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唐小姐: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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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坐着,让他们去找你。”

    “你的意思是我坐,他们站,那每个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我长什么样,太社死了,我晚上要睡不着了。”

    唐柏菲终于体会到了幸福的烦恼,头抵着他,蹭呀蹭。

    额前的碎发起了静电,毛茸茸地翘着,“那我要穿什么衣服。”

    发尾差不多干了,他由此放开她,看她急吼吼地拉柜门。

    她拨开一件件,挑来挑去,这个吧,那个也挺好,选了半天。

    “这个旗袍好不好,但是已经穿过一次了,不对,上次的人和明天的不一样,明天的人没见过,那就这个吧。”

    “不行,这个裙子吧,我喜欢红色。”

    傅程铭叠起毛巾,看睡饱觉的女孩子正亢奋,精神气很足。

    他抑制着冲上去抱她亲她的劲头,给成姨发了短信,让送夜宵来。

    等送来后,他连碟子带碗放在桌面,浓郁的香气溢满整间卧室。

    自从那天允许她在床上吃点心,就此开了在卧室吃饭的先河。成姨叫人送餐进来的次数越来越多,多到数不清,大家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甚至认为,哪天太太要在卫生间吃,先生也是让的。

    “来吃点东西。”傅程铭喊菲菲,握汤匙搅着粥。

    某人像没听见似的,置身事外地抱着衣裙纠结。

    “不是饿了?”

    不理他。

    “有你爱吃的。”

    还是不理。

    “这个不好看,”她越挑越没底,“我没衣服穿了——”

    他调侃,“我怎么看见一柜子都是你的。我的衣柜还被你占了半边儿。”

    她顾不上回答,抽出几双鞋,眉梢紧锁,“你觉得哪个好看。”

    “哪个款式哪个颜色更上镜呀,明天肯定要拍照。”

    身后的男人一语道破,“菲菲拍了那么多杂志也会紧张。”

    “不一样,”她嗫嚅着重复,“这次不一样。”

    唐柏菲的作息彻底乱了,十二点吃完饭,又搭衣服,凌晨才躺下。

    她本想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起床趁着好皮肤化上几小时的妆。

    但往往,事与愿违。

    是她对人类正常的生理需求不了解?还是傅程铭太不节制。

    她被吻得喘不上气时,迷乱地给他打标签,他不正常。

    他以前不这样的,他向来是克制的,集古板严肃老套于一身,堪称清心寡欲。还常常提醒她,菲菲,今天不行,你没修养好,你生理期快到了,从我身上下来。

    寂静的室内,光线昏暗,接吻声窸窸窣窣,断断续续。

    两个人在新换的干燥棉被里不停翻滚着,掩盖了亲吻的水声。

    像是刚在一起的情侣,精力旺盛,新鲜感满满,永远不会腻。

    好不容易洗干净,身上又湿了。

    她缓了缓呼吸,脸侧向枕头,躲着他,抬手推他的肩。

    “你这样,这样我明天就去不了了。”话出口,才发现自己声线在颤。

    唐小姐试图讲道理,“明天还算是挺重要的日子吧。”

    她心觉奇怪,他生活始终有规律、有主次。譬如第二天有会议,那么前一晚他就会早早休息,定好早晨五点半的闹钟起床洗漱。

    他们的订婚宴不比开会重要多了?傅程铭竟然差点被这种事情给耽误了。

    半晌后,他强压下不平静的情绪,倾身拧开台灯。

    一小片淡薄的暖光照在床上,看她半张脸捂着被子,耳边红透了。

    傅程铭陡然笑了,笑她的警觉,“你躺好,我离你远点儿。”

    “嗯。”

    “把被子拿下来,不要捂着脸。”

    “嗯。”

    唐柏菲照做,微微翻身,面朝他。

    目光追随他下床喝隔夜的冷茶,连续灌了一壶,再去洗手间。

    水声响起又停止,他回来时,眉眼间残留着未擦干的水珠。

    他拿了新被子堆在中间,关灯前,对上她欲言又止的脸。

    “你想说什么。”

    傅程铭变回了那位清醒冷静的人。

    如一尊高高在上的雕塑,不食人间烟火,不具凡人的情-欲。

    这是见第一面后,她对他的初印象,当然,她后知后觉那仅是表象。

    谁能把他几分钟前做的事情,和此刻这副正经模样联系在一起。

    “我的意思是,”她极小声,“明天就可以了,明天我没事。”

    “你,忍到明天晚上吃完饭好不好。”

    女孩子一本正经地商量,傅程铭笑了下,“留到明天再说。”

    “啊,为什么。”

    他指腹压在她唇瓣上,“明天再说。”

    她懵懵地答应了,拽扯被子,习惯性蒙上头。

    “菲菲,把被子放下。”

    她默默摇头,假意不听他的,实际在等他后面那句。

    傅程铭温柔地,“乖,不要这样。”

    对,唐柏菲就等这句。

    她偷笑着,将被子拉到胸前,闭住眼-

    第二天下午,唐柏菲一点半起床,化妆、试衣服,直到傍晚六点多。

    冬季天黑得早,彼时的太阳业已落山,余下空中大片大片的灰云。

    客人纷纷进入庭院,成姨和临时雇佣的侍者在大门前迎接。

    有些离得近,走着来,大部分还是自驾,院外的胡同停了一列豪车。

    几辆实在停不下,不好挡住道口,保安挨个引他们停到前院。

    前院后罩房周围空地多,车穿插在十几颗榕树下正合适。

    院子里几百只红灯笼全亮了,远远望去,满墙满地的艳红色,过于壮观耀眼,好像一团火把空气点燃了,烧得旺盛。偶尔有萧瑟的冷风吹,一排精致低奢的中式玻璃灯往一面斜,流苏摆动,石砖上的影子也晃着。

    乍一眼,让人以为是穹顶上挂了迪厅不断旋转的灯。

    从三寸高的门槛开始,经垂花门至二进院正房前阶梯,都铺了地毯。

    谭连庆特此批年假回北京,带着谭小姐和万兴蕙一块儿来。

    他比之前是更低调,开了一辆全场最便宜的车,加上国补不超八万。

    今年九岁的谭小姐风风火火推门,跳下车,眼看要四处乱跑。

    万兴蕙一把揪住了她,以警告的口气说,“再跑丢了你。”

    “嫂子,在家里能丢哪儿去,就是院子大,这不有保安么。”

    一道声音入耳,万兴蕙抬眼看,是小冯跟谭连庆并肩走来。

    谭小姐热切地叫,“冯叔叔好。”

    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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