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任设成紧急联系人: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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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道:“我不一样,属于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稀有存在”。

    这话一出,许家爸妈都笑了。

    见气氛轻松下来,她趁热打铁,继续发表恨嫁言论:“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婚,找个正常男人太难了!”

    许敬阳不甚在意,敷衍着安慰道:“没事,慢慢来”。

    邹君萍见女儿不高兴,跟着揪心起来,问:“你们单位不是挺多搞技术的男孩,一个合适的都没有?”

    许天殊往沙发上一靠,半真半假地抱怨:“有倒是有,就是条件都不太好,老家在108线小镇,父母没退休金,买房也帮不上忙……”

    邹君萍着急打断:“别挑得那么多,人上进就行,靠父母也过不了一世”。

    “我也不想挑那么多,不得考虑方方面面的因素吗,万一我找的你们不满意,不是白搭”,许天殊抱怨着,悄悄瞥了妈妈一眼。

    邹君萍怔了怔,态度有所松动:“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要求也不高,只要人靠得住,对你好,其他都可以商量。”

    许天殊笑了一声,低声质疑:“您口口声声说要求不高,真带回来个你们没看上的,估计脸色比谁都难看。”

    许敬阳终于坐不住了,劝道:“你自己喜欢最重要,我们哪能插手那么多”。

    许天殊撇嘴摇头,做出一副不信的样子:“您就是说得好听……举个例子,如果我找的是前男友那种,你们会同意吗?”

    她故意放慢了语速,停下来观察爸妈的反应。

    许敬阳愣住,一时沉默下来,接着看向妻子邹君萍,等着她的指示。邹君萍先是惊讶,沉思了片刻,最后犹豫着说了句:“那确实不太合适”。

    ……

    做父母的思想工作是场长期战,许天殊没指望一次就能说动他们。

    “你自己喜欢就行”不过是表面姿态,真到了决策时刻,各种纠结和顾虑还是会跳出来占据上风。她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没急着反驳或争执,只能一点点铺垫,反正还有时间。

    对此,许家爸妈当然有所察觉。

    这天睡前,邹君萍问丈夫:“小殊不会和那男孩还有联系吧”。

    “说不好”,许敬阳回:“孩子倒是挺有本事的,可当初闹得那样,心里指不定落下了疙瘩,我瞧着应该不会有联系。”

    “到底隔着一层心,她会不会怨咱们?”

    许敬阳叹息了一声:“不好说,那边也没消停过,前两天中间人又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发点女儿的照片过去,他们想看。”

    “你发了?”

    许敬阳老老实实回道:“发了张前几年誻膤團對獨鎵拍的毕业照”。

    邹君萍不解:“你说他们老找过来是为什么?当初不是约定好了,不准他们打扰孩子。”

    许敬阳:“听说他大女儿比咱们天殊大十岁,生的孩子都快上小学了,估计那两位年纪大了,退休在家,一闲下来就想起这事来。能理解,毕竟是自己生的孩子。”

    邹君萍:“我就担心别闹出什么事来,让女儿夹在中间为难。”

    “放心吧,孩子这么大,有自己的主见。”

    ***

    岑奕岩落地三亚,打开手机,没收到许天殊的消息,倒是耿奕晴急着问:“哥,你去三亚了?”

    “帮我代购点化妆品呗,免税能薅不少羊毛。我自己下单好,回来的时候你帮我提下货,行吗?”

    他回了个OK,转头问许天殊要不要买点什么。

    她却一直没回消息。

    尽管许天殊再三交代过,她回家这几天,以文字交流为主,打电话或视频要提前约时间。然而到了晚上,见她没回消息,岑奕岩忍不住拨去电话。

    无人接听,十分钟后,她打了回来:“喂?”

    嗓子有些哑,像是哭过,又像刚睡醒,听得人心里一沉。

    “怎么了?”

    “我爷爷走了”。

    第40章 第 40 章 上门要名分

    许家爷爷将近90岁的高龄, 事故之后被抢救回来,始终没脱离危险,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十多天, 情况稍见好转时,又因肺部感染引发多器官衰竭, 最终没能挺过来。

    许天殊和爷爷感情不深, 他离世带来的悲伤不如外婆去世时强烈,可她这回在家, 眼看着爷爷从病情恶化、呼吸渐弱,到彻底离世, 亲历了一个生命的从无到有。

    这种沉重的真实感,还是让她很难过。

    老人走了, 魂要“回家”一趟。许家人遵循本地习俗, 在殡仪馆完成告别后, 又将骨灰带回了乡下老宅安灵, 等亲戚朋友都来磕头送过最后一程, 再择日下葬。

    十二月初的皖南阴冷潮湿。

    村里有人帮忙在老宅堂屋布置好了灵堂, 正中贴着醒目的黑白“奠”字, 供桌上的香炉烟雾缭绕,里里外外透着一股缥缈感。

    不知是被熏的,还是熬夜没睡好,许天殊坐在灵堂一角的火炉旁,眼睛泛红发热,耳边断续传来哭丧和道士诵经声, 她的眼泪也随时跟着掉下几颗来。

    岑奕岩在线上平台订了花圈,他本人也到了——搭了从三亚飞合肥的红眼航班,转高铁到澹镇, 又找了辆愿意下乡的出租车,一路奔波,赶到许家的乡下老屋时已是第二天上午。

    刚一下车,湿冷的空气灌满了衣领,寒气从脚下窜入,他一点不觉得冷,胸口反而止不住地燥热沸腾起来。

    不远处的白墙青瓦的老宅在清晨雾气中透着冷意,门外一溜花圈沿着墙根摆开,黑白挽联被屋檐下的灯笼映照,泛起了幽幽绿光。他在原地顿住,做了一番心里准备,终于迈出了脚步。

    先看到岑奕岩的是许敬阳,他和族里老辈商量完入宗祠仪式的时间,出来往火盆添了些纸钱,远远看到一高大挺立的青年男子,一身黑衣,神色严峻地朝这边走来,看架势是来奔丧的。

    他还当是大侄子许天珩回来了,沉着脸迎上去:“可算回了”。

    话一出口,岑奕岩停下,操着平仄方正的北方普通话,道了声“叔叔节哀”,许敬阳愣住。

    屋内,两名穿青灰道袍的道士正在设坛做法事,诵经声时而低沉时而高昂,带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音律,肃穆又哀伤,莫名有种让人沉下心来的力量。许天殊和几个堂姊妹坐在屋角的火炉边,她们昨晚守灵一夜没睡,此刻靠在一起打盹。

    期间,听到许敬阳进来,把妈妈喊走,以为是要商量葬礼的事,她没睁开眼,继续闭目补觉。过了一阵子,来吊唁的人多了起来,她被哭丧声吵醒。睁开眼,瞥见靠门边的黑色行李箱,很突兀又很眼熟。

    怔了怔,她还当自己没睡醒,摇摇脑袋,再次看向那个箱子,想到昨晚岑奕岩问她在哪,心忽然往上一提。

    “天殊,醒了”,许天缊也回来了,坐在她对面,旁边还有一抱孩子的男人,端着手机,在陪孩子看视频,看样子是她老公。

    “肉肉,这是小姨,叫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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