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成双: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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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源头入手。

    林佩知道自己不能停。

    弈棋如治国,不可因一隅之争而失全局之势。

    “他不退反进,没有把第二颗子下对。”林佩缓过神,徐徐说道,“将来且不说江南那些分不到好处凭白出血的大族,就是各都督府和几个部院堂官也能撕他们半条命。”

    温迎道:“既然如此,大人为何不让在大朝上布局?”

    林佩抽出笔下的纸,放进火盆里烧掉。

    温迎道:“大人你再想一想,我先去……”

    就在他以为林佩是念及共事一场的情分对陆洗有所心软的时候,听到了如往常一般平静而坚定的回答。

    “他不按路数是他的事,我们不能被带偏。”林佩应道,“陛下已经下了旨意,此时阻挠太早而且有损国体,我们要先把他送到风口上,然后静等时机,蓄势而发。”

    第96章 进退(一)

    二月十五, 文华殿大朝。

    兵部先奏朔北军情,而后详细报告出征筹备事项。

    本次出征仍以宣府大营的平北军卫主力,闻远为主将, 董成为副将。

    与上次不同的是——除了宣府这条大路, 总督府还同时从凉州和广宁各发一队精锐, 从西部、中部、东部三线并进, 对乌兰形成合围之势,逼迫鬼力赤与阜国主力决战。

    “众卿觉得如何?”朱昱修问道。

    殿中一阵安静。

    这时,林佩清了清嗓子。

    “陛下, 平辽总督府今年所报五百万两银军需, 粮草、军械、饷银,各地已经在筹措转运之中, 沿途驿站亦备足车马人手,吏部亦遣专员督办。”林佩道,“若有差池, 甘愿领罪。”

    “林大人这话说的。”陆洗转过脸,“你坐镇后方尚且要领罪,我若在前线吃了败仗, 岂不要以死谢罪?”

    林佩道:“本是一番好意, 不知陆大人为什么要在出征之前说不吉利的话。”

    陆洗笑着抖了抖袖子, 一同出列道:“陛下,此战关乎国运,臣既受此重任,必当竭尽全力, 不负圣恩——此战,必胜!”

    朱昱修抬手示意。

    贺之夏捧出调兵令。

    朱红印泥在绢帛上洇开。

    ——“既定三月初三卯时,大军开拔!”

    ——“陛下圣明!”

    朱昱修望着满朝朱紫, 想起上回议迤都之战时的情景。

    彼时,群臣争相请命,慷慨陈词。

    可今天的气氛有些许不同。

    平时追随陆洗的官员及平辽总督府一众将官热烈响应,山呼万岁圣明。

    而方时镜垂着眼皮,杜溪亭眉头紧锁,其身后的几位要员纷纷摇头叹息;朱敬和五府其余将领也沉默得出奇,一个个的绷得僵直。

    唯贺之夏像一块后知后觉的迟燃的炭火,灰白之下依然带着炽热的温度。

    “陆相。”贺之夏道,“《左传》有云,师直为壮,今我大阜军队救民伐罪,解边关倒悬,此所谓仁义之师。下官只恨年老多病不能再随军出征,愿你攻克乌兰,扫平蒙古,早奏凯歌。”

    陆洗拱手道:“多谢贺尚书。”

    钟响,朝毕。

    朱红宫门缓缓闭合,残阳掠过金銮殿脊。

    *

    宣府大营的校场黄沙弥漫。

    陆洗一早从京中来,在闻远等人的陪同下检阅新到的火器。

    三样乌沉的铁家伙列在将台前——一架可连发三弹的迅雷铳、一门能调整射角的奔狼炮、一箱引火即炸的石雷。

    “都是新研制的?”陆洗敲了敲炮架,听到铁器发出咚咚的回响。

    闻远道:“是梁先生亲自押送来的,说是工部军器局新制的样炮。”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木轮轧过砂石的吱嘎声。

    一辆榆木轮椅逆着风沙行进,推车的士兵被吹得睁不开眼,椅上的人却目光明亮。

    梁宁的双腿用皮带固定在踏板上,膝头摊着火器图册,一边校对,一边扯着嗓子指点炮手瞄准。

    “炮口再降些。”梁宁道,“这炮的后坐之力能掀翻半堵土墙,所以角度一定要对。”

    炮手听着指令一圈一圈摇动转轮。

    陆洗抬起手挡住太阳,望向对面。

    闻远道:“梁先生精研火器三十载,《铳炮图说》、《火器要略》皆出其手,边军所用十之六七皆经他改良,唉,可惜天妒英才。”

    陆洗道:“为他准备的那门炮造好了吗?”

    闻远道:“和工师交代过了,好了。”

    陆洗点头。

    ——“梁主事。”

    陆洗走近时,轮椅上的身影明显僵了僵。

    梁宁挣扎要行礼,被陆洗按住肩膀。

    他的棉服里面空荡荡的,被这么一压就塌了许多,只剩骨头架子撑着。

    陆洗笑道:“听说你在工部大显身手,两三年间把本朝所有的火器都改良了一遍。”

    “下官分内之事。”梁宁说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忙用袖口捂嘴,雪青官袖立刻洇开暗红。

    陆洗没有追问,只朝后面挥一挥手。

    一架披着红布的铁炮被推到众人面前。

    半年之前梁宁去辽北验炮归来,于大雪之夜忽呕黑血。医官切过脉后摇首叹道:“寒毒入髓,如灯油将尽。”梁宁因长期吸入硝烟硫磺染上肺疾,被断言只能再活一年。

    工部知道这个情况,特许梁宁升品致仕,但被梁宁拒绝。

    陆洗听说之后一直想找机会来看望,正好北伐乌兰之事已定,便让宣府大营安排了检阅。

    梁宁擦干血迹,豁达笑道:“你们不必唉声叹气,我此生唯憾乃是年轻之时便被震坏了腰腿,再不能堂堂正正站着。可如今——\”他拍着奔狼炮的膛管,眼中精光迸射:\“这铁疙瘩能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便如同老夫亲自站了起来!值了!“

    陆洗道:“先生为陆某打造的开元弓在塞北可算救过大军一命,今日请先生亲手揭开这块红布,受将士们一礼。”

    梁宁道:“陆相,这是?”

    陆洗道:“先生,请。”

    梁宁咳了咳,伸出手去。

    红布落下,露出里面通体玄铁锻造的炮身。

    这是奔狼炮,却不是普通的样式,炮管刻着群狼奔袭,炮口是一张狼口,在炮尾处深深还镌着两个篆字——“梁氏”。

    梁宁的眼瞳震颤:“这……”

    陆洗道:“朝廷给这门炮特批了名字,从今以后它叫‘梁氏炮’。”

    炮手拽动引绳,火星燃到尽头。

    轰!

    炮口喷出的赤焰将空气撕开一道裂痕,弹丸在空中划出灼热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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