回应她的?”

    顾鸢静默地停滞了片刻。

    “哼”他说,“我还以为你会假装不知道。”

    “穆弘这段时间一直在找穆含玉的麻烦。我其实觉着,如果让他放手去做也不错,但是朝云则觉着这是个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所以我才说他傻,”顾鸢说,“她她心里有数得很,在毛头小子手里翻车一次就足够教训的了。怎么会翻车第二次?”

    “那她来找过你吗?”郁致执着地又问。

    顾鸢定定凝视着前方,半晌后才轻轻一笑。

    “你说呢?”他说,“真奇怪。这么多年来,不论我落到怎样的境地,她都不曾来找我。现在我过得好了,她反而冒了出来。怎么,她也不缺有人给她伺候养老吧?”

    但顾鸢其实能猜到原因。

    母亲来找他,正是因为他过得好了,没有被过往人生中的万般困苦离难压垮,便在对方眼中分外夺目,且有价值了起来。

    如此这般的实用主义,真叫人没什么叙旧母子亲情的闲心。

    当然,他也明白——

    “穆弘和郁朝云这段时间同她作对,”郁致说,“如果你如果你不向她投诚,她说不定会误会。”

    “她想敲打我就直接敲打,还找什么理由借口。”

    顾鸢看了眼郁致紧皱的眉头,有些事压在心头到底没说。

    自从上次在拍卖行时,他与母亲的代理人第一次见面。虽说顾鸢表现得很是“叛逆”,但穆含玉还是“仁慈”地给了儿子一次补救的机会。

    顾鸢:

    隔着不曾相见的二十年时空,他居然能猜到母亲每一次的心思。

    他甚至能猜到穆含玉会故意误解,将郁朝云和穆弘与她作对的缘由,推诿归结到顾鸢身上。

    既然如此,顾鸢便就直接承认。

    第二次见面时,他主动喊住对面那个人,冷冰冰地开口说道:“你回去和穆含玉说,是我想要对付她。”

    他说这话时,觉着自己可笑、可悲;与主动寻死的那些人好似没什么区别。

    他一直在坠落,却从未有过某个时刻像此时这样,追寻那个落在地上、摔成齑粉的惨烈结局。

    想一想,他居然会觉着很痛快。

    “我不会是她的任何人。”顾鸢说,“这么就学会接受这点,要么就干脆杀了我。”

    有人突然紧紧抓住了顾鸢的腕子,将他从几天前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郁致在顾鸢面前克制收敛,任劳任怨地被他随意取用。但是今日,任凭顾鸢往回抽了几次,老男人也不愿松手,担忧地询问道:“小鸢,你还有什么没同我说的吗?”

    郁致望着那双眼。

    他知道自己再不能接住对方,因着他曾也是穆含玉的帮凶,将曾是小小少年的顾鸢推至深渊地府。

    他无法再弥补,永不能再弥补。

    但是。

    “就算不和我说,也可以和朝云说,”郁致说,“你知道吗,其实当年帮你报仇的也有朝云。除去复仇,他没有搅进过任何与你母亲相关的事情里。”

    “你起码可以与他说。”

    “这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郁朝云的问题。”

    顾鸢淡淡道。

    他其实很明白,让他经久痛苦的人只余下母亲。

    那些面目模糊的施暴者,顾鸢不会去记死人的脸。至于陆叙白,听说陆家真是厌烦透了这个发了疯的大儿子,将他重新关进了精神病院。

    至于父亲

    一直有人想为他复仇,因着所有人都觉着高高在上的血亲,是最难复仇的对象。

    但对于现在顾鸢来说,父亲也不过是一个无能无用的社会渣滓。

    这人如今过得很痛苦。活着便是折磨这件事,顾鸢也要让对方好好体会一下其中的滋味。

    只有穆含玉。

    只有母亲。

    “我不恨她,”顾鸢轻声说,“也说不上爱她。”

    只是人总很复杂,尤其是他还有一个软弱多情的父亲;所以有时做不到像穆含玉那样果断残忍,事事只为了自己着想。

    顾鸢那只有一半的、痛苦又纠结的人的部分。

    正是他区别于穆家那些怪物的美丽之处。

    *

    郁朝云进屋时,万万没有预料自己会撞见顾鸢与小叔亲热。

    他浑身僵硬地站在门前,望着顾鸢坐在郁致怀里,与对方接吻。他不能上前将顾鸢扯开——毕竟对方身子骨弱得很,这么干和打老婆有什么本质区别?

    但去揍小叔?

    大伯出事的那些年,郁致很是为家里挑了些担子。

    郁朝云油然心生一种无能丈夫的憋屈感,甚至都有了摔门径直离开的冲动。

    顾鸢侧过脸,瞥了这位“无能丈夫”一眼。

    “你在不爽什么?”顾鸢说,“别对你小叔摆脸色。又不是不知道,你才是后面来的那一个。”

    郁朝云才不管什么先来后到——他就是要做顾鸢心中的第一位。

    “你与小叔和好了?”他冷笑道,“不是之前一幅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怎么?难道是我记错了?”

    郁致叹了口气,想要开口调解;被顾鸢与侄子同时转头瞪了一眼。

    他有些好笑,又难免有些心中酸涩。

    其实许多人都隐约察觉——郁朝云才是那个能勉强般配顾鸢的人。

    郁朝云在门口调理了半天;越是调理,越是心气不顺,于是走到沙发之前伸手按住了顾鸢的肩膀。

    他本还想同对方再争辩几句,可手落下时,便被薄薄皮肉下展开的纤弱蝴蝶骨架磕了一下。

    郁朝云心中一惊,问:“怎么又瘦了?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吃饭?又不吃药了?”

    顾鸢直接捂住耳朵,躲进郁致怀里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就知道。”

    郁朝云恼火道,又心想白晓和医院那边他也盯着,没道理好了这么些天,便就突然又瘦了下去。

    “不会是为了穆弘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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