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成双: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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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张大人乃是陛下钦命的工部尚书,你们群起而逼问,问的究竟是谁是林相还是陛下?”

    按照品级和官职,六部中只有尚书能够越过温迎而不答话。

    温迎一向谦恭温和,突然间的强势着实唬住了何春林、陶文治等人。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

    贺之夏被困在里间的书屋,直面林佩审问的眼神。

    “我不知道他们会这样闹。”贺之夏往窗外看去,“这定然不是陆相的意思。”

    “我告诉你为什么会这样。”林佩决定点醒这个装睡的人,“因军功要受封赏的人将有成千上万,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想从中多分好处,就必须先压住明面上反对他们的势力,掩盖一切过失,在右相归京之前把北伐乌兰的功绩定下。”

    贺之夏回头。

    此时此刻,他意识到暴风雨即将来临,局势已经超出自己能处理的层面。

    林佩道:“把实情告诉我。”

    贺之夏犹豫一阵子,开口道:“钦使和传讯兵的说法不一致,我仔细对照了前后,发现陆相是在决战前夕收到的圣旨,应该是为鼓舞士气,他改了圣意,在三军阵前谎称圣旨中是全力攻打乌兰的指令。”

    “他抗旨不遵。”林佩凝眸,“还假传圣旨。”

    贺之夏站起来,抬手抵住嘴唇,示意外面有人不可声张。

    林佩道:“纸包不住火,这种事情不可能瞒得住。”

    贺之夏道:“唉。”

    林佩道:“除此之外呢?”

    贺之夏道:“林相还想知道什么?”

    林佩道:“钱粮不足,他如何做到围城两个月而不撤退?十几万大军吃什么用什么?”

    贺之夏道:“他……”

    外面又闹出一阵吵骂,是张济良得知自己的属下在文辉阁前闹事赶来收场。

    林佩示意贺之夏继续说。

    贺之夏怕人进来,赶忙道:“他在出征之前让宝钞提举司多印了二百万两的宝钞,用这钱备足军需,再由河中卫秦招将军转运至朔北。”

    林佩胸口涌上一阵浊气,咳嗽起来。

    贺之夏道:“林相保重啊。”

    林佩抽出帕子掩唇:“不妨事,你出去的时候顺便劝大家散了吧。”

    竹帘撩起又放下。

    贺之夏走到外面,只说一句话便让前来闹事的众人没了脾气。

    ——“你们到底是想替陆相说话还是戕害他?!”

    张济良道:“贺尚书,对不住,是我管教不严,这就让他们回去上书请罪。”

    众人悻悻散去。

    温迎处理完前堂的事,走进书房。

    军报三三两两散落在地上。

    林佩裹紧了毯子靠在榻上,面庞却蒙着一层薄汗。

    温迎关切道:“大人突感不适吗?”

    林佩道:“尧恩来了吗?”

    温迎道:“他刚送来口信,说一个时辰之后请于尚书一并来。”

    细看之下,林佩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温迎知道近几个月林佩不寐症严重,咳嗽又经常发作,难得休息,于是不再盘问具体的情形,只换好茶水,掩上屏风,退出去静候。

    一个时辰后,尧恩和于染准时出现。

    “林相,下官等来了。”尧恩进来打声招呼,在墙边的椅子坐下。

    于染瞧见林佩的气色,先上前嘘寒问暖一番,再行礼,才入座。

    林佩道:“齐光,年初我与尧尚书商量过《盐引稽核则例》,想要规范盐引签发流程,你也看一看。”

    尧恩拿出那本手稿。

    纸页边缘有些翻卷泛黄,其间又加了几页附注。

    于染接过来,小心地翻阅着。

    林佩道:“你有什么意见吗?”

    于染笑了笑,抬起头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林相现在提出规范盐课,无非是想把宝钞提举司今年多印二百万两纸钞的内情查清。”

    林佩道:“把话说开也好,这两天事情就要定性,我希望你可以配合。”

    于染挥起衣袖,指向北方:“乌兰大捷……”

    “得知乌兰大捷,我心里比你更高兴,咳,咳。”林佩掀开毯子坐起来,接着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尧恩瞪于染一眼。

    于染道:“好吧,此事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要配合,我说便是。”

    大军能坚持北上而不断粮的真相浮出水面。

    年初,户部在各地签发了一种叫“纲盐”的兑换凭证,加盖平辽总督府印章,暗中定向定点动员地方官府、民间机构及商贾以现银认购。因陆洗个人信誉极好,户部推广有道,各方有志之士坚信这次北伐一定能成功,纷纷踊跃认购,使二百万两银迅速到位,初夏即起运。

    这种以个人信誉担保的筹饷方式,既规避了朝廷直接增发宝钞引发的通胀风险,又借盐政渠道隐蔽地完成了战时融资。

    谈起自己的手笔,于染的神色间有一丝得意。

    尧恩皱眉道:“荒唐,没有一条明文规定你可以这么做。”

    于染笑道:“可也没有一条明文规定不可以这么做,人家愿意相信陆相是人家自己的事。”

    尧恩道:“既然都没有,为何不事先上报朝廷?”

    于染道:“尧尚书,此间只我们几个人,不觉得这么问显得很虚伪吗?朝廷是谁的朝廷,是天下人的朝廷,都是一片公心做事,凭什么你站在岸上还要指责卖力划船的人?”

    林佩听着二人辩论,忽地发笑。

    那盘棋摆在书架上,尘封已半年。

    此刻,黑白棋子似都震颤起来了。

    鳞片片竖起,割碎经纬,“咔嚓”一声,黑龙腾空而起,在他的面前舒展身形。

    ——“林相?”

    尧恩和于染一起叫人。

    林佩回过神,撑着扶手欠身,平静道:“中书省的职责在于上承天听,下达民情,梳理各方奏报以明情状,现在事实基本清楚,我要据实具奏,条陈利害,听候圣裁。”

    林佩下结论一向严谨缜密,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尧恩会意告退。

    于染走到门口,抬起头看到那块悬挂于正堂的牌匾,忽地返回。

    “林相,我敬你谋国之忠。”于染道,“然而人各有志,我于齐光为陆相办事,并非为荣华富贵,为的是昔年与同窗之约,若说军功我不欲分毫,但求这利国之法得以创立。”

    林佩道:“知道了。”

    于染整了整衣冠,把胡须捋好,大步而出。

    屏风画的凤尾蝶被窗外叶影拂过,忽似动了起来,颤颤地扑向青瓷瓶里插的菊花。

    林佩休息片刻,叫温迎进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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