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成双: 10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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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能看到的至多只有水下三尺,而网孔整齐均一,哪怕水深不见底也绝不会有失偏颇。”

    直至此刻,林佩才不紧不慢地打开套筒,让朱昱修看到真章。

    【臣林佩谨奏:

    伏惟陛下绍天明命,统御万方。然世道如川,人心似水,涌动不息实乃亘古之常。臣观历代治乱,非在人心叵测,而在规制未明。今余三事,敢陈愚见:

    一曰稽古明制。凡遇典章疑义,可查《兴和大典》为据。本朝集天下典籍,如治水之堤、治田之赋、治吏之术,足为万世准绳。

    二曰律法为纲。刑部新纂《大阜律》已含漕运新法,商律亦在修撰。譬如商贾课税之事,旧例每致纷争,今当以明文定分止争。

    三曰抡才通道。州县学宫宜增廪膳生员额数,岁贡监生当严考绩。勿复使寒门士子因县试锁院不公而投河,此非人才之凋,实乃上升之路壅塞所致。

    臣老病之躯,犹记先帝托孤时“持心如秤”之训。昔文帝罢肉刑而天下归心,仁宗开科举而野无遗贤。愿陛下以规则为尺,纲举目张;以民心为水,广布仁德,终不覆舟。

    今以此疏为结,伏乞圣鉴。

    兴和五年十月】

    林佩道:“这就是臣为陛下编织的网,臣之后,陛下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朱昱修把竹简抱进怀中。

    午时,飞鸟散,天空万里无云。

    林佩走出宫门。

    *

    一日后,诏命发往迆都。

    二十日后,陆洗带三百卫兵回到宣府大营。

    林佩安顿好京中相应事宜,令吴清川带三百人做护卫,动身前往与陆洗谈判。

    第103章 天问(中)

    深秋霜重, 郊野草黄。

    孤雁掠过烽燧。

    官道上的辙痕冻得发硬。

    宣府大营的辕门高耸,两根合抱粗的松木立柱夯入黑土,顶部横架悬挂“宣府镇”铁匾。

    林佩从马车下来, 外披玄狐大氅, 内着黛青长袍, 佩戴一套整齐的玉花组佩。

    道路两侧各有三十六名士兵执玉戈肃立。

    玉戈锋面朝外, 套罩流苏在风中飘舞。

    林佩远远地看到陆洗。

    陆洗站在营门前,穿一袭鸦青绣云雁纹曳撒,披银白狐裘, 腰系一柄乌木错金螭纹刀。

    两人的目光停留在对方身上, 好似有许多话说,又已诉尽衷肠。

    林佩为陆洗能平安地从战场回来而高兴。

    陆洗不知道林佩的身上有没有圣意, 甩开袍角准备跪下听旨。

    “陆大人不必多礼。”林佩道,“今日某的身上没有旨意,只是来劳军。”

    陆洗抬起脸:“只你和我?”

    林佩道:“只你和我。”

    陆洗往他身后瞥, 笑了笑道:“不请吴将军进来喝杯茶?”

    林佩道:“这地方哪来的茶,他喝姑苏天池,你营里有吗?”

    陆洗听林佩说这趟没有旨意要宣, 目光立刻变得绵柔, 像玉戈套上了布罩。

    “知言, 边塞多少日夜孤独难熬,若是你能在身边该有多好。”

    林佩道:“我也……”话到嘴边才觉得烫。

    陆洗道:“难怪你又瘦了。”

    林佩道:“我看你还不知大祸临头,精气神这么足。”

    陆洗道:“打下乌兰的那天我病了一场,但很快就养好了, 因为——我记得按时吃饭。”

    林佩会心一笑,又觉得酸酸的。

    本以为陆洗在外征战时久会变得面目沧桑,出乎意料的, 他看到的是一张精致的面容,色如春晓之花,唇边噙着的笑意比青霖宴时还要风流三分。

    只有心中无所忧虑才能养出那样的气色,相比之下反倒是自己有些消瘦憔悴。

    林佩拢紧衣领,不着痕迹地用绒毛掩住削尖的下颌。

    陆洗笑着近前,一把拉住林佩的手腕,往军营里走。

    掌心被指尖触碰到。

    腕间的跳动温热地交错着。

    即使没有说话,林佩也能感受到陆洗对自己的思念。

    风掠过时,衣袂翻飞,两件狐氅一深一浅似水墨画卷里浓淡相宜的题与跋。

    陆洗带林佩参观军营。

    “你看。”陆洗抬手遥指西面马队,“骁骑营正在演‘五方旗阵’。”

    但见骑兵分作青、赤、白、黑、黄五队,随着战鼓变换阵型。赤旗马军突然自两翼包抄,黄旗弓手即刻以拒马桩为屏,三排连珠箭即刻射出。

    转过粮仓,忽闻炮声震天。

    陆洗与林佩一同登上将台。

    “秋防将至,营中新改了火器操演之法。”陆洗道。

    下方三十门盏口梁氏炮已装填完毕,炮身缠着防炸膛的湿麻绳。随红旗挥动,炮手装药、夯实、安放火球……轰鸣声中,裹着砒霜的火球在百步外炸出尘云。

    校场东侧,林佩注意到与众不同的操练——军士们两人一组,持包棉木棍模拟白刃战,每招每式却都冲着人体要穴。

    “这是闻将军所创《剑经》之法。”陆洗的手指轻叩刀鞘,“专破北虏重甲。”

    恰有一个大汉被“点”中膝眼穴踉跄倒地,同伴将其拽起,相视大笑,汗珠甩在沙地上。

    暮色渐浓时,炊烟自营房升起。

    林佩望着列队归营的军士——他们铁甲上还沾着操练时的草屑,唱的军歌整齐欢快。

    陆洗道:“怎样,要我说,这些好儿郎才是北境真正的‘长城’。”

    “你做的事势必能成。”林佩道,“过去你想兴工商,国库在两年内扭亏为盈;你想迁都,迁都之后又想北伐,而今两京南北相望,整个蒙古都匍匐在你的脚下。”

    陆洗迈步往主帐走去。

    林佩眼前氤氲:“你曾经说想看我因为妒忌你的功业而流泪,陆余青,今日算你做到了。”

    陆洗笑道:“等你这句话不容易啊,当初说的三样,妒忌我的功业,争不过我的权势,还差一样就齐。”

    林佩道:“哪样?”

    陆洗撩开帐帘,把人请进去:“我不爱说重复的话,你自己慢慢想。”

    风渐渐变大。

    沙粒拍打的声音像雨落。

    帐子里面却干净而雅致。

    四角摆着掐丝珐琅灯,灯旁置一尊青铜狻猊香炉。

    正中央铺着绒毯,毯上设一张紫檀木嵌螺钿翘头案,案后是一架黄花梨木屏风,屏心用金丝绣着《千里江山》。

    林佩走到炭盆边取暖,环视四周:“都说军营条件艰苦,独你过得快活似神仙。”

    陆洗放下刀,随手又拿起一把短匕把玩:“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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