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成双: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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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

    董颢想到刚才陪酒作乐的舞姬正是河锦来的,又想到陆洗议事时曾说要给天下一个交代,忽感头晕目眩,摇晃了一下,被陆洗扶住。

    陆洗道:“莫非恩公有事瞒我?”

    董颢面色发青:“我说,我说。”

    近几年因北方工事逐渐增多,有人暗示董颢在沿途偏僻处多开几座小仓库,以中转损耗为名义对钱粮进行克扣,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就可以发财。

    董颢没有经受住诱惑,真就做了。

    一环扣一环,这些私下的克扣造成了仓库管理的混乱。

    经办吏员隐约知道上头有吩咐,却不敢问上头究竟做何用,清点之时发现货物缺少也不敢上报,故而让贼人钻了空子,甚至有些地方还出现守仓之人帮助贼人送货的情况。

    董颢低下头:“对不起,我的确是瞒着你多拿了一些。”

    陆洗道:“有多少?”

    董颢道:“河锦仓约有二十余万。”

    陆洗没有意外,淡定地问道:“其它的仓库加起来拢共多少?”

    董颢道:“大概有……五十万。”

    陆洗唉了一声,道:“知道上回为何让你去见姚澈吗?左传云‘君以此兴,必以此亡’,纸上读来浅薄,所以我想让你看看,姚澈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董颢道:“我知道,我贪多了。”

    陆洗道:“我一再地说,取财当从进项取,那些拨出去的银子,留几毫用于周转,犒劳犒劳底下做事的就可以了,再要满足私欲,多拿一两钱就得多耗一份心神,实在是划不来。”

    董颢道:“这笔账能不能算在兀良哈那儿?”

    陆洗道:“糊弄三岁小孩还行,你觉得林佩和尧恩会依着你吗?不管谁是幕后主使,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铁定有我们的责任,逃不掉。”

    董颢深吸口气,端起酒杯,闭眼闷下:“把于娘叫进来,我这辈子穿旧衣旧鞋,吃粗茶淡饭,藏了那么多钱却一子儿没敢花,还是你有心……”

    陆洗拍掌三下。

    仆人撤去酒菜,摆上笔墨纸砚。

    董颢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虽有背主之骂名,但不是不讲良心。”陆洗漱口洗手,拿帕子按了按唇角,“世上谁曾对我恶,谁曾对我好,我心里明镜似的。”

    语罢,提笔写字。

    一是回复尧恩的,允准盘查河锦仓,并以工部的名义附上一本河锦仓自永熙十四年至今各项物料损耗明细。

    二是发往飞蓟堂的,嘱咐按前述明细一一做出账目,先把官银私存,后转为采买绸缎的开支。

    凭这两手,陆洗把董颢闹出的亏空计在了隶属于飞蓟堂的三福钱庄和天衣坊上。

    董颢道:“余青,你……”

    “刑部本来就一直盯着飞蓟堂,这一刀我替你挡。”陆洗道,“不光是报答你的举荐之恩,也是因为这些年你务实勤恳,督办各地营造之事从未延误工期。”

    董颢道:“使不得使不得,前朝可以没有我,但是不能没有你,听太后的意思,将来还得靠你主持迁都,只有你有这个本事。”

    陆洗笑了笑:“我有本事,我说挡就能挡得住,至于迁都你也不必操心。”

    董颢道:“好,好吧,一向是你有胆略。”

    陆洗道:“只有一言,恩公。”

    董颢道:“什么?

    陆洗止笑,眸中闪过寒光:“如若再犯,别指望我还会为董家遮风挡雨。”

    董颢道:“我一定记在心里。”

    二人同样爱财,生财之道却是不同的。

    董颢自幼不受嫡母待见,被送去辽北偏荒之地寄养,至弱冠之年才回京,虽然后来因和董嫣的关系处得不错,在京中站稳了脚跟,但童年的经历对他的性格和习惯仍是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他有极大的财欲,不想放过任何一项经手的工程,可他只敢把克扣来的钱囤在家里,一点不敢花,出门时还要换上旧衣旧鞋以俭朴示人。

    与陆洗不同的是,董颢其实没有什么权欲,总是按部就班地完成任务,很少思考哪些朝廷该做哪些不该,诚如是,董颢向董嫣推荐陆洗,实实在在是出于让贤之心。

    陆洗的钱财则像江水一样始终在流动之中,河海贸易,关市通商,往往先洞察人心,后居中联络,协调资源,最终互利共赢……正是这种能力让他和董嫣亲族的关系逐渐从依附变为合作。董嫣对陆洗的信任未必有对董颢的深,但毫无疑问,陆洗才是她结盟的第一人选。

    后半夜,玉笛飞声,驿马疾驰。

    驿卒手持火牌,日夜兼程,直奔辽北而去。

    *

    一个月内,尧恩拿到了搜查抓捕的命令。

    天刚蒙蒙亮,东方泛着灰白。

    岸边十几座灰顶白墙的仓库在雾气笼罩下显得静谧清冷,周围只有河水流淌的声音。

    尧恩折起搜捕公文,拿起腰间令牌,张了张口:“抓人。”

    一声铜锣惊散飞鸟。

    官兵从四面八方涌来,把库房围得铁桶一般。

    门缝透进的白光被来往的影子切乱。

    躲在仓库中的十几人心神俱乱。

    “社主。”曾唯脸色发白,“不是说他们不敢查这里吗,怎么才一个月就找来了。”

    洪玄坐在草堆上,手里抓着一把谷壳,慢慢洒落于地。

    他们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一个个都眼皮浮肿,眼中布满血丝。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洪玄道,“我们都失算了,如果不插这一手,兴许林佩和陆洗会一直僵持不下,可就因为插的这一手,呵,反而劝和了他们。”

    曾唯咽了口唾液。

    咚!

    咚咚!

    仓门被从外面撞击着。

    屋顶灰尘抖落,房梁震颤。

    曾唯道:“他们要破门了!”

    洪玄放开手中最后一粒谷壳,爬起身:“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仓门倒地。

    光线刺破黑暗。

    官兵冲入将贼人悉数逮捕。

    “哈哈哈哈哈。”洪玄扯着绳索,发出一阵狂笑,“屋檐滴水代接代,查了河锦仓,你们离死亦不远矣。”

    尧恩举起火把,瞳孔紧缩:“是你……”

    他认不出外貌,听不出声音,但他知道这句话出自谁人之口。

    洪玄真正的身份乃是本该在永熙二十三年被赐死的先太子府詹事秦壑。

    第64章 军火案(下)

    ——“报!”

    宋轶拿着八百里急报跑入文辉阁大堂。

    众人起身。

    林佩和陆洗同时从两侧屋中走出。

    “报两位丞相!”宋轶当场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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