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唐小姐: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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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下勉强可以,到了后面,她像窗外的雪,早化成一滩绵绵的水。

    傅程铭看她脱力地软在自己怀里,吻了吻她覆着薄汗的额头。

    这一个吻惊动了她似的,女孩子迷糊着扶住他的肩,想借力起来,不管不顾的再坐下一次。

    “好了,”他哑着声笑,心疼地哄哄她,“可以了。”

    她泄了力,说不出任何,整个人不甚清醒地蜷缩着,仰头亲他的下巴。

    “晚上早点儿睡,”傅程铭替她捋顺头发,“先去洗个澡。”

    得不到回应,他又问,“还要再抱一会儿?”

    “嗯,”她十分粘人地圈紧他,声音轻细,“我想问你一下。”

    “你说。”

    “我走的那天,你有没有时间送送我。”

    他眼底和外面黑透的天一样,“把菲菲送到门口,看你坐上车。”

    听了这句话,她声线变得不太平稳,带了若有若无的哭腔,呜咽着说,“我还以为你要把我送到邮轮上。”

    傅程铭睨下眼,看她赌气地皱着眉,“有妈妈接你还不够?”

    她否定的嗯了一声,接连摇头,发丝蹭着衬衫,窸窸窣窣的。

    他心软得一塌糊涂,伸长手臂将人抱紧,“你可以在路上给我打电话。”

    她恢复了些许的力气,手重新勾着他的脖颈,跨坐在他身上,侧脸枕着他的肩,“你那么忙万一顾不上接呢。”

    “发消息也行,看到了一定会回。”

    傅程铭拖着抱她,唇凑近她的耳朵,亲了亲,“你听我嘱咐几句。”

    “又来了,”她长吁短叹,“我今天不想收拾东西。”

    “不是这个。去邮轮的路上,和你妈妈注意安全,快到了联系我,”

    她诶呀着,连连敷衍他,“知道了知道了。”

    “让我说完,”他无奈笑笑,“晚上在房间记得检查门窗,看手机把壁灯开了,不要中午十二点才起床,早中晚按时吃饭。有什么事儿打电话给海乘,别自己一个人出门。天黑了就坐电梯,不能走楼梯去甲板,”

    顿了顿,他怕这姑娘嫌烦,小心翼翼地补充着,“最后一句,不能喝高度酒。”

    不过有唐夫人随行陪着她,倒也稍稍安心。

    罗列这一条条,傅程铭都差异,他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么啰嗦了。

    像个不放心自家孩子的长辈,一个劲儿没完没了地叨叨。

    “知道了知道了。”

    “都记住了?”

    其实,他说得越多,唐柏菲就越不舍得、越想他。

    她刻意拖长调,掩饰住再次啜泣的端倪,“记住了——”

    傅程铭看她的小脾气想笑,“记住就去洗了澡。”

    “你先。”她没出息,需要独自在被窝里消化情绪。

    “还是累。”他尾音上扬。

    没回答这话,她坐直身,双手捏着他的领边,象征性为他解了两颗扣子,扫一眼露出的那对锁骨,“好了,去吧。”

    傅程铭盯着她脸颊一片未褪去的潮红,目光陡然间暧昧了,拧开台灯,“你看看这衣服,弄得哪儿也是。”

    借着幽暗的暖光,她看衬衣上一道道被抓出的褶皱,其中还有水渍,总之,满是两个人的痕迹。

    唐小姐脸一热,自言自语地怨他,“是你要抱我上去的。”

    她倾身,探手去关灯,头发擦过他太阳穴的下一秒,即刻被他压吻得摔在软枕头上。

    今天的澡洗不成,晚饭也顾不得吃了,看架势要闹一夜。

    室外的狂风时刮时停,雪渐渐下得小了,到八九点钟变成雨夹雪。

    屋内,一隅浅淡温馨的光,边界圆滑模糊地照着床上纠缠起伏的两个人。

    除了被单摩擦,还有被顶到底的水声、她没腔没调地叫他名字。

    傅程铭轻微闷着声的哼,微不可查,却让她脸烧得更红。

    第二天早晨,傅程铭起床时天还不亮。

    她被走来走去的脚步吵得半醒,翻个身,朦胧的看他站在床头打领带。

    唐小姐揉揉发酸的眼,鼻音重,“你怎么晚上就走呀。”

    “已经七点了,”他戴好腕表,摸摸她的脑袋,“外面阴天。”

    “喔,你中午回来吗?”

    “嗯。”

    “下午在不在。”

    傅程铭一笑,“在,我得看着你把行李收拾了。”

    经他一说,她清醒了多半,明天八点就该出发,该离开他了。

    她硬撑着乏力的骨头,爬起来扑进他怀里,被他稳稳地揽着腰接住。

    闻了闻他干净衬衣的清香,“中午记得早点回来呀。”

    傅程铭说个好字,看她又要睡着,“躺回去,听话,我该走了。”

    她照做,合着双眼,左右手交替摸索着盖好被子,“外面下雪吗?”

    他披好最外层的大衣,瞥了眼窗帘缝隙,白茫茫的,“还下着。”

    “走路慢点,不要着急,”她柔软贴心地嘱托,“小心摔倒啊。”

    是这一刹那,傅程铭觉得结婚有多么多么好,他们好像已经婚后十几年。

    系上左手末端的袖口,他扭灭了灯,轻手轻脚推门而出。

    雪花扑簌簌地飘着,万籁俱寂。

    她在过度疲惫后睡得死沉,以至于忽略了家里揉杂的气味。

    傅程铭准点回来,陪她吃了饭,下午盯对她收整东西。

    是以,天际见了晴,一轮暗淡的太阳高远地悬挂着。

    皮鞋底有雪,怕踩脏了地板,他特意在进门前换了拖鞋,精纺羊毛面料的昂贵西裤柔滑地垂下,裤腿遮盖脚面。

    行李箱平摊开,衣裙、鞋子、香腻腻的瓶瓶罐罐,属于女孩子的用品堆满了卧室,这放一个那摞一团,乱糟糟的一片狼藉。

    傅程铭跨过仅存着能落脚的地方,走到她身边,单手叉腰看她走神儿。

    他微微俯身,用指尖把她挡眼的碎发别到耳后。

    她终于聚焦了视线,目光从他裤子正中的一道折痕望上去,看见他那副审查工作的领导模样,打了个哈欠,“你那么看我干嘛,我又不是你下属。”

    傅程铭抬手看表,“三个小时了,一件儿东西没放进去?”

    “昂——我歇歇。”

    “节约好时间,”他手心摸着她后脑,“注意效率。”

    她憋不住笑,笑他好一个开大会的严厉语气,“傅程铭你魔怔了。”

    “嗯?”他没听懂,继续说,“快点儿,一小时内完成有奖励。”

    “傅董不要再画饼了,这招对我没用,我不吃那套。”

    唐小姐的拖延症得了二十年,一时半刻根本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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