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愚蠢但实在貌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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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些贵女王族们高看一眼。

    裴凌跟在裴朔后面, “二哥你想好了吗?”

    他眼神清亮期待地看着裴朔,他来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什么作诗,纯粹是想近距离欣赏二哥的大作。

    “那是自然。”

    裴朔刚抬脚, 不知道是谁转过身屁股一抬, 直接将他撞飞出去,正巧那红木圆柱子立着, 咚地一下裴朔额头撞了上去,当场撞了个脑眼昏花。

    刹那间好像有无数潮水涌入,脑中嗡鸣四起, 眼前模糊微光间只看得见裴凌和霍衡嘴唇在动。眼前倏地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

    天旋地转间好似飘起了桃花,他只身粗布麻衣站在河边,身后也是一股大力, 如同方才一幕他失了支撑点, 整个人踉跄往前扑去, 扑通一声,冰冷的河水瞬间将他吞没,河水灌进他的口鼻之中,漫天的窒息感铺面而来, 让他不得喘息。

    那是他的记忆?

    “二哥?二哥。”裴凌惊呼一声。

    “驸马爷晕倒了?”

    “怎么回事?”

    “驸马爷该不会是做不出诗来,气晕了吧?”

    “你胡诌,我二哥天纵之才。”

    “你急什么?你二哥又不是第一次写不出东西来, 上来跳河,此番撞柱,可真是好魄力啊。”

    “哈哈哈哈。”

    恍惚间,额头传来的钝痛与记忆中溺水的窒息感交织在一起,让裴朔一时分不清自己是站在昏暗的灯楼之内,还是沉在那条无底的河中。他下意识地抬手触碰额头,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是血。

    讥笑声与吵嚷声汇成一团。

    万千声音最后化成了一声“驸马,酒要凉了。”

    裴朔猛然惊醒,额前被撞的地方还有几分火辣辣的疼,眼前众多青年才俊聚成一团,指指点点,稀稀疏疏也能听得出来是在嘲讽。

    “早就听闻这驸马爷大字不识一个,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我怎么听说他先前还是乡试第一呢?”

    “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吧。”

    “若真是乡试第一怎么可能科举落榜?”

    “是啊还一气之下跳了河哈哈哈。”

    他扶着石柱,缓缓转过身,瞳孔微缩,瞬间就锁定了方才那人,众说纷纭间郭琮就站在人群里朝他落来一个挑衅的目光,毫不避讳。

    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裴朔脸色却冷了下来,所以……科举龙虎墙外也是郭琮推的他?他和郭琮并无仇怨,为什么要害他性命?

    裴朔自问贪生怕死、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科举落榜就闹得跳河自尽,此番定是有因。

    思及此他望向郭琮,缓缓竖起一个中指。

    你给老子等着。

    郭琮见状脸色微变,身影闪退,退至众人身后。

    见裴朔清醒,众人也纷纷后退,不敢再看热闹,开始专心作诗。

    “二哥你还好吗?”裴凌拿帕子按在他的伤口处,所幸伤口不大,很快便止住了血。

    不多时,外头的武兴帝也出好了题目,交给李德宝匆匆入楼,当着众人的面揭开红纸上的题目。

    “陛下有旨,第一层以月为题,请诸位公子成诗。”

    看来武兴帝没有准备为难大家,以月为题自古便有,属于非常小儿科的题目。

    几方大红绸缎铺展开来,如同一片朝霞般绚丽,楼阁内燃起几方油灯,以便于才子落笔,众人思索再三,纷纷拾起了笔墨挽袖在红绸之上落下笔墨,金色的墨迹在绸面上流淌,每一笔每一画都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好似流动的星河。

    “驸马爷要作诗了……”

    不知是谁开了口,裴朔素来是话题中心,众人纷纷向他看去,只见裴凌一袭白衣立在案侧拖着一盏油灯,霍衡和李观也围在他身后驻足,而裴朔踩着梯子正在挥墨。

    有人靠近几步,一眼就瞧见了裴朔写的字,开头一个“明”字竟有几分肆意飞扬,笔锋如龙蛇起舞,墨色浓淡相间,墨香四散。

    “明月……”有人淡淡念了出来。

    “哈哈哈哈,以月为题,驸马爷当真就写个明月不成?”

    “莫要管他了,我等速速作诗吧,早日拿下那花灯才是。”

    “可我观驸马爷字迹竟有几分大家风范,不似传闻那般不堪。”

    常言道笔迹随人,而裴朔这等毫无心性之人竟写得一手好字,更何况这红绸无力迎风而起,比起在桌案上行字更是要难上几分。

    “驸马爷又要写了。”

    众人纷纷仰脖看去。

    金灿灿的大字龙飞凤舞般的字迹落在红绸,笔画之间,金粉细腻如流沙,油灯微弱灯光的映衬下点点金色粼粼波光,笔锋停顿更是有几分轻盈飘逸。

    “明月几时有……”

    那人念着念着声调却沉了下来,似是不敢置信般瞳仁震颤,又将裴朔上下打量了个遍,好似一定要确认笔下的每一个字都是裴朔本人写的,而不是什么代笔,更无人替他作弊。

    可他身侧的裴凌神情肃穆,眼底浮现着几分狂热,另一侧的李观更是讶然注目,并无人替他作弊一二。

    “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那人继续念道。

    从先前的低沉却逐渐音调高昂起来,裴朔身侧已经围满了人,纷纷踮起脚尖去看他写的东西,金红相间的视觉盛宴,精妙绝伦的诗词曲调……

    “好诗,好诗啊!”

    越来越多的人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笔墨,转而去看裴朔笔下的红绸,可他写的实在太慢,叫人心焦急燥地想知道下一句到底是什么。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妙!实在是妙!”

    “我听说驸马爷在府内居住的小院就唤作琼楼。”

    “谁说驸马爷不通文墨?此诗实乃大家之作。”

    “此等文采竟科举落榜,世事不公,世事不公啊,可惜驸马爷已入公主幕下,不然来年再入科举定定能一举登科,做那簪花的状元郎。”

    “可惜,可惜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驸马爷竟有此等意境悟性,实在是大智若愚。”

    众人忙着看裴朔写诗,早已忘了自己的诗还未收尾,直至裴朔最后一笔落下,笔墨金点洒在红绸之上,他抓起红绸一边,用力往下一拽,飘飘扬扬的红绸坠落凡尘,与此同时灯楼第一层的灯倏地亮起。

    “好诗,好诗,绝世佳品。”

    “我等自愧不如。”

    灯楼之外众人早已没了饮酒作乐的心思,纷纷盯着那灯楼瞧,没一盏茶的功夫,那灯楼第一层的灯唰地亮了起来,光彩照亮了半个长乐门,灯影摇曳流光溢彩之间,与上面的黑漆漆的六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人做出诗了。”

    “第一层的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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