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愚蠢但实在貌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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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好看。

    从他初见这对手镯时便觉得世间只有它配得上公主的风华绝代,他原想作为新婚贺礼送给他的妻子,奈何新婚之夜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他也看得出来他的妻子并不喜欢他,这对手镯便一直搁置。

    可时间流转,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故事,他又想把这对手镯送出,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这一次如果他再不拿出来,恐怕这辈子都没有送出去的机会了。

    谢蔺垂眸,眼底含着泪,他褪下一只手镯转而戴在裴朔手上,他握着裴朔的手,泪珠滚落在裴朔虎口的位置,“我们一人一只好不好?就当做是此情相寄。”

    裴朔没有制止他。

    他在临死之前能明白对方的心意也算是死而瞑目了。

    男公主也是公主嘛。

    爱上一个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蔺抱着他。

    裴朔眼皮沉重,不知是走马观马脑海中又多了什么记忆,“我好像看见我娘了。”

    “她……很漂亮的,头发、卷卷的,皮肤很白……很白,她还会种花、做栗子糕……”

    裴朔眼前多了一个美妇人的形象,她就站在他们曾经住得那个破旧的院子前朝他招手。

    谢蔺只一味地点头。

    根本没心听裴朔描述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

    他说完了。

    许是又想起了什么,要将平生的话都说完,强撑着一张惨白的脸,每说一个字,嘴角的血迹都要涌上三分,“公主……你听我说……千万、不要去、东郊猎场……”

    裴朔说完这句话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般闭上了眼睛。

    “裴朔!”谢蔺方寸大乱,他抖着手指去探裴朔鼻息,却在得到一丝微弱的温热后慢慢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不等他回味裴朔的那句“不要去东郊猎场”是什么意思,外头突然有太监前来传旨。

    “公主殿下,陛下邀您共同前往东郊猎场秋猎。”

    第75章

    “找到了!”

    “殿下, 我找到药方了。”

    彩云从外面进来已不似往日沉静,拿着一本医书便朝谢蔺道:“此症状似医书上的杜鹃血毒,只一味地吐血, 待血尽人亡。”

    谢蔺脸色变得煞白,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沙哑, “那解药何在?”

    彩云道:“有解药方子, 我已叫人去抓药,只是……有一味药找遍京城各处都没有。说是那株血兰草长在虎头山崖壁上,但虎头山已经圈起作为皇家别院, 没有大夫能上去采药。”

    谢蔺一咬牙。

    外头李德宝已经提着圣旨进来, “奴才见过公主殿下,陛下口谕, 邀您和驸马爷往东郊猎场进行秋猎,三日后启程。”

    谢蔺这哪里还不明白的。

    这场阳谋是想一石二鸟,他若不去猎场, 就拿不到血兰草,他如果去,则入了对方的陷阱。血兰草就是诱饵。

    可就算是龙潭虎穴, 他也要闯一闯。

    “驸马病了, 本宫一人独去。”谢蔺声落, 脸色已是沉得可怕,便连李德宝都嗅到了一抹莫名的气氛,撂下武兴帝的话后连忙走了。

    彩云握紧了手中的医书,“殿下, 他们明显是冲着你来的。”

    谢蔺目视着李德宝离开的方向,眼中波澜四起,“我知道。”

    “收拾一下, 本宫倒要看看他们布下了什么天罗地网要我的命。”谢蔺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起,指甲掐着里面的软肉,他却浑然不觉得痛。

    裴朔今日受的苦,他要郭相仪和谢敬百倍偿还。

    屋内,白泽已不知踪影,从彩云刚进来时他就沉默不语,最后一翻身也不顾元宵的阻拦直接跑得没影。

    元宵还在床边跪着,手里捧着一个匣子,里面装满了房契地契,全都是裴朔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家业。

    裴朔再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要元宵把这些东西都翻出来。

    “你和小白分分。”

    “娶个媳妇。”

    元宵从14岁跟着他,他眼看着他从一个吃不饱饭的小屁孩到现在逐渐沉稳有度的翩翩少年郎,个头都已经快要赶上裴朔了,他还想着过几年再给元宵娶个媳妇儿,然后生个小孩儿给他玩。

    他望着天花板,不多时又重重地咳嗽起来,锦帕都被他染成了红色,元宵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又给他换了一条新的帕子。

    裴朔拍了拍他的手,瞳孔涣散,音线低哑,“以后你和小白就跟着公主,他不会薄待你们的。”

    “二爷,你别说了。”

    元宵害怕,他交代得这么清楚,像是交代遗言一样,他不想听这些,他还是更喜欢二爷躺在藤木椅上悠哉悠哉地晒太阳,周围丫鬟仆从们围绕。

    整个琼楼气压低得吓人,裴朔从前待府里的下人好,时不时就打赏些银子布匹,琼楼的人恨不得拿他当祖宗一样供着,半点儿舍不得他受伤,结果只是出了一趟门,回来便浑身是血。

    他们还记得那日公主殿下将人抱回来的模样,衣襟沾血,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生死不明。

    他们原本热热闹闹地又是蒸了牛乳糕又是做了玫瑰露,连屋里头的温度都弄得不热不冷正正合适,满心欢喜等着二爷从侯府回来,结果却是躺着回来的,所有人都傻了。

    裴朔闭着眼,每日靠些补血的药材续命,三日后谢蔺上了前往东郊猎场的马车,黄紫相间的薄纱轻裙,贵气凌然,金钗流苏凤凰斜飞,又恢复了往日的明艳容光。

    东郊猎场,别院修缮得富丽堂皇,湖泊河流全部种上了荷花,泥土路换成了青石板,连青砖石瓦都成了外邦进贡的琉璃,在光线下折射着流光溢彩。

    皇帝出行,声势浩荡,到达东郊猎场的时候已是傍晚,武兴帝在正殿设宴,同行的还有天子近臣。

    “朕听闻驸马病了,还召了太医,是如何了?”

    谢蔺道:“多谢皇伯父挂念,驸马不过是染了风寒不便出行,托儿臣向皇伯父赔罪。”

    那夜皇城司声势浩大,怎么可能没有传进武兴帝耳中,他还故意在这儿佯作不知。谢敬素来虚伪,就算他直接说明驸马中毒需要血兰草,恐怕谢敬也只会以虎头山没有血兰草为名搪塞过去。

    武兴帝笑笑。

    宴席很快开始。

    歌舞轮转。

    郭相仪就坐在下首第一的位置,他倒是还挂着那副笑容同往来的官员寒暄,外表看起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听说武兴帝念在郭家劳苦功高的份上,只判了郭济物和郭琮处斩,未动族内其他人。然而郭济物在牢中自尽,郭琮下落不明,虽然大家心明都知道是郭相仪的手笔,但无人敢真的提出来。

    郭家草草办了丧事,郭皇后在后宫哭的死去活来的,而太子从磁州回来后就一直被禁足,即便是如此,武兴帝也没解禁,甚至隐隐有了废太子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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