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前夫追悔莫及: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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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不免觉得心惊肉跳。

    封温玉也得了舅舅回来的消息,她犹豫了一番,还是没有前往正院。

    她神情怔怔,抱膝坐在软塌上,望着楹窗外的景色,有些失神。

    锦书将窗户关得小了点,担心姑娘吹了冷风:“姑娘在想什么?”

    封温玉堪堪回神,她的声音消散在晚风中:

    “梦中……没有这一遭……”

    锦书没听清,她疑惑地回头:“姑娘方才说了什么?”

    封温玉立时清醒,她咬住唇,觉得自己魔障了,怎么能将梦境和现实搞混淆了?

    但梦境过于真实,仿佛是另外存在的一个真实世界。

    封温玉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毕竟,梦境从一开始就和现实不同,她和顾屿时也没有真的成婚,不是么。

    话虽是如此,但封温玉心底还是非常堵闷,总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

    翌日,封温玉前往正院,眼睁睁地看着舅母拒绝了几家的求见,她疑惑地看向舅母,卢氏却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幸好老爷有先见之明,否则,这可没办法收场。”

    封温玉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卢氏没敢瞒着当事人:

    “这些人,都是来找老爷打听消息,或者向钦差求情的。”

    说到求情时,卢氏朝封温玉看了一眼,封温玉立即懂了,她颇有点无语:“我和他已经退婚了。”

    卢氏没说话,却是想起了周迟榆。

    周迟榆接了盐引,但如今还能在府中,周家也没被牵扯进盐商一案风波中,谁敢说里头没有钦差的手下留情?

    封温玉和顾屿时退婚是事实,但只要在顾屿时眼中和封温玉仍然有情分在,那么在其余人眼中,就依旧是有机可乘。

    顾屿时没有半点心慈手软,该拿的人立即缉拿,一批批的官员直接送到京城待审。

    这人去了京城,可就不一定能回得来了。

    毕竟,当官这么多年,谁屁股底下能是全然干干净净的?只要肯查,总能查到一点问题来。

    眼见钦差拿人越来越没有顾忌,上周府求见的客人越来越多。

    周家还能闭门谢客,但裴知府府上却是来了数波客人了。

    裴知府一回到府中就病了,在听说有人来拜访时,他沉默了许久,还是开门见客,裴砚得知消息,立即赶到前院,他不解:

    “爹,您这是做什么,明眼人都知道前面是个火坑!”

    钦差就代表了皇上的耳目,扬州城的一举一动都会上达天听,裴旭诸如今的动作都会被圣上知道,眼见任期结束,裴砚不懂,裴家为何要掺和这趟浑水。

    裴旭诸眼神复杂地看向他:“你觉得爹这些年为何能安稳地坐在扬州知府的位置上?”

    裴砚意识到他的言下之意,不由得失声。

    裴旭诸没等他的回答,转头看向窗外,夜色沉沉,让扬州城更是一片死寂:“盐场一事涉及甚大,其中牵扯的岂止是官官相护,还有各个盐商的利益,一旦涉及到商字,最终围绕的不过是利益二字。”

    “商人逐利而生,如今钦差破坏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敢杀人!”

    “周家敢闭门谢客,是因为他有一个阁老做亲家,我们裴家可没有!”

    在他卸任之前,拉他同归于尽,这些即将临死反扑的世家和商户完全做得到,尤其是,裴旭诸自己也不敢说,自己任职的这些年就全然干净。

    裴砚彻底哑声。

    他还没有正式踏入官场,却在今日当头一棒,彻底领悟了官场的凶险以及党派之争的残酷。

    天才晓亮,裴旭诸就前往了城主府,他不敢明着求情,只能话里话外隐晦地劝说。

    顾屿时冷眼看向裴旭诸,他什么都没说,而是直接下令设香案,将圣旨摆出,裴旭诸望着圣旨上“五品官员可先斩后奏”几个字,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顾屿时话音不明:

    “裴知府已经选择明哲保身这么多年,不妨继续明哲保身下去。”

    裴旭诸沉默,这个时候由顾屿时口中说出的明哲保身的四个字莫名的嘲讽,明哲保身说着好听,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胆小怕事,也正是他的不作为,才叫扬州城的官官相护和贪污一行越发猖狂。

    回到裴府,裴旭诸立刻病倒,他深知,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圣上这次派来的就是一个刽子手,他根本就是胆大妄为,半点不惧怕高党的势力,刀尖上的血都还没有擦干净,谁敢拦,他就敢让谁见血!

    锐不可挡。

    裴旭诸终于从裴砚拜师的机遇中清醒过来,钦差一行就代表了圣意——圣上这是要清算高党啊。

    裴夫人来照顾他时,裴旭诸拉住她的手腕,脸色灰败,他苦笑一声:

    “错了,大错特错。”

    裴夫人手一抖,她心惊胆颤:“那如今——”

    裴旭诸苦笑摇头,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声音沉沉:

    “没有回头路了。”

    与此同时的京城,一批又一批的官员被押送回京,文元帝都气笑了,御书房内几位阁老都在,他狠狠拍了下御案:

    “这个顾屿时,真是胆大妄为!”

    高阁老垂着头,一直未语。

    封阁老只能接了一句:“顾侍读,终究还是年轻。”

    有人心底暗骂了一句老狐狸,这话说得,看似在谴责顾屿时,实则不过替顾屿时说话罢了。

    年轻,也就代表了气盛,嫉恶如仇。

    当权者谁不喜欢这样的臣子,替自己分忧,而且年轻,也代表上限高,也好收买。

    果不其然,有人看见文元帝的脸色和缓了些许:

    “等他回来,朕非得好好骂他一顿。”

    有官员心下一沉,这话是不满,但也无端透着亲昵。

    听闻顾侍读和封家曾有婚约,只是在前往江南前,两家退了婚,如今再看,封阁老居然还替顾侍读说话,谁知道这退婚是真是假呢。

    吏部侍郎,也就是封榕臾直接趁机诉苦:“如今扬州城官员紧缺,还请皇上定夺。”

    这些本该是吏部的责任,封榕臾倒是也想直接安排,江南一带惯来富庶,谁不眼馋?

    但封榕臾不能。

    如今谁敢开口,就是明着得罪高阁老,封榕臾倒是不怕,但也没必要找麻烦,这人嘛,总是会前后矛盾的,别看圣上如今准备清算高党,但谁能保证他日后不会又记起高阁老的好来?

    到时,圣上就该记恨这个时候对高党落井下石的人了。

    封榕臾不动声色地觑了眼封阁老,他老子老神在在地一言不发,他也按住了野心。

    文元帝点了几个人名,众人仔细一听,心下不免都有考量,有人隐晦地朝高阁老看去,这次圣上点的人名,除了高党和封党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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